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調包

2024-11-03 08:39:58 作者: 仗劍老酸菜
  吳青山眼神犀利地掃過紅袖章們,高聲道:「沒砸,那肯定就是有人偷拿了,公安同志,我要報案,有人盜竊國家財物!」

  樓下的廉清聽到聲音,起身就要上樓,然而有人比他更快,正是周貴。

  只見他一邊跑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了個什麼,舉著送到吳青山面前,「吳老,您說的是不是這個?」

  看著那熟悉的紅木盒子,吳老小心接過,打開查看。

  果不其然,一個桃紅色的鼻煙壺就躺在裡面,品相尚且完整,看起來像是沒被動過一樣。

  他眯起眼,眼神犀利地看向周貴,「咋在你這兒?」

  「您別誤會,我沒偷!」

  周貴連忙解釋道:「是那舉報人交給我的,要不是看了這個,我也不能確定這有古物,來這搜查。」

  原來是個物證。

  吳青山卻聽出了別的意思,「這麼說,這是那舉報人偷的了?」

  「可這鼻煙壺一直都在小洋樓里,誰能把它偷出去?雲大夫總不能自己舉報自己吧?」

  雲歲歲擰著眉說:「我家在冰市,平常不怎麼和人走動,只有上周邀請同學來玩了一天,和他們也不應該會舉報我啊……」

  她看了眼周貴,「難道真是何霞?」

  周貴冷笑一聲,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除了她還能有誰?」

  明知道那何霞愛攀比,還把她帶到家來看到自己舒坦的生活,簡直是自找麻煩!

  至於他為什麼知道雲歲歲的生活舒坦?

  這還用說嗎?一個人的生活水平往往會刻在她的臉上和她的言行舉止上。

  這位雲大夫吃的穿的用的還有整個人的狀態,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主兒,再有這麼個精美的房子做陪襯,擱誰誰不羨慕?

  雲歲歲頓時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看她好像受到了打擊的樣子,吳青山嘆了口氣,問道:「雲大夫,我記得三樓一直是鎖著的吧?那你同學是怎麼進來的?」

  雲歲歲點頭,「三樓確實一直鎖著,但前段時間經常下雨,我怕屋頂漏雨就進來看了看,發現有些柜子發霉了,為了方便打掃,就把裡頭的東西拿出來,暫時放到臥室,鼻煙壺就是其中一個。」

  她這話也不是無的放矢,春天本就雨多,上周上上周都有雨,她也會時不時到三樓看看,確保文物不受影響。

  吳青山點點頭,對這個解釋表示接受。

  「不管咋樣,就是這個叫何霞的偷了鼻煙壺是吧?」

  他面色鄭重地對廉清說:「同志,偷盜國家財物是非常惡劣的行為,更別說這人不僅偷盜,還想試圖通過偷盜來污衊一個忠誠善良的家庭,前面一定要嚴肅處理!」

  廉清點點頭,「您放心,對於這種行為,我們一定不會姑息!」

  說著,他就要帶著周貴去岩大指認。

  卻聽雲歲歲道:「等一下,這位周同志還打傷了我大娘,雖然你也是被人坑了,但我大娘年紀也大了,摔這麼一下還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康復,所以,醫藥費結一下吧。」

  「你!」

  周貴咬牙切齒,但轉念一想,這事也確實賴不著人家,畢竟他剛才確實推倒了個老太太。

  而且他已經得罪了郝主任,眼前這個女人明顯更難纏,他得罪不起。

  於是他在兜里掏啊掏,掏出三塊五毛兩分錢,皺皺巴巴的。

  雲歲歲嫌棄地皺眉,卻還是接過,「慢走,不送。」

  廉清這才把人帶走。

  而雲歲歲看這收藏間裡的和田玉印章,心中思緒萬千。

  她很確定,當初自己放到臥室的就是它,可何霞拿走並交給周貴的,卻是鼻煙壺。

  她確定何霞一定沒有印章換成鼻煙壺的能力和條件。

  也就是說,有人掉包了臥室里的印章。

  她猛然間想起,上周末她回臥室的那段時間,不在一樓大廳的,除了她和何霞,還有一個人。

  正是藉口出去洗手的顧鈞。

  而且在場的幾乎都是女生,所有人里,有能力從小洋樓外面爬上二樓的,也只有他。


  她不知道顧鈞為什麼這麼做,帶著這個疑問,她跟在吳老先生身後,幫他將這些古物再次核對了一遍。

  確認無誤後,兩人都鬆了口氣。

  正準備離開,雲歲歲的衣擺卻不小心將和田玉印章帶倒了。

  她剛想扶起來,吳青山連忙道:「別動!」

  雲歲歲停住動作,看他戴上手套,小心將印章扶回了原位。

  「這些年頭久的玉、瓷器和青銅器,表面都有包漿,隨便拿手碰一碰,都會影響它們的鑑別。」

  雲歲歲點頭,歉意地笑了笑。

  而後又像想起什麼似的,「您說我丈夫經常追回文物,肯定也對這些有所了解吧?」

  吳青山頷首,眼裡露出欣賞,「顧團長有勇有謀,當初知道R國間諜要帶著我國文物偷渡出境,還特意找我問了這些東西的保存方法和注意事項。」

  「以前我在包省時,這種案子也不少,可沒有一個人仔細問過,如何才能把這些文物完完整整地保護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雲歲歲淡笑道:「您剛才又是生氣又是著急的,要不幫您把把脈吧?」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提出要幫自己把脈,但吳青山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有自信的。

  眼前這閨女目光清正舉止得體,一看就是個聰慧的孩子。

  更別說,她還是顧團長的妻子。

  他哈哈一笑,「那我可太榮幸了。」

  兩人來到一樓大廳,靠近窗戶的位置多了張小桌子,桌子上還有脈診和一些中藥包。

  這是楊大娘準備的,因著最近邵韻文一家三口總是會來,雲歲歲總是會幫他們把脈看病,這樣既不占地方又更方便,還能簡單地炮製個藥材什麼的。

  吳青山坐到雲歲歲對面,把手放在了脈診上。

  雲歲歲手指搭在他腕間,細細感受他的脈搏。

  半晌過去,她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

  吳青山問:「怎麼樣?」

  雲歲歲微微一笑,「吳老身體康健,只是春天風大,關節有些受寒,回去可以多熱敷。」

  現在雲歲歲基本可以確定,上輩子這位老先生,很可能是死於豪門鬥爭。

  他如今的脈象,不僅沒什麼大毛病,甚至比他這個年紀的老人家都要強健不少,所謂的舊疾更是沒有一點痕跡。

  她不由唏噓,二十世紀最後一位爺,竟然是這樣的收場。

  「雲大夫藝術果然厲害,我這膝蓋啊,最近是有點漲疼,還涼颼颼的,我還以為是站得太久了呢!」吳青山道。

  雲歲歲謙遜道:「吳老您謬讚了。」

  「這點你和副團長挺像,謙虛!」吳青山哈哈笑道。

  雲歲歲不解,「您怎麼總是叫顧鈞團長?」

  她不認為他會犯這種低級的口誤。

  吳青山先是一怔,而後神秘笑道:「嗐,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說著,也沒讓人送,自己步伐矯健地離開。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