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太好,百聞不如一見,謝謝你對俞喬的幫助照拂,今天這頓飯必須我做東,還請二位賞臉。」
此時,文湛與穆晚晴雖然關係是板上釘釘,但並未正式復婚。
他一句「文太太」,自然讓文湛歡喜。
俞喬聽了管羿的話,連忙道:「你一個來客,哪要你做東。文總,小晴,今天這頓飯我做東,都別跟我搶。來,先點菜吧,我們邊吃邊聊。」
兩位女士負責研究菜單,另外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寒暄了兩句,立刻切入正題。
穆晚晴挨著俞喬,小小聲嘀咕:「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分手七年都沒再找,開局就這麼高的水準,其它人哪裡還能入眼。」
俞喬羞澀地睨她一眼,同樣小小聲回應:「才不是因為他,我有孩子,不好找啊……不然早就結婚了,還能再次落他手裡。」
「噢?已經再次落他手裡了?」
「不不不,沒有……我的意思是,我要是結婚了,就徹底沒他的戲了。」
穆晚晴偷偷抬眸瞥了下兩位男士,好奇地問:「話說……西北男人不都是粗獷的彪形大漢嗎?他身高體型倒是符合,怎麼那張臉,俊美得跟漫畫美男子似的?他家裡人都那麼高的顏值嗎?」
俞喬搖頭否認:「我也不清楚……沒見過他家人。」
「一次都沒有?」
「照片上看過算嗎?」
兩人當年戀愛時,俞喬在管羿手機上看過他們一家人在屋子門前拍的全家福。
是洗出來的照片又用手機拍下來的,一家五口人,除了他,剩下的弟弟妹妹瞧著也就是長相周正而已,沒到漂亮或者帥氣的地步。
「我以為你們當年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早就見過家長了。」
俞喬:「他見過我父母,我沒去過他家。」
穆晚晴點點頭,表示了解了。
一頓飯吃到晚上八點多,看兩位男士的態度,這合作應該是板上釘釘。
在餐廳門口道別之後,俞喬轉身跟上管羿的步伐。
坐上車,俞喬還沒開口,管羿就說:「這位文總跟我想像的不一樣。」
俞喬扣著安全帶,聞言回頭好奇,「怎麼不一樣?」
「我以往打交道的那些所謂名門,一個個又狂又拽,又愛吹牛,這位文總,倒是沉穩內斂。」
人有權有勢就愛飄,或是目中無人,這是本性。
管羿是白手起家,實現了階層的跨越,骨子裡還是保留著普通人的踏實質樸。
難得遇到一個出身顯赫的權貴,也能有這般難得的品質,讓他更加堅信找對了合作夥伴。
「看來,你跟文總惺惺相惜啊。」俞喬笑著應和,「那合作應該沒問題吧?」
「嗯,文總說他還要跟公司高層開會商議,但應該沒問題。」管羿臉色和熙,扭頭看著她,話落微微一笑,感激道,「你是大功臣,謝謝。」
「你不是說,項目談成,以後收益的一半歸我嗎?那我幫的是自己,不用客氣。」俞喬跟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
管羿點點頭,「對,我說話算數。不過這項目周期長,要實現盈利需要些時間。我可以先預支給你。」
預支?俞喬嚇得微微張著嘴巴。
什麼意思?
錢太多了在兜里打架嗎?
就這麼急著要給她錢?
剛才開玩笑時,她很隨意自在,可管羿真這麼講,她又不好意思了,連忙道:「不用不用,我也不急,等你賺錢了再說吧。」
管羿笑笑未語,心裡早已有了計劃。
他們快到家時,阿姨打來電話,詢問大概還需要多久。
得知楠楠已經睡了,他們車也快進小區了,俞喬便讓阿姨趕緊回家。
掛了電話,車子正好駛入小區門崗。
俞喬的心一下子提起來。
這……女兒睡了,阿姨走了——相當於就剩孤男寡女。
晚上飯局愉快,相談甚歡,彼此的心情也都是輕鬆暢快的。
於情於理,好像都要發生點什麼。
車廂里安安靜靜,心頭柔腸百轉的人,不止俞喬一個。
管羿扭頭看了她好幾下,喉結滾動,臉色微微緊張,醞釀著如何開口。
直到車子停在樓下,俞喬終於憋到忍不住了,脫口而出:「那個,就在這兒放我下去就行了,你快回酒店吧,很晚了。」
管羿根本不理她,掛了倒擋,停進車位。
俞喬的心仿佛瞬間被電流蟄了下,緊緊一縮。
她解開安全帶,轉身去推車門,可還沒下車,管羿一把拽住她的手臂,「車都沒停穩,你急什麼?發生意外怎麼辦?」
「……」俞喬沒回應,盯著他的手甩了下,「放開。」
管羿聽話地放了,不過跟著她一起下車,搶在她「逃跑」前,再次將她拉住。
「別鬧了,你趕緊走。」
「你覺得可能嗎?」
「……」
兩人相視一眼,管羿牽著她的手走回到車邊,打開後備箱,拎出旅行袋。
這傢伙,有備而來!
