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孤舟坐下後淡淡地看了棠妙心一眼:「你現在可以幫本王解毒了。」
棠妙心笑了笑:「看來王爺已經找人驗證過這張方子了。」
「不過解毒的事情卻不急,有幾味藥相對特殊,王爺先想辦法拿到這幾味藥再說。」
寧孤舟皺眉:「哪幾味藥?」
棠妙心回答:「生於極寒之地的天心蓮,極熱之地的火焰草,長於密林的長盈花,沉於河底的朱雀膽。」
這幾味藥寧孤舟聽都沒有聽過,沉聲問:「哪裡可以找到這幾味藥?」
棠妙心攤手:「不知道,藥名我告訴王爺了,王爺那麼神通廣大,肯定能找得到這幾味藥。」
寧孤舟有些狐疑地看著她:「解本王的毒一定要這幾味藥嗎?」
棠妙心點頭:「這幾味藥是徹底清除毒素最關鍵的幾味藥。」
她的話說得十分篤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寧孤舟覺得她這話不太靠譜。
只是他沒有證據,又解毒心切,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寧孤舟冷聲道:「你現在人在我手裡,最好不要耍花招!」
棠妙心輕笑一聲:「王爺放心,我是個很有醫德的醫生。」
「既然收了你的診費,自然會竭盡全力的去為你解毒。」
她說完把手伸出來:「現在我已經向王爺證明我能解王爺的毒,勞請王爺先預付一半的診費,十萬兩,謝謝!」
寧孤舟看著她的眸光清冷,她朝他燦然一笑。
他的眸光沉了沉,卻還是讓莫離送來了十萬兩銀子。
棠妙心拿到銀子的時候開心的不行,這是她憑本事從萬戶候府訛來的銀子,才不會便宜他!
她收到他二十萬兩銀子的診費,其中十萬兩是要拿回自己的銀子,餘下的十萬兩才是診費。
她開心的數著銀票,見寧孤舟還站在那裡。
她笑眯眯地道:「王爺還站在這裡做什麼?趕緊去準備藥材啊!」
「藥材一齊,我們立即開始解毒!一解完毒,我們就一拍兩散,以後就不要再見面了!」
寧孤舟的眉峰微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他雖然想早點解毒,擺脫毒的折磨,但是她這種迫不及待要跟他撇清關係的樣子,還是讓他心裡不舒服。
只是他想到她那跳脫的性子,以後還不知道會闖出什麼禍來,她還是早點離開王府比較好。
他一離開,棠妙心就開心地跳到床上,開心地在床上打滾:「發財了,發財了!」
其實給寧孤舟治病根本用不到那幾味藥,她就是看不慣他那副冷冰冰又自以為是的樣子!
她做為醫術冠絕古今的中醫高手,收集珍惜藥材是她的興趣愛好。
她甚至能想像得到寧孤舟費了很大的力氣找到那幾味藥之後,卻發現她根本就沒有用那些藥入藥的表情。
他噁心她……她就折騰死他!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101𝔨𝔞𝔫.𝔠𝔬𝔪】
羿日一早,棠妙心就起床準備三日回門所需的東西。
今天她要把巧娘從萬戶候府救出來!
她考慮到李氏和棠江仙的無恥程度,知道今天很可能還會有點麻煩,需要做充足的準備。
各種藥物要備足,還要有周全的計劃。
她在屋子裡抱著瓶瓶罐罐折騰的時候,寧孤舟已經讓林如風把去萬戶候府需要的禮品準備好:
都是一些虛頭巴腦看著好看,不值錢也不實用的東西。
棠妙心看到那些禮物對寧孤舟豎起大拇指:「知我者,王爺也!」
寧孤舟知道她和萬戶候府的關係,如果不是現在京城太多的人盯著他,今天都沒有去萬戶候府的必要。
兩人上馬車之後,棠妙心跟寧孤舟討價還價:「上次我幫王爺揍了玉公公和朱嬤嬤。」
「這次去萬戶候府,王爺能不能幫我一點小忙?」
寧孤舟面無表情地問:「你該不會是想讓本王幫你一把火把萬戶候府燒了吧!」
棠妙心笑著道:「燒了萬戶候府?真是個好主意!」
「不過在此之前,還請王爺幫我把巧娘先從候府救出來。」
寧孤舟朝棠妙心看了過來,她也不瞞他:「如果說於嬪娘娘和長平是王爺軟肋的話,巧娘就是我的軟肋。」
她這話十分坦誠和直白,和她平時吊兒郎當的口吻完全不同。
他的眸光深了些,她那雙瀲灩的桃花眼裡有了幾分溫柔:「我雖然不是巧娘生的,卻是她帶大的。」
「在我的心裡,她的地位遠勝我的親生母親李氏。」
「李氏為了逼我嫁給王爺,抓走了巧娘,之前還剁了巧娘一隻手來威脅我。」
寧孤舟之前就派人一直跟著棠妙心,對於她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只是他沒有料到她會如此坦誠地告訴他,巧娘對她的重要性。
寧孤舟問她:「為什麼告訴本王這些?就不怕本王以後也用巧娘來威脅你嗎?」
「王爺不會這麼做。」棠妙心十分篤定地道:「我和王爺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自認還是有幾分了解王爺的。」
「王爺的脾氣也許不好,行事也許狠辣果決,但是卻絕不會做來用親人威脅對方的事情來。」
她說到這裡悠然一笑:「因為王爺太明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
寧孤舟的心頭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說不上來是知音還是溫暖。
從兩人第一次見面開始,每次相見不說劍拔弩張,那也會互相刺對方。
他的心思一向藏得很久,很多事情不願示於人前。
但是在這一刻,他卻發現跟他刺得最狠的棠妙心,似乎是了解他的。
這種感覺非常微妙!
他心有觸動,面上卻不顯,嘴裡的話說得更不客氣:「你就不怕你看走眼了?」
棠妙心的桃花眼裡光華流轉:「如果我真的看走眼的話,那只能證明我眼神不好,我認!」
寧孤舟冷哼一聲:「讓本王幫你救巧娘也可以,你無條件幫本王治好長平。」
棠妙心的唇角微勾:「成交!」
一縷陽光從馬車的車簾上透了進來,照在她的臉上,膚如白雪,粉唇嬌紅,比得世間萬物都無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