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喬整個人都要燒著!
要不要臉啊!
還拿幾個……
都三十了,以為自己還是二十出頭的小伙子,能一夜七次郎啊!
放著七年前,她會直接回答,「一盒夠不夠?」
現在,她只能裝死。
沒等到她的回答,男人笑了笑,索性將整盒都扔在桌面上,而後收了腿腳上床,掀開被子鑽進被窩。
「真睡了?」他躺下來,跟女人面對面,輕柔地問。
俞喬早已經破功,這會兒眼睫都在顫抖,只能繼續裝下去。
管羿悶悶地笑,笑著笑著,俊臉湊近,薄唇直接吻在她唇上,「裝得這麼辛苦,難為你了……從前那主動奔放的俞喬,哪裡去了?」
俞喬徹底破防,突然張口咬住他的嘴唇。
管羿笑得更厲害,身體在抖,連帶著整個床墊都在微微震動。
「不讓說?那不說了……」
春宵苦短,也確實不應該寶貴的時間浪費廢話上,還是直接行動更又有意義。
他翻身而起,將女人牢牢罩住,炙熱的吻時隔七年,終於再次眷顧。
俞喬心裡雖然還是覺得不妥,可激情早已焚燒了理智,身體更是脫離了大腦掌控。
夜,越來越深。
床頭柜上的小紙盒,越來越空……
征服一個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她點燃、融化,再重塑。
————
清晨,兩人都沒能及時醒來。
俞楠楠起床後同樣是發現了家門口的男鞋,知道爸爸在家。
小丫頭轉頭就去拍主臥房門,跟上次一樣,「爸爸爸爸,媽媽媽媽——」
被吵醒的兩人,雖有驚詫,卻不像上次驚慌失措了。
因為昨晚凌晨結束後,管羿起來將房間都收拾了,還幫俞喬穿好了睡衣,自己也穿上了家居服,才安心地躺下睡覺。
就是擔心一大早,俞楠楠又來喊門,他倆衣衫不整會影響孩子。
被吵醒後,管羿並未生氣,而是拖著疲憊未醒的步伐去開了門。
「早,寶貝……」
「爸爸,你們還沒起床,我可以跟你們一起睡嗎?」俞楠楠一臉興奮,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床上一動不動的媽媽,期待地問。
管羿一摸女兒後腦勺,輕輕一推,「走吧,一起睡。」
小丫頭高興極了,還沒來得及狂奔過去,又被男人抓住衣領,「輕一點,別吵醒媽媽。」
「噢!」俞楠楠答應了句,馬上躡手躡腳地朝大床走去。
父女倆一起爬上床,俞楠楠睡在兩人中間。
俞喬其實被他們吵醒了,只是懶得搭理,等女兒躺下後,她皺皺眉翻個身去,繼續睡。
俞楠楠嚇得不敢動,生怕被媽媽攆出去,等確定媽媽沒有要趕人的意思,她才放心下來,高興地嘻嘻笑。
管羿也困,一手攬著女兒輕輕拍了拍,閉上眼繼續入睡。
俞楠楠本來只是想體驗下跟爸爸媽媽躺在一張床上的感覺,沒想真睡覺,可被爸爸溫暖結實的懷抱一摟,大概是太有安全感了,竟真的再次睡著。
日上三竿時,俞喬終於幽幽轉醒。
不是她睡飽了,而是尿急,被憋醒的。
昨晚結束後,她又累又渴,管羿事先泡了茶,給她倒了兩杯茶喝。
原本還覺得大半夜的喝茶,不用睡了,誰知被過度透支的身體根本不懼茶水的提神功能,倒床就夢周公了。
俞喬一起床,管羿也跟著醒了。
拿過手機看了眼,九點半。
難怪肚子有些餓。
俞喬上完洗手間回來,見父女倆都醒了,在床上嘿嘿傻笑,嫌棄似的瞥了眼,鑽進被窩繼續睡。
俞楠楠驚訝,「媽媽,你怎麼還睡啊!」
小孩子不懂,大人不可能不懂。
管羿立刻拉住女兒,輕聲對她說:「媽媽工作太累了,讓她繼續睡吧,我們起來洗漱,再去逛超市好不好?」
「好啊!」俞楠楠最喜歡跟爸爸逛超市了,想買什麼都可以放心買。
管羿起身洗漱,等忙完出來,見小丫頭不在臥室,他穿好衣服來到床邊,俯身在女人臉側吻了吻,「等會兒想吃什麼?我去買回來做。」
俞喬煩得很,翻個身丟了兩個字:「隨便。」
