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立馬把金奇衛叫了出來。
然而,金奇衛卻道,「王爺、王妃及小的們都不知是何人闖入,只看到小郡主追那團不明物。那不明物從洞口逃出後,王爺和王妃前去追捕,此時還未傳回消息。」
正在這時,燕巳淵和柳輕絮急步從外面進來。
瞧到床上已經斷氣的孔域林,夫妻倆猶如從冰天雪地中走出一般,滿身都是冷冽又陰沉的氣息。
「王爺、王妃,是屬下看護不力!」江九單膝跪地。
「我們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柳輕絮咬著牙道,「不知道那團黑影是什麼鬼東西,連我和王爺都沒追上!」
里里外外的人都把注意力投到了那不明生物上,以至於疏略了潛藏的其他人!
燕容熙疑惑道,「今晚你們在暗中監視,然對方依舊能偷偷潛入,暫不提那逃走的不明物,潛在暗中的人是何等的高深莫測,竟連瀲兒、灩兒及小白都能避過?」
燕巳淵他們離開,也確實是出了城,但是在城外他們夫妻便偷偷回來了。目的就是想試探一番,若他們不在,是否有人會按捺不住。沒想到一切都在他們的推算中,但是結果卻又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另一邊,他們也是真的不放心燕容泰,於是讓瞿敏彤和喬平暗中帶了一部分前往荊塞阜。
柳輕絮掃了一眼大夥,沉著臉道,「莫非是有什麼異能人士?舞毒他們那幾個師兄弟,煉蠱、換皮、攝魂……這些異能手段層出不窮,還有什麼光怪陸離是我們沒接觸過的?」
上官嬌嬌突然咬了咬唇,美目中露出惶惶不安的猶豫。
察覺到她神色有變,燕容熙捏了捏她的手,低沉道,「你若想到什麼儘管說出來。」
聞言,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她,個個沉重的神色中都帶了一絲期待。
上官嬌嬌掃了一眼大夥,不是很確定地道,「異能人士我倒沒見過,但是我知道有一種功夫叫縮骨功。今晚發生的事,尋常人看起來很不可思議,但設想一下,如果對方用縮骨功,那酒罈的事便好解釋了。」
她這番話一出,滿屋靜謐。
不是說大家難以接受,而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燕容灩突然問道,「大堂嫂,你說有人躲在罈子里,可是我們都沒察覺出來,這是為何?」
上官嬌嬌沉思了片刻,反問道,「你們之前見到酒罈有塞子,對嗎?」
燕容瀲點了點頭。
上官嬌嬌繼續道,「那就不難解釋了,如果酒罈被封住,而那塞子又是特製的話,要掩住氣息一點都不難。」
燕容灩聽得雙眼比燈火還明亮,「這麼厲害啊?那縮骨功何處可以學?」
眾人,「……」
燕容瀲上前拉他,「等爹娘他們找到會縮骨功的人,自然有地兒可學。現在時候不早了,回房睡覺。」
燕容灩還想說什麼,但見屋子裡人人都繃著臉,也只能乖乖跟著自家哥哥離開。
兩兄妹走了,上官瀝也不摻和大人的事,緊接著也回房去了。
燕巳淵到床邊,親自查看了一番孔域林的屍體。
此刻,孔域林還盯著燕容泰的模樣,他冷聲下令,「江九,找個地方將其焚掉,別讓任何人發現!」
「是!」江九領命。
孔域林是月炎宗宗主嫡親的長子,若是讓人知道他死在他們這裡,除了壞事無一點好處!
柳輕絮擰眉嘆道,「小七帶人去長安坊沒抓到封一橫,也沒發現任何密室,原本我也不解,我們監視得如此嚴密,為何還叫封一橫給逃了。今晚這事一出,答案便有了,封一橫應該很擅長縮骨功。」
雖說是上官嬌嬌給了他們提示,可上官嬌嬌也很是緊張,「若真是如此,那封一橫今晚著實給我們亮了一手!他那縮骨功怕是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我們卻連他影子都發現不了,這樣下去我們豈不是很危險?」
柳輕絮嘆了口氣,「這是個問題……」
燕巳淵道,「為防對方再次潛入,本王會安排將士嚴守四周。眼下先搜索宅院裡外,清除不必要的器皿,確保對方沒有藏身宅院之中。」
「是!」上官嬌嬌也不遲疑,拉著燕容熙就往外去。
其他人,包括柳輕絮也紛紛行動起來。
先就孔域林住的這間屋子搜了一遍,但凡稍大一些的能裝東西的壇灌瓶箱都不再散放,不需要的都毀了,需要的儘量堆在一處,派專人看管。
至於院子裡那些瓦罐,江九全弄房裡做了特殊處理,並提醒了每個人不能隨意碰觸。
這一晚,大家都累得夠嗆。
天亮,柳輕絮正準備回房補瞌睡,洛蓮找了過來。
「王妃,一早就見大家在忙著收整家什,是要搬地兒嗎?」
「沒有,只是我家王爺看不順眼,叫人把不需要的東西清理掉。」面對她一臉的關心,柳輕絮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微笑,「洛姑娘,念著你同藥王相熟的關係,我們留了你多日。如今我們有諸多要事需忙,只怕招待不好你了。」
洛蓮愣怔,是沒想到她突然要攆自己。
「王妃,洛蓮同家裡人拌了嘴,一時不敢回去,還請王妃多收留幾日。」回過神,她趕緊示弱求同情。
這就是她為何要勾引那些男人的原因,就是怕自己融入不到他們之中,隨時會被驅逐!
柳輕絮朝她走近,絲毫不掩飾內心的嘲諷,「洛姑娘,說句不好聽的,你與我們非親非故,便是你同藥王相識,那也不過是你同他的人情債往。何況藥王當年已經讓我家王爺救你,相信你同藥王之間的人情債已經清了。我容你留下,是我大度,可你厚著臉皮留下,似乎就有些得寸進尺了。還是說,你留在我們身邊是有何圖謀?」
聞言,洛蓮撲通跪在她腳邊,「王妃明鑑,洛蓮絕對沒有異心!洛蓮只是喜歡余護衛,想留在余護衛身邊,僅此而已!」
柳輕絮『呵』道,「這些話,你自己信嗎?你說你喜歡餘輝,可你卻從不打聽他的喜好,你說你關心他,但卻未為他煎一碗藥。你可別說我們不同意,廚房就在那,但凡你有點心,就算我們不讓你經手,也能知道你的心意。」
洛蓮臉色微白,「我……」
柳輕絮彎下腰,笑容絕美,可意不達眼,「洛蓮,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對你不公平呀?為何你們都是宗派的小姐,我們能接受嬌嬌,甚至將她當做自己人,而你早前還認識藥王,我們卻無法接納你?」
洛蓮咬起了唇。
「你跟嬌嬌沒法比。」柳輕絮是真沒再客氣,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好歹嬌嬌是帶著誠意接近我們,而你卻把我們每個人當傻子。」
她話已經說得這般明顯了,洛蓮如何能不懂?
「王妃,只要您肯收留洛蓮,洛蓮願為你們做任何事!」她重重地磕了一頭,以示自己有誠意。
「做任何事?你能為我們做什麼?」柳輕絮笑著反問。
「我……但憑王妃吩咐,只要是洛蓮能做到的,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呵呵!我說你還能再假一些嗎?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為我們做什麼,那我該如何交代你做事?別不是我開了口,你卻一樣都做不來吧?」
「不不……洛蓮一定會竭盡全力替王妃做好事!」洛蓮著急的又磕了一頭。
「那好,我要月炎宗宗主的項上人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