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老師,慕慕老師?」
嘈雜的童聲響起,慕小桐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一邊壓腿一邊看著窗外發了好久的呆了。
「人到齊了嗎?我們準備上課了哦……」
環顧一圈,眼見上課的六個小女孩兒都到了,慕小桐打起精神開始上課。
從午後兩點一直上到晚上九點最後一節課結束,慕小桐有種腰都硬了的感覺。
走出電梯坐進車裡,慕小桐有片刻的茫然。
她該去哪兒?
帝景豪園的別墅嗎?
見到賀凌豐,她該怎麼自然而然的跟他說分開?
可除了那兒,她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滴。
滴滴。
刺耳的喇叭聲響起,慕小桐再抬眼,正看到對面車裡的賀凌豐。
男人的眉眼間帶著笑意,一如從前來接她時的模樣。
綻開微笑,慕小桐下車走過去,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座。
「你發什麼呆呢?」
「你怎麼來了?」
兩人異口同聲。
慕小桐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笑道:「工作室的米婭下午請假了,我幫她帶了兩節課。兩點到剛剛,我除了喝水幾乎一直在上課,整個人這會兒都是懵的。」
「那你還沒吃飯?」
賀凌豐蹙眉,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徑直去了慕小桐最愛的那家火鍋店。
一個只管下菜,自己幾乎沒吃幾口。
一個只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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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火鍋店出來,慕小桐摸著渾圓的肚子,回頭去瞪賀凌豐,「我明天要是重了,你就死定了!」
???
這也能賴他?
賀凌豐失笑搖頭,舉手投降,「好好好,都是我的錯!」
「賀凌豐我走不動了,你背我!」
「上來!」
堂堂賀少,一點兒紈絝的包袱都沒有,一邊把慕小桐的背包斜跨在肩上,一邊逕自蹲了下去。
及至慕小桐趴他背上,賀凌豐站起身掂了掂,自言自語似的說道:「看來家裡這廚師不行,餵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是這點兒肉啊?改天換了他!」
「我不喜歡家裡有除了我和你之外的其他人。」
慕小桐懶懶的趴在他背上,昏昏欲睡的嘟囔道:「要麼你做給我吃,要麼我自己拌沙拉吃。」
「好……」
賀凌豐拖長聲音應道:「我做,我做行了吧?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
瞌睡瞬間消散,慕小桐直起身子,戳了戳賀凌豐的側臉,「賀凌豐,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沒有。」
「你就有,你剛才自己說的!」
「……姑奶奶,我錯了,行嗎?」
「不行!」
「那你說怎麼辦?你說,我照辦,行了吧?」
「哼,一點兒耐心都沒有,果然,追到手就不珍惜了!」
「……」
兩人鬥嘴鬥了一路,及至回到家,門一開燈都沒顧得上按亮,慕小桐就轉身纏了上去。
這麼多年,賀凌豐身邊沒缺過女人,玩的花樣的也多,總覺得男女之間那檔子事,也沒什麼意思。
直到和慕小桐在一起,賀凌豐才知道,不是那件事沒意思,而是從前那些人沒意思。
和慕小桐在一起,兩人幾乎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想要什麼。
天雷勾動地火,只恨不得時間就此停住。
衣服從客廳散到臥室,即便到了心神渙散的那一刻,賀凌豐也沒忘了最關鍵的事。
可手才剛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就被慕小桐吻著喉結纏上來,把他打開的抽屜又推了回去。
「桐桐……」
男人身體緊繃,眸子裡染著濃郁的谷欠色。
慕小桐笑著抬腿勾住他精瘦的腰身,仰起頭去啄他的唇,「安全期。」
在泗城說在一起試試開始,賀凌豐從來不忘記安全措施。
讓女伴未婚先孕,對男人而言是最沒品的事情。
哪怕他是花花公子,他也絕不會這麼做。
及至到了帝都,雖然沒結婚,但是對賀凌豐而言,這輩子,就慕小桐了。
既然就是她了,那麼這輩子,他的孩子,無論兒子女兒,只可能是慕小桐生的。
兩人之間只差一張證了。
偶爾東西用完了,抑或者慕小桐哼哼唧唧說沒事,賀凌豐便跟著一起放縱了。
此刻聽她這麼說,賀凌豐只沉默了片刻,就被慕小桐那些毫無章法又急切熱烈的吻亂了心神。
滿室旖旎。
一個不知疲倦的索取。
一個破天荒沒有嬌滴滴的喊累。
仿佛每一次衝撞都是久別重逢後的極度渴望。
依稀記得賀凌豐抱著她去沖了熱水澡,男人還拿著吹風機呼呼的給她吹了頭髮。
心裡沒好氣的滑過一個念頭:明明他是出力的那一個,她都已經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為什麼他還能做這麼多事啊?
到底哪裡來的這麼多力氣啊?
慕小桐忍不住嘟著嘴無聲的咕噥了一句。
輕柔的吻落在耳邊,男人聲音溫柔,「寶貝,晚安……」
黑暗襲來,慕小桐沉沉的睡了過去。
仿佛睡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慕小桐再醒來,是被賀凌豐吻醒的。
「已經12點了,吃點東西,該去舞蹈室了。」
「哦。」
懶洋洋起身,看著餐廳桌上那色澤略怪異的西紅柿炒蛋和黑椒牛柳,眼見賀凌豐一眼又一眼的偷瞥她,慕小桐只當不知,一碗飯吃完又添了小半碗。
賀凌豐挑眉,「不減肥了?」
「明天再減吧。」
慕小桐搖頭,笑容嫵媚,「我男人好不容易下廚,我做女朋友的,不得給點面子啊?」
一句話,被油點濺到的手背也不疼了。
毀掉的手工襯衣也不是事兒了。
賀凌豐眉飛色舞,仿佛下一頓再出手,必定是御廚級別的。
慕小桐嚼著嘴裡的米粒,笑盈盈的看著賀凌豐,心口一下又一下的痛了起來。
午後,大雪紛飛。
手挽手走出別墅,車子開至安寧家門口,慕小桐下車,沖賀凌豐揮手,「快去吧,晚上太晚的話就別回來了。免得我擔心的睡不著覺。」
賀老爺子最近身子不大好,住在軍區醫院的特護病房裡。
據說賀家能數的出名字的兒孫都回來了。
賀凌豐每天睡醒出門,幾乎半夜三更才回來。
每每回來,都能看到慕小桐在沙發上搭著條毯子睡的迷迷糊糊的。
一面有些抱歉,覺得她每天帶學生跳舞那麼辛苦,晚上還要等他。
一面又覺得滿心幸福,仿佛因為她,因為那盞燈,讓他有了溫馨的期待。
耳聽慕小桐這麼說,賀凌豐點頭,揮揮手看著她進了門,開著車離開了帝景豪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