管羿抿唇,不敢再打擾她,開門出去。
俞喬又睡了兩個小時,而後被臉上冰涼的觸感驚醒。
猛地睜眼,只見男人幼稚地朝她彈著指間的水,惹她眉心一皺,惱火地道:「你有病啊!這什麼水?」
「放心,乾淨的。」管羿解釋道,「我做完飯了,洗手後沒擦,跟你鬧著玩兒。」
「毛病!」俞喬低聲嗔怒,轉過身還想睡。
管羿趴著床沿蹭上來,將她連人帶被子抱在懷裡,下巴上新生的胡茬在她臉側刮過:「有這麼累?以前折騰一夜,也沒見你累成這樣。」
「我年紀大了,行了嗎?」俞喬沒好氣地說道,羞憤地朝他翻了個白眼,「你也悠著點,別以為自己還年輕。」
管羿笑了笑,「年不年輕的,口說無憑,行動為實。」
他想到林婉真說,擔心他年紀大了體力不行,心頭多少是有點不服氣的。
所以昨晚他也是刻意地想要證明一下,就放縱了點。
事實證明,寶刀未老,雄風尤在。
「行了,午飯做好了,起來吃飯吧。」管羿跟她戲弄夠了,再次溫柔哄道。
俞喬也確實餓了,撐撐懶腰坐起身,又打了個呵欠,「做了什麼好吃的?」
「你喜歡吃海鮮,今天是海鮮大餐。」
一聽是自己愛吃的,俞喬總算露出點笑臉,「嗯,那我起來吧。」
管羿寵溺地親了親她,退後給她讓出空間,讓她起身下床時,還伸手拉她一把。
兩人膩膩歪歪的樣子,像極了熱戀中的小情侶。
吃飯時,管羿又殷勤地幫母女倆剝蝦,剝螃蟹,忙得自己都沒空吃一口。
「媽媽,你餵爸爸吃蝦啊,爸爸忙了這麼久,很辛苦的。」俞楠楠不愧是爸爸的小棉襖,嘴裡塞得滿滿的,還不忘替爸爸謀福利。
俞喬看她一眼,「你怎麼不餵?」
「我餵啊!」俞楠楠太機靈了,話音未落,便起身給爸爸為了只肥美的蝦尾。
管羿手裡還在剝螃蟹,用嘴巴接過女兒的投喂,笑得很滿足,「謝謝寶貝,你吃吧。」
俞楠楠坐回去,挑釁似的朝媽媽一抬下巴,「媽媽,該你了喲!」
俞喬:「……」
呵,不就是餵只蝦嗎,又不是用嘴喂,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俞喬撿起一隻蝦尾,蘸了調料之後,也餵過去:「給,辛苦了,管大廚。」
她故意陰陽怪氣。
管羿笑得更嘚瑟,張嘴接了後,肉麻地道:「不辛苦,只要你們吃得開心,我就高興。」
「你這話聽起來很像特有奉獻精神又特別愛吃苦的媽媽發言。」
「真心話。」
「爸爸,你下周還來給我們做好吃的嗎?」
「有空就來。」
「那你下次來了直接住家裡,就不用去酒店了。」俞楠楠一副小主人的口吻,振振有詞地道,「酒店要花錢,而且哪有家裡舒服啊,是吧媽媽?」
「……」俞喬臉色僵住,看著女兒,也不知她是真不懂,還是故意裝不懂。
管羿看著俞喬羞紅的臉色,又看向女兒,心滿意足地道:「爸爸真沒有白疼你,好,下次來了,爸爸就直接住家裡,不去酒店了。」
「經過我同意了嗎?我才是這家的戶主。」俞喬故作不滿。
管羿立刻把剝好的螃蟹肉送到她面前,深情地凝視著她,「這下可以同意了嗎?」
他湊近,壓低聲道:「暖床還附贈燒飯業務,絕對超值。」
「滾!」俞喬臉更紅,嬌嗔地瞪他一眼。
————
俞喬近日氣色紅潤,心情大好,整個人狀態提升,工作室里人人都看出來了。
管羿跟文湛的合作敲定,穆晚晴得了消息,來她辦公室閒聊。
「恭喜啊!咱倆的關係又近一步,這深度捆綁算得上親上加親吧?」穆晚晴故意調侃著,想刺探俞喬跟那位管先生的近況。
俞喬笑了笑,壓著羞澀,故作疏離,「我跟他沒什麼關係了,不過這次確實感謝文總,我欠你們一個人情。」
「你跟他沒關係,還欠什麼人情?」
「可總歸認識嘛,而且他是楠楠的父親。」
「得了吧!」穆晚晴一臉曖昧,拆穿她的故作正經,「連小藝她們都偷偷問,喬姐是不是談戀愛了,整個人容光煥發,像被春雨滋潤過……嬌艷綻放的桃花兒——你跟我扯什麼沒關係了?」
俞喬臉紅,下意識看向辦公室外,「誰傳的?胡扯什麼,我一直都這樣,哪有什麼變化!」