「走吧。」
管羿反客為主,鎖好車後,一手牽她,一手拎著行李。
俞喬心裡憤憤不平,等進了電梯,她終於忍不住嘲諷:「果然是當了老闆的人,做事都獨斷專行,不用徵求別人的意見了。」
管羿彎唇,悶悶地笑,「那我現在徵求意見,來得及嗎?」
「你說呢?」
「我覺得你肯定會同意的。」
「……」俞喬瞪他一眼,「流氓!」
管羿笑而不語。
電梯門打開,俞喬急著走出,管羿身高腿長,緊跟其後。
開門時,兩人明顯暗暗較勁起來,俞喬一進門就要關上,可管羿利落靈活地鑽進去——而後,丟掉手裡的行李,另一手拉過女人,扣住她的下頜低頭就吻。
這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根本就不給女人拒絕的機會。
反正孩子睡了,阿姨走了,這家裡等同就他們兩人。
乾涸已久的年輕男女,如同澆了油的乾柴烈火,稍有火星便成燎原之勢。
俞喬心裡有氣,雖然也想男人,但就是覺得不應該如此輕易地便宜他,所以抬手朝他拍了好幾下,「啪啪」作響。
管羿根本不在乎,哪怕俊美的臉龐被打出了手指印,他也扣著懷裡的女人狠狠吻著,甚至她越下手,他吻得越狂。
俞喬很快沒了力氣,只能被他緊緊按在門後,肺部的空氣都要壓榨乾淨。
等察覺到女人雙腿酸軟,抵抗的力道越來越弱之後,管羿稍稍放開她,而後低身彎腰,將她一把打橫抱起。
俞喬驚呼一句,又連忙緊緊閉嘴,生怕吵醒了已經睡下的女兒。
要是被小丫頭撞見這一幕,她可真是羞憤到老臉沒處擱了。
兩人默契的都沒說話,可兩人眼神對視,濃濃的激情好似融化的巧克力醬,都能拉絲了。
進到主臥,管羿抱著她直奔大床,俞喬這會兒再羞澀也不得不開口:「別——不行!」
「怎麼了?」男人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個時候拒絕不是故意戲弄人嗎?
兩人一起跌入柔軟的大床,他低下頭便再次火熱地吻住她。
俞喬一邊扭頭一邊拍打推攘著他的肩,「叫你停下……洗,去洗啊——髒死了!」
她沒有潔癖,但親熱前應該做好個人清潔,這是最起碼的衛生習慣。
管羿停住,俊臉懸在她上方,眼底眸光興奮,嘴角幸福勾笑:「你先還是我先?」
俞喬結巴,「你,你吧……不不,還是我先!」
她起身要走,男人湊上來又親了親,在她嘴角曖昧地道:「一起,又不是沒有過……嘶!」
話音未落,俞喬一把掐在他肌肉緊實的腰間。
說他流氓還真流氓!
那時候兩人情濃,別說一起洗澡了,一起不知道幹過多少事。
而且那時候年輕,她也大膽,人更是自信張揚,在他面前一絲不掛她都能昂首挺胸,讓他給自己按摩搓澡,完全就是一副女王差遣奴才的姿態。
而今——
雖也還算年輕,可畢竟生育過,哪怕她很注重身材保養,可終究跟七年前青春靚麗的身段有了區別。
她是不好意思跟他一起共浴了。
「你今晚要是還想繼續,就老實點聽我話,否則現在我就把你趕出門去。」俞喬擰著他的腰間肌肉不鬆手,冷艷地威脅。
管羿疼得倒吸冷氣,也大概明白她的心理,只能退讓妥協,「那……那你先吧,我正好口渴了,去泡點茶。」
俞喬這才鬆手。
管羿起身,從床上下來,一邊齜牙咧嘴,一邊揉著腰間被掐痛的地方,不情願地往外走去。
俞喬等他關上門,才呼出一口氣,突然放鬆下來。
隨即,趕緊起身下床,去衣櫃裡翻找。
她睡衣很多,有保守的、開放的、可愛的、性感的;有正常上下兩件的,有長款睡裙的,也有吊帶清涼的……
俞喬摩挲著下巴,糾結,取捨不定。
猶豫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決定選一套中規中矩的吧。
等洗完澡,她又開始了二次糾結。
要不要噴點香水增加點情趣?
