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走過去，宋小棠就說讓我和辮妹珍聊，自己先進了撞球廳。
我有點搞不明白。
前兩天，宋小棠看到辮妹珍就像是看到情敵一樣，瘋狂吃醋，還跟我發脾氣。
結果今天，她倆的關係好像還可以。
我正問了一下辮妹珍怎麼回事兒，她就給了我一盒蛋糕。
給完了，還不等我問了一句，她就走了。
搞什麼鬼？
這事兒弄得我莫名其妙。
我琢磨了一下，還是得找宋小棠問清楚。
進了撞球廳，我就看到宋小棠開了一個台子，正在打撞球。
聽到我打聽辮妹珍的事情，她遞給我一根球桿，笑眯眯地說了一句：「贏了我就告訴你。」
毛病！
「愛說不說。」
我懶得搭理宋小棠，準備去找口水全。
「你站住！」
宋小棠兩步走到我前面，嘟著嘴唇，眼神幽怨地埋怨我：「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大的脾氣？」
我不樂意墨跡，再次問了一次辮妹珍的事情。
宋小棠總算把我想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今天宋小棠到了撞球廳的時候，看到辮妹珍在門口等著我，她心裡不舒服，就找辮妹珍說清楚。
她告訴辮妹珍，她是我的馬子，要辮妹珍以後不要再騷擾我。
辮妹珍跟她實話實說，說我之前從刀疤黃、板凳仔那裡救了她，她是來感謝我。
宋小棠聽了辮妹珍的故事之後就心軟了，沒有再為難辮妹珍。
「說真的，要不是她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後面還因為她和刀疤黃、板凳仔打了一次。」
「你不知道的事兒還多了。」
我隨便回應了一句，宋小棠的眼睛一亮，馬上追問：「還有什麼事？」
那能隨便告訴你？
我跟你很熟？
這時，口水全喊了我一聲，勝哥在辦公室等我。
我答應一聲，就打算過去。
宋小棠突然拽住我，冷不丁問了一句：「如果我被人欺負，你會不會這樣幫我？」
「廢話。」
「什麼廢話？」宋小棠瞪著我，問道：「你到底幫不幫我？」
「幫，幫，幫！」
我懶得墨跡，不耐煩地說了一句之後，轉身就走。
進了辦公室，關好門之後，勝哥突然拿給我一個紅包。
我一看那個厚度，至少是一千塊！
我有點懵，勝哥怎麼又給我這麼多錢？
「勝哥，這是什麼意思？」
勝哥笑眯眯地說道：「你跟著我，我當然不能讓你吃虧啦。」
「這就系一點小意思的啦。」
「等以後賺了錢，再給你更多啦！」
我注意到，勝哥一臉春風得意。
我琢磨了一下，問道：「勝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好事情地啦。」
勝哥笑著跟我說，今天下午他又見到了宏興社的人。
而且，刀疤黃、吳素心全都在。
錄像廳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最多一個月就要開門做生意。
這確實是一個好事情。
說過了好消息，勝哥又嘆了口氣，跟我說了另外一件事情。
「媽媽地，刀疤黃這個爛仔運氣好，介一次竟然沒有搞掉他！」
啊？
這是什麼意思？
昨天聽勝哥的意思，宏興社對刀疤黃很不滿，就算不弄死他，也得讓他吃個大虧！
怎麼又變卦了？
我趕緊問了一句。
勝哥解釋道：「要系按我的想法，就算不搞死刀疤黃，也要在港城做不下去啦。」
「但系刀疤黃介個爛仔，竟然昨天就找過了吳素心。」
「不知道他和吳素心怎麼談的，吳素心竟然會幫他。」
「今天在宏興社的人面前，吳素心撐了刀疤黃，還威脅宏興社如果不許刀疤黃做生意，辣就不能怪她心狠手黑。」
「就介樣，宏興社的人還和刀疤黃合作，在他的錄像廳里放『北姑』啦。」
我有點納悶，宏興社那麼大的社團，難道還在乎吳素心的威脅？
勝哥沉默了一下，跟我說：「我聽人說過，吳素心和一位大人物走得很近，無論是宏興社還是其他的社團都不想和吳素心把關係鬧得太僵啦。」
我心裡好奇，馬上問了一句：「什麼大人物？」
勝哥伸手指了指天，小聲嘀咕：「那邊最大的那一位。」
最大的？
我的心中一驚，脫口而出：「宏興社的龍頭老大？」
「當然不系啦！」
勝哥笑著說道：「宏興社的老大，也只系在宏興社威風啦。」
頓了一下，勝哥若有深意地說道：「剛仔啦，你記住一句話。」
「再厲害的老大，也厲害不過官府啦。」
啊？
這個意思難道說吳素心認識那邊官府的人？
還是最厲害的大人物？
我心裡一動，想到一個可能性，問道：「勝哥，吳素心給人當小的？」
「哈哈哈哈……」
勝哥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打了個哈哈之後，馬上岔開話題。
不過，他還是提醒了我一句，讓我不要提這件事情，免得惹禍上身。
我本來也不是那種在背後議論人的人，當即一口答應。
勝哥點了點頭，跟著又感慨了起來。
「這一段時間，好多社團都過海做生意。」
「恐怕要不了多久，港城就不會那麼太平了啦。」
「再這麼下去，我們也得找個老大跟著了啦。」
我一聽這個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忍不住問了一句：「勝哥，是不是宏興社的人說了什麼？」
「你真的系聰明啦。」
勝哥直接跟我說，昨天半夜、今天下午，他兩次和宏興社的人接觸，對方都很隱晦地表達了想要讓他加入宏興社的想法。
勝哥還告訴我，他在做撞球廳以前也混過社團。
十幾歲的時候，他就拿著砍刀跟人混。
一直混到二十多歲，他意識到這麼混不是個辦法。
砍人，最多砍成一個堂口的老大。
就算看著牛逼，也沒有用。
而且，堂口老大也是朝不保夕，不一定設什麼時候東窗事發就會被人搞進去。
最重要的是，不掙錢。
機緣湊巧，勝哥接觸到了「拖水」的生意。
做了一次，嘗到甜頭之後，他馬上離開社團，開始自己拖水。
經過幾年的努力，總算是在港城站穩了腳跟。
「其實宏興社找我，就系想要拖水地生意啦。」
勝哥表情有些不滿，說道：「看我掙錢，他們就想占我的便宜。」
「我要系不掙錢，他們吃了我都不會吐骨頭啦！」
「那些人，都系一個德行了啦。」
勝哥東拉西扯地埋怨了幾句之後，突然話鋒一轉，說道：「剛仔，過幾天，我想讓你幫我看著錄像廳的生意。」
「雷覺得怎麼樣啦？」
勝哥對我有恩。
他有需要，我沒辦法拒絕，只能答應。
「我就知道，雷很靠譜啦。」
勝哥滿臉高興，拍了拍我的肩膀。
接著，他的話鋒一轉，說道：「雷放心，偶也不會虧待你的啦。」
「到時候，錄像廳賺地錢，偶分雷一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