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下午三點,剛吃過飯,按理說雲歲歲是不應該餓的。
可也不知道是因為孕婦本就容易餓,還是顧鈞穿著背心削木籤子手臂肌肉鼓鼓囊囊的模樣太秀色可餐,她竟然又覺得餓了。
她咽了咽口水,嗓子乾巴巴地說:「你不冷嗎?」
最近天氣的確暖和了不少,但也不至於穿背心吧?
顧鈞抬眼瞧了瞧她,將她眼底的饞意看得清清楚楚,似笑非笑地反問:「看你你出汗了,很熱?」
雲歲歲抬手一摸,果然在額頭上摸到了薄薄一層細汗。
她猛地喝了一口涼白開,打著哈哈道:「是啊,最近升溫了,該讓楊大娘把薄外套找出來了。」
顧鈞唇角微勾,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由於是自己削木籤,自己串肉串,兩人忙活了一下午才準備好。
當然了,忙活的人主要是顧鈞,雲歲歲負責提供情緒價值。
眼瞧著天已經擦黑,顧鈞在院子裡升起一小堆火,又找了四個Y形樹枝釘在火堆周圍,兩個之間用較粗的樹枝連接,一個簡單的燒烤架就形成了。
將穿好的肉串搭在上頭,最下面是一隻收拾好用樹枝串著的鵪鶉,他在紅山鎮跟老鄉換的。
除了肉,雲歲歲還點名了幾樣烤蔬菜,辣椒、蘑菇和土豆片。
顧鈞自然有求必應,全都給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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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肉串快熟的時候,邵韻文帶著兩個孩子過來了。
曲小果現在已經不怎麼咳嗽了,但底子弱的問題沒那麼好解決,還是要每天藥浴。
藥浴可以在家裡做,不過她吃完晚飯後都會來小洋樓瞧自己種的藥,順便看看楊大娘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今天也就習慣性地過來了。
只是沒想到,會遇見顧鈞。
邵韻文沒見過顧鈞,但知道雲大夫的男人是個軍人,再加上兩人之間的親昵氛圍,她一眼就看出來這人是誰,不由有些尷尬。
「雲大夫忙著呢?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
老百姓天生對軍人有敬畏之心,借著火光,她還是能隱約感覺到雲大夫家男人犀利的視線和不凡的氣勢,下意識就不敢靠近。
曲苹苹和曲小果就更別提了,平日裡嘰嘰喳喳的樣子全然不見,縮在母親後面噤若寒蟬。
雲歲歲笑呵呵道:「別著急呀,吃點肉串再走!」
她給邵韻文介紹道:「這是我男人,顧鈞,他手藝可好了!」
邵韻文只能硬著頭皮帶孩子上前,「顧同志,你好。」
雲歲歲又對他說:「這是韻文姐,就住在橋那邊,之前我打電話跟你說過的,她最近在幫我種藥呢。」
顧鈞點點頭,「你好。」
邵韻文帶著倆孩子,老老實實地坐到雲歲歲旁邊的板凳上,母子三人連坐姿都一樣,沒一個敢亂動彈。
雲歲歲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顧鈞有這麼嚇人嗎?
她不由側目看向顧鈞,上上下下地打量。
臉嘛,不用說,刀削鬼斧冷峻深邃;脖頸修長,喉結性感;身材呢,肌肉線條流暢卻並不突兀,也是一等一的棒!
除了沒太多表情之外,到底哪裡嚇人了?
再說了,就算沒有表情,不也挺可愛的?
要是讓邵韻文知道她心中所想,怕是會相當無語。
可愛……有沒有可能,只有你這麼覺得?
看他們仨實在拘謹,雲歲歲只好把烤好的肉給裝起來,讓他們帶回去吃。
邵韻文連聲道謝,拉著倆孩子就走了,好像身後有狼追似的。
第二鍋烤熟,雲歲歲終於能吃上了,剛咬了一口五花肉,她眼睛就亮了,含糊不清地讚嘆道:「好吃!」
瘦肉軟嫩肥肉焦香,混合在一起,不僅一點都不油膩,反而把人的饞蟲都勾起來了。
現在也沒有那麼多調料,但是牲畜也都沒那麼多飼料,都是從原始的飼養方法養出來的,肉質紮實營養豐富,只是撒了些鹽和辣椒麵就美味得不行。
她連忙又咬了口羊肉,又香又嫩,吃得她幸福的眯起了眼。
不過她也就嘗了兩根,就把剩下的送到了楊大娘的屋子裡,別餓著她老人家。
回來之後,正好鵪鶉也好了。
顧鈞把肉拆好,一塊一塊放進盤子裡晾著,雲歲歲就在旁邊眼巴巴瞅著,生怕別人跟她搶似的。
許是忙活得熱了,顧鈞把褲腿卷了起來。
雲歲歲被他的腿吸引了視線,盯著露出來的小腿瞧了一會,咂咂嘴道:「你這毛,還沒長出來呢?」
不提還好,一提顧鈞就想起之前在部隊裡的糗事,頓時就不想讓她這麼舒坦了。
於是他端起盤子,拿著鵪鶉肉咬了一口。
雲歲歲果然急了,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問:「不是給我的嗎?」
顧鈞挑眉,「誰說的?」
雲歲歲扁扁嘴,他確實沒說。
她坐回板凳,委屈地低下頭,肩膀也扣了起來,一副可憐相。
聲音也蔫了,好像要哭似的:「那你吃吧,你訓練那麼辛苦,確實該好好補補,我不吃也沒關係。」
顧鈞瞧她,就差把「口是心非」四個大字寫在額頭上了。
偏偏他就是忍不住心軟。
把盤子遞過去,他道:「不燙了,吃吧。」
雲歲歲頓時抬起頭,笑得見牙不見眼,「那我就不客氣啦!」
眼睛都沒紅一點,哪是要哭的樣兒?
顧鈞看她大快朵頤吃得歡快,心想沒關係,他可以在別的地方讓她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