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蓮扭頭看去,又看了看身前挺拔如松的男人,不解地問道,「你們不是成親了嗎?怎沒住一起?」
上官嬌嬌沒想到她一大早就過來,看著燕容熙鍋底似的臉,忙過去說道,「我在整理隔壁屋子!有什麼事嗎?」
洛蓮眸光複雜地打量起他們來。
上官嬌嬌主動挽住燕容熙手臂,很是賢良溫柔地看著他,「我就早起了一會兒,你怎麼也起了呢?可是餓了?你先回屋坐會兒,我去廚房給你拿吃的。」
這還是燕容熙第一次見她如此賢惠,儘管知道她是作戲給別人看,可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滿足的。
「嗯。」他不但抹去了先前的不悅,看她的眸底還露出一抹期待。
要不是洛蓮在場,上官嬌嬌絕對會狠狠掐他。
嗯什麼嗯啊,要不是他亂說話,她至於作戲給人看?
看著她往廚房的方向去,洛蓮也沒跟去。只是等她走沒影了,回頭沖燕容熙別有深意地說道,「真看不出來,嬌嬌變化如此巨大,同以前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燕容熙眸光輕閃,隨即佯裝好奇地挑了挑眉梢,「哦?嬌嬌以前是何樣?」
洛蓮一聽,忙說道,「嬌嬌她以前可凶了,我們八大宗的嫡親弟子中就屬她最傲慢……不不,就屬她最沉默寡言。不過她雖然不合群,可各宗弟子對她傾心的不在少數。」
燕容熙嘴角微揚,「是嗎?那說明本公子的眼光不差。」
洛蓮不自然地愣了一下,是沒想到他居然是這般反應。想到什麼,她壓低了聲音,輕柔地問道,「容公子,你真的不介意嬌嬌同孔域林的事嗎?」
燕容熙沉了臉。
見狀,洛蓮心生喜悅,可就在她想繼續往下說時,只聽燕容熙冷聲道,「本公子是嬌嬌的第一個男人!如果喜歡一個人便說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那喜歡本公子的女人也不在少數,本公子豈不是妻妾無數了?」
洛蓮一張臉溫柔嫵媚臉瞬間猶如霜凍,可還是硬硬地擠出笑,「容公子,你別誤會,我可沒說嬌嬌同孔域林有什麼,我只是好意提醒你,那孔域林秉性惡劣,且睚眥必報,你娶了嬌嬌,他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燕容熙緩了幾分冷色,「多謝洛姑娘提醒。」
洛蓮臉色的神色也漸漸地恢復如常,「容公子,你一看就是非凡之人,嬌嬌能嫁給你,是她幾世修來的福氣。我同嬌嬌自幼一起長大,對她再了解不過了,她偶爾使起小性子來,真真是能把人氣死,若是她有哪裡做的不夠好的,還請你多多包容。」
「她是本公子的妻子,別說小性子,便是兇悍潑辣,本公子也愛入骨髓。」
「容公子,你不但氣宇不凡,還是如此深情的好男人,我真是羨慕嬌嬌。」洛蓮一臉崇拜地感嘆完,美目中又多了一絲痴迷,「我要是像嬌嬌一樣,能嫁個像你一樣的男人,便是死也無憾了!」
「什麼死也無憾?」
聽到上官嬌嬌的聲音,洛蓮趕忙回頭去看,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般,吞吞吐吐不說,美目自帶嬌羞,甚至不敢同她直視,「沒……沒什麼,嬌嬌你千萬別誤會,我跟容公子只是閒話幾句而已。」
燕容熙倏地黑了臉。
看著上官嬌嬌眸底暗涌的怒火,他冷聲道,「洛姑娘,沒事便請回吧,本公子要同嬌嬌用膳,不喜被人打擾。」
洛蓮嬌羞地嗔了他一眼,然後小聲應道,「那我先回房了,若容公子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說完她低垂美目,蓮步輕快,像是做了什麼心虛事一般快速消失在他們視線中。
上官嬌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端著食盤朝房門衝去,徑直將門口的男人撞開。
燕容熙捂著胸口,看著她一臉隱忍的怒火,直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快吃!」上官嬌嬌將食盤重重往桌上一放,只差沒把盤裡的碗碟摔碎。
看著被震動的桌子,燕容熙也微不可查地顫了一下。
眼見她氣沖沖的便要走,他兩步並一步過去,直接將她卷進懷中,抱得緊緊的。
但他只是抱著,一句話都不說,上官嬌嬌仰頭惱道,「你就沒什麼可說的嗎?」
「說什麼?」燕容熙垂眸看著她。
「不解釋一下?難道你都不擔心我會誤會?」上官嬌嬌捏著拳頭,簡直快氣炸了。
「我清清白白,為何要解釋?就因為她寡廉鮮恥想勾引我?」燕容熙不滿地反問。
「你……」上官嬌嬌都做好準備要打他了,聽到他最後那句,一腔怒火頓時化成了笑,「她怎麼勾引你了?」
「那是她的事,與我無關。」燕容熙扣住她後腦勺,突然吻住她的唇,抵開貝齒便強攻了進去。
「唔唔……」上官嬌嬌在他後背拍打起來。
但換來他更深入的糾纏後,她又不敢動了。
燕容熙在她快窒息的時候才放過她,抵著她額頭,鳳目中燃燒的火熱氣息恨不得將她吞噬。
「嬌嬌,我想要你。」
上官嬌嬌臉蛋通紅,可咬著唇不看他。
燕容熙忍不住收緊手臂,讓她同自己貼得更緊密,「嬌嬌,我是個正常男人!」
誰知他這話一出,上官嬌嬌不但臉紅,連眼眶都紅了,「我知道……可是……太疼了!」
「……」燕容熙僵住,仿佛想起了什麼,眸底閃過一絲心虛。他現在才有所明白,為何這些日子以來,她始終不讓他做到最後一步,原來是因為……
「你都不知道那幾日我是如何度過的……要不是有月香幫我……給我傷藥……我怕是請大夫的勇氣都沒有……」
燕容熙眸底的慾火散去,指腹輕柔地揩去她眼角的晶瑩,沙啞地道,「以後不會了,我發誓,再不那樣對你。」
上官嬌嬌把臉埋在他身上,委屈地哭了起來。
那一夜,對他來說是恥辱,可對她來說,又何嘗不是噩夢?
