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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決不可與人做妾

2024-11-20 12:06:02 作者: 一善
  裴長意神色不豫,落在林老先生眼裡,以為他們舟車勞頓,是累了。

  「裴大人是想住在縣上的官驛,還是就住在這書院裡?」

  這次為了會試,松竹縣準備了好些驛站,書院裡也為考生們準備的食宿。

  可裴長意不同,他是負責護衛會試考場的裴大人,裴家的二公子又要參加會試,住在哪裡自然是都可以的。

  裴長意沒有開口,眼神淡淡地望向徐望月。

  他住哪裡又有什麼關係,重點是徐望月想住在哪裡?

  徐望月和陸遮正小聲討論著小娘落葬之地,根本沒有留意到裴長意的眼神。

  陸遮感受到裴長意的眼神,他嘴角一勾,淡淡開口:「姨娘在松竹縣還有老宅,望月妹妹可以去老宅住。」

  「書院裡都是考生,你一個女兒家住在這,也多有不便。」

  裴長意聽到陸遮的話,垂眸,潑墨般的瞳子印著她的身影,叫人看不出情緒。

  老宅?徐望月為何從未對自己提過?

  裴長遠雖是餓急了,可聽到陸遮這麼說,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月兒妹妹住在書院多有不便?」

  「她一個人住在老宅里,如何安全?」

  陸遮聽出裴長遠語氣不善,他開口,仍是語氣溫和:「二公子不了解松竹縣民風淳樸,夜不閉戶,望月妹妹住在老宅定是安全的。」

  

  松竹縣民風淳樸,他們汴京城便到處是壞人?

  裴長遠眼底閃爍著狠辣的光芒,似是要把陸遮灼穿。

  他想到之前自己還用陸遮去刺激過兄長,實在後悔。

  這個陸遮明明就很討厭,牙尖嘴利,兄長厭惡他也是應該的。

  裴長意緩緩轉頭看向徐望月,眼裡慍色漸濃。

  她自從見到陸遮,眸光就未曾看過自己一眼。

  徐望月略一遲疑,嘴角勾勒出一抹溫和的笑意:「世子爺和二公子儘管住在書院裡,你們一個要應考,一個要護衛,住在此處方便一些。」

  「書院裡女子不便,若是青蕪願意,可以和我一同住到母親的老宅……」

  徐望月的話還未說完,青蕪已是接口道:「我願意,二姑娘這安排極好。」

  她盈盈一笑:「就是要有勞二姑娘,日日陪著我來書院伺候世子爺和二公子了。」

  不過短短几句話,青蕪已然看出這位陸遮公子,對他們家二姑娘可是居心不良。

  青梅竹馬又如何?

  和二姑娘相熟又如何?

  還是世子爺與二姑娘,最為相配。

  徐望月面上一怔,並未開口答應,亦未反駁。

  陸遮感受到青蕪對自己小小的敵意,他並不惱,抬眸看向了裴長意:「裴大人此番前來定是有許多事情要忙,為姨娘下葬,幫望月妹妹整理老宅,都交給我去辦吧。」

  裴長意面色一沉,漆黑的眸底仿佛炫著黑色的漩渦。

  他動了動唇卻無法反駁,他此番在松竹縣,確有大事要做。

  裴長遠很難得見到兄長無話可說,心情不免得又好了起來。

  可他轉念一想,少了一個兄長,可又多了一個陸遮?

  如此一想,裴長遠嘴角的笑容一抽,他的月兒妹妹實在是太多人搶了。

  他回頭,望著徐望月小巧精緻的臉頰,漂亮的仿佛一尊小玉觀音。

  也是,這般好的姑娘,要是沒人搶才奇怪呢。

  他們在書院裡用了午膳。

  因為連日大水,松竹縣雖然水患不厲害,也受了影響。

  書院的午膳只是簡單的清粥小菜,沒什麼油水,吃得裴長遠心裡叫苦連連。

  早知如此,不如在馬車上吃上兩個燒餅,還能頂飽。

  草草吃完了午膳,裴長遠原本是要回房讀書的。

  可他一想到陸遮在徐望月身邊殷勤的模樣,心裡就覺得不爽。

  剛才吃飯的時候,他偷聽到陸遮對徐望月說,為姨娘找了一塊風水寶地,等吃完飯他們便要去看看。

  裴長遠啪得一下扔下玉竹筆,偷偷溜出書院。


  松竹縣並不大,裴長遠很快就找到了徐望月,陸遮和青蕪。

  他一路小跑,見到他們的時候,氣息有些不勻。

  青蕪雖是有些嫌棄,還是將自己隨身的水袋遞給了裴長遠:「二公子,你喝些水吧。」

  裴長遠十分感激,抱著水袋喝了好大一口。

  他擦了擦嘴,抬頭看了一眼陸遮:「什麼風水寶地?你小家子氣沒見過世面,讓我為月兒妹妹掌掌眼。」

  聽到裴長遠這麼說,青蕪頗為嫌棄地皺了皺眉頭。

  他們家這位二公子,可真是扶不上牆的阿斗。

  莫說是眼下有世子爺和陸遮公子,哪怕這世間男人只剩下二公子一人,怕是二姑娘都不會選他。

  青蕪抱著水袋瞧了一眼,有些嫌棄將袋口用力擦了又擦。

  陸遮態度溫和:「裴二公子說得極有道理,這邊來吧,那塊風水寶地在城郊。」

  雖然之前,徐望月小娘葬在汴京城城郊,大雨將她的墓衝垮了。

  松竹縣的城郊卻是不同。

  山清水秀,這塊地背靠一整片竹林,環境極為清幽。

  最重要的是這地地勢很高,連日大水也沖不到這兒。

  他們四人慢悠悠往城外走去,青蕪耳尖,聽著旁邊大嬸們似乎是在討論他們。

  「你瞧見沒有,那個漂亮姑娘,她長得太像她娘了。」

  「沒錯,和她那小娘年輕時候長得一模一樣。你說說這麼漂亮的一張臉,給人家當妾室,真是白瞎了。」

  「可不是嘛,她那個晦氣的小娘,聽說是死在汴京城了。好好的人不做,非要給別人當妾,連人家家的祖墳都進不去。」

  「聽說了,葬在城郊野地讓大水給沖了,這麼晦氣的人還要帶回我們松竹縣來下葬,會不會壞了我們縣的運勢?」

  「別說她那個小娘了,你瞧瞧她,我可看見了,坐著那麼大這麼漂亮的馬車回來,該不會也給人當了妾吧?」

  那些婆娘的話越說越響,生怕徐望月聽不見似的。

  裴長遠一時氣血上涌,正想轉頭去罵那些婆娘。

  可再一想,自己娶徐望月,也只能讓她當個妾室……

  那些婆娘話雖然說得難聽,可也不無道理。

  他愣住,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眼見徐望月的臉色煞白,她定是都聽見了,裴長遠心裡有些難受。

  可又不得不承認,她雖漂亮可人,可以她的家世將要嫁進侯府,只能做個妾室。

  陸遮按耐不住,正想回頭開口,聽徐望月的聲音響起。

  「陸遮哥哥,夏蟲不可語冰,不必和她們多言。」

  徐望月向來溫和,她們說自己也就算了,還要用如此難聽的話說她小娘。

  她也想出言反駁,可腦海里小娘的聲音不斷地浮現,漸漸和那些嬸子的聲音重疊。

  「答應娘,絕不可再與人做妾!否則娘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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