紀彩艷現在也是有些反應過來,洪志在駐地結婚,不是一年幾個月,是快三年了,這三年,難道只給老家寄一封信嗎?
一封信有可能會弄丟,但是幾封信也會弄丟嗎?
雖說,她還沒有進洪家的門,這掙的工分不算洪家的,但洪家那兒有些什麼洗洗刷刷,侍候洪志不能自理的奶奶,這都是活。
而且老家那裡,只有準女婿會上未來岳父家幫忙,積極表現,才能娶到媳婦。沒有未過門的兒媳婦上未來婆家幹活的,這樣會顯得女方倒貼不矜持,讓人看笑話。
但洪家也真是不講究,能開得了那個嘴,而她爹又糊塗,居然答應了。
這本來就是洪家做得不地道,現在洪志還另娶,而他媳婦還冤枉中傷人,饒是紀彩艷好脾性也窩火得很。
所以聽姚沁這個建議,她猶豫多久就接納了。
沈清歡給紀彩艷提醒了下,「朱細棠慣會反咬一口,裝可憐博同情,你不用靠太近,遠遠在她門口站著就行了,最好是挑鄰居有人在的時候過去。」
「還有就是,這樣做有七成能達到你所有的,也有可能會被朱細棠反咬成功,會被家屬院的人指指點點,你考慮清楚了再看要不要做。」
紀彩艷感激道:「我知道了嫂子,我會好好考慮的。」
姚沁看著她這個模樣也是覺得可憐,「你晚上要不要過來我家吃飯?我們再商量一下細節。」
紀彩艷忙道:「不用嫂子,我回招待所吃就行。」
紀彩艷離開了之後,到了分岔路口,沈清歡和姚沁也分別了,有一段路不同。
姚沁本來是要往家裡走的,但沒走了幾步就聽到鄰居喊她,「姚弟妹,你家老謝讓你多做兩個人的飯,說是有兩個人過來吃飯,他現在去服務站買臘肉了。」
姚沁腳步頓下,都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鄰居給她再說了一遍。
姚沁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是謝遠腦子有問題。
他們還在冷戰,沒有和好,他竟然若無其事地找人回家吃飯,還要她侍候做飯。
姚沁要氣笑了,和鄰居道:「等下你跟謝遠說,我有個同事請吃飯,我已經答應她了,他請客什麼的,他自己搞定。」
說完想到什麼又補充了句,「對了,晚上我也不回來睡了,我那同事男人不在家,她怕鬼,我去陪她。」
說完也不管鄰居在後面喊她,她快步回家收拾了套衣服和一些吃的,就迅速離開了家。
去了招待所紀彩艷那兒。
對的,她寧願住招待所。
家屬院裡,她也有交好的媳婦,但人家都有男人,她不好去別人家借宿。
同事更不用說,她才去培訓幾天,沒跟人家熟到這個地步。
所以只能想到了紀彩艷。
紀彩艷對於姚沁的過來是非常意外的。
「嫂子你怎麼來了?」
姚沁就說:「和家裡的死男人吵架了,彩艷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紀彩艷跟姚沁其實也不熟,之前連名字都不知道,但剛才姚沁才給她出了主意,為人挺好的,所以點了點頭,「可以的。」
*
謝遠和姚沁冷戰,其實是姚沁單方面不理他,他找她說話,她是完全不理。
他又沒有說錯她,她不僅浪費食物,還口無遮攔。
亂給人傳播不好的思想,什麼離婚換男人,婚哪裡是隨便離的。
他不過是想跟她談談這個事,以後不能出去亂說,這樣子不好。
但沒想到他才開那個口,她就一句關你屁事砸過來。
後來就不說話。
都不說話,哪裡像個家?
也就一晚,謝遠這心就像堵了一塊石頭一樣,很不得勁。
回營後,他也不好去找王勝,王勝有任務,沒空管他。
不過空閒時間,聽了一耳朵的閒聊,他想到了個辦法。
營里除了王勝之外,楊連長和他媳婦的感情也很好,而且這楊連長還是他老鄉,以前提過,閒下來一塊吃個飯什麼的。
到現在都還沒有實現,他就想到,可能請這老鄉過來自己家吃飯,好讓他媳婦幫忙勸勸姚沁。
都是老鄉,說著鄉音,肯定要比其他人要親切的。
姚沁也容易接受些。
但謝遠萬萬沒有想到,他帶人到家時,從鄰居那兒得知,姚沁外出了。
並且晚上還不回來。
謝遠這臉黑了下來,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把客人扔下,是件非常沒有禮貌的行為。還跑到別人家借宿,這行為也是非常沒有禮貌。
他問領導,姚沁到底去了哪個同事家,鄰居說不知道。
老鄉看到這個情況,也覺得尷尬,他們被叫過來說說話,說幫忙勸一下姚沁,可現在,姚沁完全不給這個面子。
「我去找她。」謝遠說道。
*
沈清歡回到家,馮熾讓人回來捎了話,說晚上有任務,不用等他。
沈清歡就隨便煮了個雞蛋掛麵吃算了,她手藝一般,就是能煮熟,繽繽的輔食小芳已經做好了。
母女倆吃過晚飯,就在客廳玩,沈清歡給女兒弄了些卡片,不過就是小傢伙什麼東西都放嘴裡,卡片上的顏料不能入嘴,只能是她拿著給小傢伙看,然後換別的玩具。
沈清歡想了想,覺得可以拿布跟棉花給孩子做些小玩具,用棉布做,就算是放嘴巴里咬也沒有關係。
小傢伙很愛笑,只要逗她就會笑,叫她有回應,有時候會突然跑過來抱著你撒嬌。
沈清歡這會兒的心緒非常平穩,且帶著幸福感,與夢中那個崩潰的自己,帶孩子心緒截然不同。
馮熾晚上沒有回來,沈清歡也沒有再做那些夢。
第二天把孩子交給小芳後就去醫院了。
上午她要回班上上課,沒去孔醫生那裡,那些要針灸的病人只能等下午。
中午回去快走到家的時候,聽到了一陣喧譁聲。
她不禁循著聲音看了眼,朱細棠的家門前,她看到了紀彩艷,還有姚沁、朱細棠。
怪不得姚沁今兒沒有說等她下班,原來跑到了這兒來。
沈清歡走過去,就聽到朱細棠抹著眼睛哭,「我就說呢,怎麼傳了信還不走,原來是想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