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欺君

2024-11-20 03:15:27 作者: 緩緩歸
  玉姣這麼一走。

  趙管事便察覺到不對,便獨自一個人追了過來。

  他並未招呼他人……想的便是,追到空曠無人之處,若真確定此人,是那薛玉姣,便叫她歸西。

  玉姣察覺到,趙管事追自己的動作,不急不慢的,似乎有意讓她走遠一些。

  否則,以她如今這傷了腳踝的速度,那趙管事怕是早就追上她了。

  好在……她已經看到了停在遠處官路上的,那輛屬於沈寒時的馬車。

  玉姣忍不住地,又快了幾分。

  玉姣的腳踝,到底是傷了。

  剛才走過來已是勉強,如今為了快點離開此處,走得又急了一些。

  玉姣還未走到馬車跟前,整個人就踉蹌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此處,除了遠處那輛馬車,當真是四下無人。

  不遠處的馬車帘子,微微掀開了一角。

  車上的沈寒時瞧見這一幕,目光倏然幽深,他的手微微一動,下意識地想要去攙扶那摔倒的女子。

  眼瞧著趙管事等人越走越近。

  沈寒時身邊那名叫書劍的隨從。

  已經從一旁的山林之中,彎弓,對準了那趙管事。

  趙管事想的是,到四下無人之處,將玉姣滅口。

  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趙管事冷笑著,一步步地接近玉姣,手中寒芒閃現,那是一把幽冷的匕首。

  玉姣神色慌亂,想往遠處爬去。

  書劍也準備好,鬆開拉弦的手。

  就在此時。

  一陣疾馳的馬蹄聲傳來,遠處有兩匹棗紅馬兒,載著兩個人越來越近,一時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過轉瞬。

  那馬兒就已經停在了玉姣的跟前。

  其中一匹馬上,衝下來一個少年郎,一腳踹開了那趙管事。

  是藏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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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姣也看清楚了馬上的人。

  一席戎裝的蕭寧遠,坐在馬上,黑眸睥睨著在場的所有人。

  他的眉眼之中雖帶著幾分倦色,但依舊暗含肅殺之意。

  書劍瞧見蕭寧遠出現,便緩緩地鬆了弓箭。

  他的心中不禁疑惑。

  蕭寧遠不是去淮陽平叛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西山田莊?

  玉姣也有同樣的疑惑。

  她也沒想到,蕭寧遠會在此時出現。

  蕭寧遠瞧見玉姣狼狽地摔在地上,黑眸之中的冷意更濃了。

  接著,他翻身下馬。

  對著玉姣伸出自己寬大的手掌。

  玉姣瞧見蕭寧遠的這一瞬間……眼中含了淚花,她動了動嘴唇,好一會兒,才呢喃出聲:「遠……遠郎。」

  玉姣喊的是遠郎,並非主君。

  這一聲遠郎,讓蕭寧遠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用力攥了一下。

  他的聲音之中,帶著風霜浸染過的沙啞,但他還是儘量放柔了聲音,輕緩地說道:「姣姣,我來了,莫怕。」

  說著蕭寧遠便拉住玉姣的手,輕輕一用力,然後將玉姣打橫抱起。

  他憐惜地看著懷中的女子。

  接著,便將目光落在了剛剛帶人追過來的,趙管事等人身上。

  趙管事也沒想到,蕭寧遠竟然會忽然間出現在此處。

  怎麼會?

  主君他不是……不是去了淮陽嗎?

  從淮陽到此,就算是跑馬,也得兩日一夜。

  主君怎會出現在此處?

  書劍從人群之中,悄悄地往後撤退,到了馬車的旁邊,對著馬車裡面問了一句:「公子,我們……」

  「走。」沈寒時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喜怒。

  書劍不敢多問,連忙趕車離開此處。

  他的心中也明白,今日忠勇伯來了,若是叫忠勇伯瞧見,他家公子在此處,這件事……未必有人會念著他家公子的好心。


  若是公子當真是心無雜念,也就罷了。

  偏偏……

  公子是存著妄念的。

  在公子家道不曾中落的時候,他曾經做過公子的書童,但後來公子家道中落,全族奔散的時候。

  主母親自寫了信,將他送往師父那學武。

  一別經年。

  近些日子,他才回到公子的身旁,這些日子裡面,他觀公子,仿若是寒潭無波,仿若什麼事情都無法引起公子的情緒波動。

  唯有今日。

  公子聽聞那位薛四姑娘失蹤,第一次失了分寸,折來此處救這位姑娘。

  怎麼可能心無妄念?

  沈寒時端坐在馬車裡面,唇角上扯出了一絲涼薄的笑容,已然恢復成了那個冷漠不近人情的沈先生。

  仿若,從未被剛才的女子,牽動過心弦。

  ……

  蕭寧遠抱著玉姣,玉姣的頭微微側了側,便瞧見沈寒時的那輛馬車,緩緩地駛離。

  她的心中默默地說了一句謝謝。

  今日沈寒時的恩情,她怕是回報不完了。

  蕭寧遠的聲音冷厲地,質問趙管事:「你在做什麼?」

  趙管事哆嗦了下,這才尷尬地解釋著:「是……文小娘被人刺死在院中,玉側夫人畏罪潛逃,我等奉命捉拿玉……玉側夫人?」

  蕭寧遠冷嗤了一聲:「奉命?奉誰的命?還有?捉拿嗎?」

  蕭寧遠將目光落在那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上。

  玉姣緊緊地抓住蕭寧遠的衣服,聲音顫抖:「妾……妾沒殺人。」

  「是……是……趙管事夥同他人,將妾,捆入山中,想要將妾活埋。」

  「妾大難不死,從山中逃回,還未入莊,便聽到這些人要捉拿妾,說妾是殺了人畏罪潛逃。」

  玉姣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

  玉姣剛才只說了三句話,這三句話落在蕭寧遠的耳中,在蕭寧遠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怒。

  「你好大的膽子!」蕭寧遠怒聲道。

  趙管事見狀,便知道事情徹底敗露,用力一咬牙齒,不過眨眼之間,口舌之中,就有鮮血滲出。

  接著,趙管事竟然直接栽倒在地。

  藏冬衝上去,將手放在趙管事的脖頸處探查,便發現,趙管事已經氣絕。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

  蕭寧遠不過是質問了一句。

  趙管事見事情敗露,就吞毒自盡。

  快到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蕭寧遠抱著玉姣,翻身上馬,就要縱馬向前。

  藏冬瞧見這一幕,連忙問道:「主上,您這是……」

  蕭寧遠冷聲道:「不是有同夥嗎?去拿人!」

  藏冬當下就說道:「主君,這件事……還是屬下去辦吧。」

  說到這,藏冬微微一頓:「您如今應該在淮陽平叛,如今出現在此處,是欺君之嫌……若是讓人知道,您是為了玉側夫人回來的,恐怕會牽連到玉側夫人。」

  玉姣人在蕭寧遠的懷中,聽到藏冬這番話,微微一愣。

  藏冬這意思是……

  蕭寧遠竟是為了自己的事情,特意從淮陽,冒著欺君之罪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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