「我不逼你,不逼你了,你別哭了,行嗎?」燕容熙心慌地哄道。他不是怕女人掉眼淚,而是怕她掉眼淚,聽她哭,就跟刀口劃在他心口上一樣,他完全形容不出來有多難受。
可上官嬌嬌就跟哭上癮了似的,哭聲根本止不住。
燕容熙讓她整得心煩意亂,甚至手足無措,「我答應你,以後你說什麼便是什麼,都聽你的行不?」
上官嬌嬌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他,「那你得說話算話!」
燕容熙緊抿著薄唇,重重點頭。
上官嬌嬌破涕而笑,「以後不許動不動就對我擺臉色,要多同我說話,能做到不?」
燕容熙沒立馬答應她,而是覆到她耳邊問道,「那我今晚可以到你房裡麼?」
上官嬌嬌瞬間黑線。
這人說來說去都是為了那種事,他是上輩子沒見過女人嗎?
想到什麼,她用手背把眼淚揩去,然後抬著下巴道,「以後每天你陪我過幾招,要是能勝我,我就讓你進屋,要是勝不了我……」
「休想!」燕容熙立馬將她狠狠吻住。
他嚴重懷疑這女人是老天派來懲罰他的!
勾了他的魂兒,卻又不讓他得到!把他吃干抹淨,也不對他負責!稍不如她意,不是掐他便是打他……
這些他可以忍。
可房事還得她說了算,說什麼他也不能忍!
「嬌嬌!」
外面突然傳來柳輕絮的聲音。
燕容熙正準備借著心裡那把火把她弄床上『辦』了,聽到煞風景的聲音,不得不黑著臉停下動作。
上官嬌嬌羞窘得忙推開他,然後跑去開門。
「王妃,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你這是?」柳輕絮差點被她的樣子嚇到。
不是她誇張,而是此刻的上官嬌嬌眼裡包著淚,臉頰紅紅的,嘴唇腫腫的,讓她一個過來人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啥情況?
上官嬌嬌根據她的眼神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自己的樣子,羞得險些當場挖坑把自己給活埋了!
「王妃……我……我們什麼也沒做……」
「噗!」柳輕絮忍不住噴笑。
「王妃……」
「我是來叫你們出去玩的。你們要是想去的話,一會兒到大門口集合,我先去看瀲兒他們,就不打擾你們了。」柳輕絮眼尖的看到屋子裡有張黑臉,趕緊擺手閃人。
上官嬌嬌回頭沖某人瞪去,跺腳道,「這下好了吧,丟臉丟到溝里去了!」
燕容熙捏緊拳頭深呼吸。
不要同她一般見識……
等真正拿下她再同她好好清算……
……
柳輕絮是早上起來後聽秀姑說起才知道今日城裡有廟會。
吳悠已經答應同她合作,且已經想好了策略幫他們把那個叫郭凡的人引出來。只是月炎宗的人都知道吳悠現在在他們手上,未免月炎宗的人起疑,她得給吳悠提供一個逃跑的機會,所以才決定把大傢伙召集起來,然後一同去逛廟會。
當然,為了達到最佳效果,她還安排了幾個人喬裝打扮來營救吳悠。
在她領著大夥出門半個時辰後,吳悠被『順利救出』——
她身上的傷已經讓月香醫治過,只要不出大動作,也無大礙。『逃出』以後,她便徑直出了衡安城,然後到了荊塞阜山腳下。
延綿的群山下有許多村落,但內行的人才知道,有些村落里的人並非土著村民,而是各宗門下的弟子。
柳輕絮告訴她孔域林已經被月炎宗的人救了出去,所以她到了山腳下後,直接趕去了孔域林常去的那個村落。
而此刻,燕容泰正跪在一間茅草屋中聽訓。
訓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月炎宗的宗主孔力良。
「一個女人你都搞不定,你說你還有什麼用?枉我這麼多年對你悉心栽培,你就是如此回報我的?真是廢物!」
「爹,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問出幽靈石和銅礦的具體位置!」燕容泰低著頭哀求。
「再給你一次機會?怎麼給?你可知就因為你的無用,搭進去了月炎宗多少弟子?如今瑧王被惹惱,要發兵鎮壓各宗派,我們躲都來不及,還如何敢再去招惹他們?」孔力良怒罵。
「爹,我有辦法讓瑧王收兵!真的,請您再信我一次!」
「有何辦法,你說!」孔力良目光凌厲地瞪著他,若是他說不出一個讓他滿意的辦法,定要叫他好看!
「爹,我去京城時打聽到瑧王府內埋有寶藏。如果我們此時去瑧王府搗亂,瑧王定會以為我們是去盜取寶藏,您想想,到時他會如何選擇?如果是您,您覺得是寶藏重要,還是鎮壓宗派重要?一旦他調兵回京,上官嬌嬌和上官瀝身邊便沒了靠山,到時我們便能一舉將他們姐弟拿下……」
聞言,孔力良沉默了。
而燕容泰暗暗的觀察著他的反應,突然間眉心起了褶皺。
今日他是第一次同孔力良見面,為何對他有一種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