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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以身入局

2024-11-03 06:23:35 作者: 緩緩歸
  想抓住設局之人,便要先以身入局。

  那幕後黑手,定會手段頻出地來對付她腹中的孩子……

  只待到那時,她便能知道,是誰這樣處心積慮地設局害人了。

  她也可以藉機「小產」。

  把這小產的罪,全栽在這幕後害人之輩的身上!

  只是……這樣一來,就要便宜孟側夫人了。

  她今日若是沒有小產的話,孟側夫人那就更有迴旋的餘地了……

  但兩害取其輕。

  玉姣斟酌再三。

  還是決定,先放過孟側夫人這次……而且放不放過,瞧蕭寧遠關心孟側夫人的樣子,這件事也不是她的錯。

  倒不必在這件事上,將她和蕭寧遠放在兩個對立面上。

  且便宜孟側夫人這次。

  畢竟……比起孟側夫人這種人,那幕後黑手,才叫真真的可怕。

  

  ……

  伯爵府東苑,知道玉姣有孕這個消息的,不只孟側夫人一個人。

  此時琴瑟院之中。

  薛玉容正沉著臉坐在那,一言不發。

  旁邊的翠珠和趙嬤嬤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誰也不敢主動開口。

  生怕把火氣引到自己的身上來。

  良久,薛玉容抬起頭來,她雙目赤紅,裡面帶著赤色的血絲,看著分外可怕。

  她的聲音干啞,仿若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樣。

  「薛玉姣這個賤人,竟然真的有孕了。」

  這是她之前所盼望著的。

  她當初帶玉姣進府,目的就是為了讓玉姣生下一兒半女,好養在她的名下。

  可如今……

  當玉姣真的有孕了,她這心中卻開心不起來。

  她入府已有數年,可這肚子空空如也!薛玉姣這個賤人,入府不過三月,如今竟然已經有了近兩個月的身孕。

  憑什麼?

  憑什麼一個歌姬生的卑賤庶女,能這般好命?

  薛玉容咬著牙,口舌一片腥甜,她氣到胸口悶疼,忍不住地用手捂住心口,只覺得自己呼吸不上來。

  瞧見薛玉容這般,翠珠這才連忙上前去,輕輕地拍著薛玉容的肩膀,給薛玉容順氣。

  「夫人,您莫要為了這件事氣壞了身子。」翠珠連忙勸道。

  那邊的趙嬤嬤也討好地端來了茶水奉上:「夫人,您莫要因此過於生氣,氣壞了您的身子如何是好?」

  薛玉容一把推開趙嬤嬤端著茶水的手。

  咣當一聲。

  上好的武夷山紅茶,灑了一地。

  她憤恨道:「身子?我這身子,就算不生氣也是不中用的!」

  她的神色之中滿是難忍的痛苦。

  府上每次有女人有孕,她便是如此痛苦,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人拿刀割她的心一樣……孟音音有孕的時候是,白歲蘭有孕的時候是,薛玉姣這個賤人有孕的時候更是!

  尤其是薛玉姣這個賤人!

  若不是自己,她如何能入府服侍!

  趙嬤嬤看向薛玉容勸道:「如今玉側夫人有孕了,那便是替夫人孕育的這個孩子……並不完全是一件壞事。」

  薛玉容聽了這話,冷聲道:「主君這般疼愛薛玉姣,又怎麼可能讓薛玉姣把孩子送給我養?」

  「而且薛玉姣這個賤人,現如今已經和我撕破臉了!她也不可能將孩子給我!」薛玉容繼續道。

  說著說著,薛玉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忽然間就眯了眯眼睛。

  薛玉姣若是活著,這些自然都是問題,若是薛玉姣死了呢?

  想到這,薛玉容的眉宇逐漸舒展開來。

  她倒是要看看,薛玉姣有命懷子,有沒有命親自撫養這個孩子!

  這樣想著,薛玉容倒是暢快了一些。

  她輕輕側頭,對著身旁的翠珠吩咐了一句:「翠珠,去挑選幾樣上好的補品,一會兒我親自送到攬月院。」


  薛玉容微微一笑,臉上滿是和善:「我這個當母親的,怎麼也得好好照顧一下我沒出生的孩子。」

  ……

  薛玉容差人去找補品的這個當口,蕭寧遠已經到了葳蕤院。

  蕭寧遠進門的時候,鵲兒正捧著染血的衣服往外走。

  蕭寧遠瞧見那衣服上被浸透血跡,腳步也急了幾分:「音音!」

  等他到了床邊,就瞧見了雙眸緊閉,面色蒼白的孟側夫人。

  蕭寧遠大聲喊道:「郎中!郎中呢?」

  鵲兒將血衣交給粗使丫鬟,然後折返了回來:「郎中已經去煮藥了,側夫人的血暫時是止住了。」

  蕭寧遠聽到這,長鬆了一口氣。

  「音音……」蕭寧遠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忍不住地坐在了床邊,輕聲喚了一聲。

  孟側夫人閉著眼睛:「鵲兒,我好像聽到主君的聲音了……我是不是又做夢了?」

  蕭寧遠瞧見孟側夫人這樣,忍不住伸出手來,握住了孟音音的手,開口道:「確是我來了,你還好嗎?」

  孟側夫人的眼皮輕輕顫抖,接著緩緩睜開眼睛。

  孟側夫人惶恐道:「主君……主君……你肯來看我了?妾……剛才以為自己要死了,怕自己永遠都見不到主君了。」

  「就像是那年,你重傷不醒,妾衣不解帶地照顧你,那個時候……妾也有同樣的感覺。」孟側夫人繼續道。

  說起往事。

  蕭寧遠便鄭重道:「本伯不會讓你死的。」

  「且你的血已經止住了,不會死。」蕭寧遠語氣認真。

  她看向眼前的蕭寧遠,開始落淚:「你不同我生氣了?」

  蕭寧遠沒有回答孟側夫人的問題,反而不著痕跡地開口了:「你可有什麼不適?」

  孟側夫人抿了抿唇,低聲道:「主君,你是不是……是不是還和我生氣?怪我不應該對玉姣妹妹動怒?」

  說到這,孟側夫人就掙扎了一下,瞧著像是要起身一般的:「若主君還生氣的話,妾就不在這礙主君的眼了,妾這就搬到梅園去住……」

  鵲兒連忙在旁邊輕呼一聲:「側夫人,萬萬不可!郎中說了,你剛剛大出血過,此時萬萬不能起身活動,不然容易再次血崩。」

  「若真到那個時候,你叫奴婢如何和將軍交代?」鵲兒說這話的時候,幾乎要急哭了。

  她已經跪了下來,對著蕭寧遠磕頭:「主君,求您看在側夫人剛剛九死一生的份上,看在孟將軍的面子上,就寬恕側夫人這一次吧!」

  蕭寧遠垂眸看向鵲兒,那神色叫孟側夫人和鵲兒,一起忐忑了起來。

  蕭寧遠會……如何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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