「別裝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懂得都懂。」
「……」
「哎,你們這什麼打算?你不是說他有婚約嗎?之前還講婚期定在下個月?現在這什麼情況?雖然我跟你是好朋友,但如果你真的……」
俞喬明白她想說什麼,沒等她說完便打斷:「你放心,我不會破壞別人家庭的。他說,他跟那家的婚約將會取消,早已經跟對方談妥,只是出於某些原因,暫時還未公布。其實那個女孩,人家也不想嫁,嫌棄他年紀大。」
「什麼?年紀大?」穆晚晴吃了一驚,覺得不可思議。
「嗯,那千金大小姐剛畢業,還想出國讀書呢,沒打算這麼早結婚。」
穆晚晴點點頭,表示理解,「二十出頭啊?那確實有點早。」
俞喬忽而嘆了口氣,身子往後一靠,有點擔憂地說:「其實我也沒想好,跟他到底該怎麼辦。他老家在西北,事業中心也在那邊,老這麼兩地奔波,太麻煩了。而且,說句難聽的,長期兩地分居,也不是踏實過日子的模式。他萬一在老家還養著一個,我都一無所知。」
「可他不像那種人吧。」穆晚晴自詡對男人也算了解,感覺管羿不像渣男。
「呵,男人本性如此,也許一時沒有,不代表一直沒有。如果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我跟他也無法長久,也許破鏡重圓激情一陣子,還是要分道揚鑣,到時候還會傷害楠楠。」
所以,俞喬這幾天挺糾結的,一想到這事就不知該怎麼辦。
讓她帶著女兒去西北生活,暫且不說環境適不適應,單說這種付出和犧牲,也是一種巨大的風險。
拋開自己的事業和舒適圈,換一個新地方,一切從頭開始,唯一的支撐就是男人。
這種轉變需要太大的勇氣。
「你們好好談談嘛,只要想在一起過,總會有辦法的。」穆晚晴安慰道。
「再說吧,拖一天是一天,就目前來說,距離產生美,一個周見一次,還挺好的。」吊著男人的胃口,讓他一直處在下風,成天想著法兒地討好,獻殷勤,這種感覺還挺不錯。
周三,俞喬上班時,小藝敲門進來,「喬姐,外面有客人點名要見你,說姓管。」
姓管?
俞喬吃驚地抬眸,第一反應是管羿來了?
可才周三呢,他哪有空過來?就算過來,也會提前聯繫吧。
「男的女的?」俞喬問。
「女的。」
俞喬腦子一懵,頓了下突然想到什麼,站起身,「我去看看。」
起身走出辦公室,她看向前台那邊,遠遠瞧見一個高挑纖瘦的年輕女孩,渾身都是奢侈品牌,站在前台那兒等著。
俞喬心裡有大致判斷,估摸著是管羿的妹妹,但又覺得奇怪——如果真是管羿的妹妹,她怎麼會突然來找自己?而且她怎麼找到的?
「管小姐你好,這是我們老闆,俞喬女士。」小藝走在前,主動為來客做介紹。
管婷轉身,看著俞喬上下打量了眼,「你就是俞喬?」
「我是。」俞喬也盯著對方打量,心想如果正跟管羿在一起,這小姑子怕是不好相處。
以為穿著一身奢侈品,手挽著幾十萬的限量版包包,她就高高在上,目中無人了。
「我叫管婷,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管婷也直接,上來就道明目的。
俞喬回頭交代小藝:「我出去下,你們有什麼事去找晚晴。」
「好的,喬姐。」
俞喬見對方來者不善,也沒怎麼客氣,轉身一甩頭,「那走吧,樓下有地方可以坐坐。」
管婷見她這副架勢,莫名地感覺不爽。
等進了電梯,她看向俞喬問:「你怎麼不問問我是誰?」
「還能是誰,管羿的妹妹唄。」
「看來我哥跟你提過我。」
「沒有,我只是知道他有個弟弟,還有個妹妹,你說你叫管婷,又對我一副充滿敵意的樣子,我當然能猜出你是誰。」俞喬為人處世的原因,從來都是別人怎麼對她,她就怎麼對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