以前她會比較注重的,覺得戀人間的肌膚之親是非常浪漫幸福的事,也願意為了彼此都有更好的體驗而費些小心機。
用現在流行的話說,叫儀式感。
可他們眼下這關係……
俞喬想了會兒,再次放棄。
不能太上趕著,否則顯得自己多迫不及待,多廉價似的。
她剛走出浴室,房間門又被推開,管羿進來了。
這人不知何時已經脫去了上衣,就穿著條長褲。
他那樣挺拔的身高,一雙腿都快到普通人胸口了,沒了上衣遮擋,那大長腿越發過分,精瘦迷人的身材,簡直看一眼都要勾去半條命。
「洗完了?」兩人目光對上,管羿沒覺得自己的模樣有什麼不妥,很自然地詢問。
可俞喬卻兩頰通紅,眼神在他腰間人魚線和堪稱搓衣板的腹肌上掃了眼,暗暗吞咽。
「洗完了,你去吧。」
她走向大床那邊,故作淡定。
管羿走近,身體微微一側,不滿地道:「你看你給我掐的,現在還是紅的。」
俞喬本來都沒看了,被他這麼一說,視線自然而然再次看過去。
也巧,掐的剛好是人魚線部位。
難怪剛才她覺得那塊肌肉硬邦邦的,掐得手指都發麻。
「活該!」俞喬瞥了眼,見他還扭著腰展示那裡的「傷」,就跟發情撩騷的孔雀似的,忍不住吐槽,「不用再炫耀你的好身材了,趕緊去洗吧,不然也趕你出門。」
「……」管羿面色有些掛不住。
原來自己這點小心思,被她看出來了。
「身材還行吧?這段時間,我特意練了的,就怕你嫌棄我發福了。」管羿一臉不好意思,放下手臂時,主動交代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上進」。
俞喬吃了一驚,看向他,「你……」
還真是有備而來啊!
居然連這都能想到!
「我去洗了,你等我。」
「不等!我困了,要睡覺。」
俞喬故意跟他唱反調,話落,轉身按下床頭開關,臥室里頓時暗下來。
管羿無語極了,趕緊鑽進浴室洗漱。
俞喬確實躺下了,但騙傻子呢,根本不可能睡著!
而且,這種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感覺,會讓人腦子特別活躍,忍不住勾勒即將發生的畫面。
還有床頭櫃的小道具。
那天這傢伙說,以前用的牌子樓下超市沒有,先試試這個,不好用以後再換。
啊——
俞喬越想越羞澀,他連七年前用的牌子都能記住?
難不成這些年跟別人用時,從沒換過那牌子?獨獨偏愛?
在俞喬亂七八糟的頭腦風暴中,浴室門「咔噠」一響,她神經一凜,心跳都漏掉一拍,下意識緊閉雙眼,裝做睡著了。
管羿擦乾身體,浴巾搭在一旁,又拿了條乾爽的圍在腰間,而後走向床榻。
俞喬裝睡,一動不動,可耳朵清楚地聽到他走來的腳步聲。
他繞過床尾,走向裡面的位置,正好是俞喬側躺過去的那邊。
該死——
挺拔沉重的身軀落在床沿,床墊跟著輕輕一顫,俞喬的心和全身神經,跟著狠狠一抖。
突然傳來抽屜被拉開的聲音,俞喬緊閉的眼眸差點崩不住破功!
這傢伙,還真是輕車熟路直接操道具啊!
這,這也太——
她五臟六腑都在沸騰,這種感覺,真是無法形容,叫人抓狂!
管羿找出事先早就「埋伏」好的東西,拆開後取出一片,又回頭看了看身後依然在裝睡的女人,忽然含笑問道:「拿幾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