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顧承澤去洗漱，姜瑤在盤今天的帳。
中午小吃有一百塊利潤，可能是兩天沒出攤的原因，老客戶捧場的多，明天可能就賣不了這麼多了。
再說衣服，有顧承澤這個模特，賣了不少男裝，男同志的生意好做，基本不講價。
姜瑤數著手裡的錢，一下午加晚上的時間，衣服就賣了三百多的流水呢？
服裝是毛利，八百多本錢的衣服，現在收回三百多的業績。
姜瑤很開心，這麼一看，明天在出一天攤，小吃和衣服的銷量，能讓顧承澤先把鄰居借的錢還上。
勤借勤還，再借不難，在八零年，大家日子都過得緊巴巴，大家能借錢給顧承澤，也是心眼好。
姜瑤可不是那種借錢不還的老賴。
打定了主意，姜瑤留好明天買食材的本錢，剩下的錢就放到床頭抽屜里。
顧承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女人在放錢。
男人不解，「不存起來嗎？」
姜瑤辦了一張存摺，每天都會抽空把當天的利潤存起來。
「先不存，明天擺一天攤，加上今天的錢，就能還鄰居了。」
「大家都不寬裕，先把借的錢還上。」
姜瑤說自己的打算。
顧承澤抿唇，也贊同姜瑤的打算，是要先把別人的錢還上。
姜瑤把提前搭配好的衣服，遞給男人。
「你去試試這幾套衣服。」
顧承澤蹙眉，「我有衣服的。」
這些衣服要賣錢的，今天已經穿了一套新的，現在又換，顧承澤捨不得。
姜瑤卻強勢把新衣服塞到男人手裡。
「讓你穿就穿，現在賣服裝，還能少了你新衣服呀！」
要不是你身材好，穿上衣服大賣，她才不會費時間給他搭配。
姜瑤把衣服塞到他手裡，就去洗漱了。
忙了一天可真累，感覺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姜瑤接了熱水給自己泡腳。
顧承澤在一邊試衣服。
果然是行走的衣架子，啥衣服穿在他身上，都這麼養眼。
「怎麼樣？」
被姜瑤盯著，顧承澤頗為不好意思。
眼睛亂瞟，有些不敢看她玩味的眼神。
姜瑤點頭，「還不錯，果然是老天爺賞飯吃！」
不管在哪個年代，長得好就占便宜。
要是自己穿書的不是個大胖子，而是一個美麗的女同志，哪用讓男人當模特，她自己穿一套衣服，就能讓消費者買單了。
而現在，看著自己身上里三層外三層的游泳圈，姜瑤真想罵人。
「行，下次你和我出去擺攤，就穿這一身。」
姜瑤彎起眼睛，看顧承澤的眼神火熱，哪裡是單純的欣賞帥哥，分明覺得大把的鈔票在向自己招手。
泡泡腳，要舒服很多，兩人一前一後上床。
「明天早上我坐公交走，你不用起那麼早。」
顧承澤開口。
姜瑤看了男人一眼。
「等我下了班就到做飯的地方找你，我們先吃飯，在一起去賣衣服。」
姜瑤沒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
怕拒絕，顧承澤又解釋，「現在天熱，我下了班趕過去，正好沒那麼熱，我們在出攤，不會耽誤的。」
這個提議不錯，姜瑤欣然接受。
「行。」
今天晚上擺攤，來了個開門紅，姜瑤還是很開心的。
按照這樣下去，沒幾天就能把衣服賣完，看來不到一個禮拜就要再跑一趟京北了。
顧承澤還想在說點什麼？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低頭一看，姜瑤已經睡著了。
男人笑了，閉上眼睛，讓自己儘快入睡。
和姜瑤預想的不錯，第二天小吃攤沒有前一天生意好。
不過姜瑤也沒光賣小吃，還拿了一些褲子出來賣。
在京北進了一些褲子，一捆十元錢，裡面有二十條，當時進了一百條這種低價的褲子。
給顧承澤配的衣服，是成本高一點的衣服，賣價也高。
這種便宜褲子適合幹活人穿。
正好來姜瑤這裡吃飯的，大多數都是工廠的工人。
穿衣也沒那麼講究，這褲子倒是適合他們。
姜瑤賣三元錢一條，十元錢五條。
吃飯的人多，大家湊一下，褲子五條五條地買。
一小會兒就賣了五十多條，當時一捆褲子裡有二十條，十塊錢。
一條褲子成本就是五毛錢，現在賣兩元錢一條，一條賺一塊五，五十條褲子就掙了七十五。
姜瑤還是很滿意的，都是吃飯的老客戶，大家都認可姜瑤的為人。
褲子又便宜，有些人一買就買兩條，倒換著穿。
趙飛一邊吃蓋澆飯，一邊和姜瑤搭話。
「你咋又賣開褲子了。」
趙飛就是之前好心幫姜瑤介紹王廠長的熱心人。
姜瑤笑著回應，「叔，小吃擺不了多久，十月以後天冷就出不了攤了，賣幾件衣服，掙點小錢。」
「你這孩子可真能幹！」
姜瑤笑呵呵的。
趙飛是個熱心人，看姜瑤在一邊洗盤子，也幫忙收拾了一下東西。
吃飯的工人都離開，姜瑤把一個半截袖和一條褲子遞給趙飛。
「叔，這是給您和嬸的。」
趙飛下意識推辭，姜瑤堅持把衣服硬塞給趙飛。
「你這孩子總是這麼客氣。」
趙飛沒在拒絕，大大方方收下姜瑤遞來的衣服。
褲子和姜瑤三塊錢賣的不一樣，摸著布料要厚一些，還有半截袖，是純棉的。
「城南那邊有個工地，正在蓋房子，我侄兒趙成在那邊監工，騎車半個小時也就過去了，工人衣服磨得快，你去了找趙成，就說和我認識，應該能賣點衣服。」
趙飛捏緊姜瑤遞來的衣服，囑咐道。
姜瑤連忙道謝。
趙飛叔叔這是給她介紹生意呢？
姜瑤收拾好，拿了一些衣服，就騎著自行車朝著城南方向去，路過小賣部的時候，還買了一包煙山海關，兩塊錢。
趙成是個小頭頭，老闆不在，他就在那盯著。
很快就找到人。
趙成打量著眼前的胖女人。
「是你找我。」
姜瑤說自己是趙飛介紹的，聽說工地這邊有工人想買衣服。
一聽說是叔叔介紹來的。
趙成臉色緩和了幾分，姜瑤也有眼色，把買好的香菸遞給男人，「同志，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