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千草原鐵騎,充當探馬軍司,如同黑色風暴,狂風般席捲而出,馬蹄聲轟鳴,塵土飛揚,分批前往不同的地方。
他們一行身著獸皮甲冑,手持彎刀,眼神中閃爍著嗜血的寒光。
在探馬軍司原班人馬的帶領下,很快找到了躲藏在暗處的錦衣衛。
一聲令下,刀光凌冽,瞬間劃破寧靜,錦衣衛的哨兵還未及反應,便被斬於馬下。
片刻的功夫,聚集在此的數名錦衣衛,來不及發出信號,就化作了草原上的一縷殘魂。
同樣的事情,在錦衣衛聚集的五六處地方,以同樣的方式上演。
哪怕這些個錦衣衛,早已換成了草原牧民,又或是草原鐵騎的裝扮。
也沒有逃脫這些鐵騎的殺伐。
好在,
有一處錦衣衛,在臨死前及時發出了一枚信號。
火藥的焰尾,在漆黑的夜空中划過,留下一條璀璨的火光。
惹的不少人抬頭觀賞,其中就有朱樉、秦一趙毅等人。
···
「發信號吧,讓在外的錦衣衛即刻停止活動,速速歸營!」
朱樉望著天邊的焰尾,仿佛嗅到了夜空下刺鼻的血腥之氣,對著一旁的趙毅沉聲吩咐道。
「是,殿下!」
趙毅也明白這種信號意味著什麼,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枚代表撤退的信號彈。
竹筒一點燃,不同於剛才那枚信號留下焰尾,而是直衝雲霄,化作一聲清脆的爆炸聲。
「砰~」
在外的錦衣衛,當即放下手中的事務,打掃清楚完痕跡後,便朝著身後緩緩退去,甚至繞了一大圈,才往軍營前去。
但這些錦衣衛,並不包括秦一。
「大人,我們不回去嗎?」
秦一身側一個錦衣衛,低聲詢問道。
「不了,雖然不知道其它地方發生了什麼,但我們在敵軍身後,也有位置躲藏,無須回去!」
秦一探頭望了一眼天邊,就又縮回了深坑中,絲毫沒打算回去,還打算留在此處,繼續監視對面湖岸邊的軍帳。
他可不能讓英倫那小娘皮跑了,不然殿下此次北伐的意義何在?
至於安全?
秦一可不在乎,哪怕埋骨於此,但只要能給王妃報仇,讓殿下開心一點,自是無所謂。
況且,他們現在藏身的深坑,也是挺安全的嘛,辛辛苦苦挖了好一會,才有了這麼個能躲藏的地方。
·~·
次日,草原被一層厚重的沉默所籠罩,陽光雖烈,卻照不透那瀰漫在空氣中的緊張與不安。
朱樉的營帳外,幾面旌旗懶洋洋地隨風擺動,似乎與這緊繃的氛圍格格不入。
而遠處,偶爾有草原鐵騎的身影掠過,馬蹄輕揚,塵土輕旋,如同幽靈般在草原上無聲遊走,每一次出現都讓人心頭一緊。
這些鐵騎的眼神銳利如鷹,時刻掃視著四周,仿佛連空氣中的波動都不放過。
是探查,但更是一種挑釁!
在鐵騎明目張胆地探查幾次後,草原上的風忽然停了,萬籟俱寂之中,只余那箭矢劃破空氣的尖銳聲響。
一鐵騎猛地拉滿馬弓,鬆手的剎那,箭矢如流星般劃破長空,直奔大明軍營而來,穩穩地釘在了朱樉營帳前的木樁上,箭頭上赫然掛著一封信件。
見到這一切的將士對草原鐵騎這種行為,很是憤怒,恨不得現在就衝殺出去,但對於信件,卻是不敢怠慢,當即匆匆的給肅王送去。
··
營帳內,朱樉端坐主位,眉宇間凝聚著深思,手指輕輕敲打著桌案,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在這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自從朱樉拆開信件後,臉色未變,但那雙眸中卻似寒潭深邃,
一旁的朱棡和秦二,卻很清楚朱樉,眼前的沉默不言,說明主位上這人,此刻早已憤怒。
片刻後,朱樉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抬頭望向秦二道:
「秦二,你即刻點齊兵馬,配合錦衣衛,趕走甚至誅殺游離外面那群畜牲!」
「他們求死,孤也只好勉為其難,幫幫他們了!」
「是,爺!」
秦二沒有多嘴問信件中,寫了什麼,直接領命離去。
隨後,朱樉又冷漠的看著自己的好弟弟,沉默了良久,才出聲道:
「真要和孤一同去赴死?!」
「二哥,打虎親兄弟,不是麼?」
朱棡沒有多言,望向朱樉微微一笑。
朱樉聽到朱棡這個答案,也清楚了自己這個弟弟,倘若強硬讓他領命,保不齊也會跑回來。
索性,罷了,左右不過赴死爾~
「那你自己去找人,替你前去吧,夜色一深,著令他即刻率領神機營和弓箭手,脫離大軍,隱藏在那山丘周遭!」
「孤會給他們製造機會,讓他們能得以摸上山去!」
「對了,帶上幾個錦衣衛,他們熟悉那裡!」
朱樉看著朱棡的身影,心裡一暖,但嘴上依舊冰冷的吩咐道。
「是,二哥!」
「那就本王親衛李海吧!他有些能力,二哥你清楚的!」
朱棡見朱樉鬆口了,也不免高興了幾分,嘴角的笑意更翹了。
「好,去吧!」
如此,朱樉的大帳內,只留下朱樉一人。
帳內無人,朱樉也自不再硬撐著。
手中死死的捏著草原鐵騎送來的信件,指尖因過度用力而泛白,渾身的殺意如實質般洶湧澎湃,幾乎要將這營帳撕裂。
直視著前方虛無的一點,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
「英倫,放心吧,孤不會讓你死的太輕鬆了!!」
透過朱樉指尖的縫隙,那信件上的字跡如同火焰般灼燒著他的心。
信上,英倫的筆跡囂張而挑釁,字字句句皆是對朱樉的王妃湯瑛之死的嘲諷與戲謔。
更是出言,表示對湯瑛去世的遺憾,當日原本是想將湯瑛從王府擄到草原,畢竟草原的勇士對中原女子的滋味,可是嚮往的很啊~
·~·
夜幕很快就降臨,老天似乎也在幫助朱樉。
此刻的夜空,月光逃竄,星辰隱匿,或許是在害怕不久後的血腥吧?
黑暗中,
李海分批派遣神機營和弓箭手,在錦衣衛的領路下,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山丘腳下。
而不遠處,正是草原鐵騎左右倆側的營地。
營地內,篝火正盛,隱約間能看到那些草原韃子,正懶散的聚在一起玩樂!
戰場?
或許,他們並不願意參與其中吧,但誰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