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聽到桑覺淺的聲音,李君衍就知道,桑覺淺肯定是因為生氣,所以懶得搭理朱無憂了。
若不是留著朱無憂還有用,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李君衍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逝,等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卻淡淡的。
「你夫人那邊,你自己去說,儘快把東西都送過來。」
朱無憂連連磕了好幾個頭,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是!王爺儘管放心,下官必定一樣不落的全都送過來!」
朱無憂退了出去。
與此同時,林七帶著侍衛,搬著東西走進了書房。
不一會兒,空空如也的書房,就再次被堆滿了。
眼看著要放不下了,桑覺淺這才把手伸進去,將裡面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收進了空間裡。
想要搬空一個刺史府需要多長時間?
只需要一個上午!
臨近中午,整個刺史府已經從之前的精緻華麗,變成了一個空空的雪洞。
朱無憂看著空空蕩蕩的刺史府,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這些東西都被神女拿走了,他的罪孽是不是就減輕了一些?
一旁的朱夫人臉色蒼白,眼中含淚。
頭上沒了金釵玉簪,身上也沒了精美的華服。
幾十年來一直都是養尊處優的朱夫人,穿著粗布衣服,只覺得身上又癢又痛,讓她無比的難受。
可一轉頭,朱夫人就看自家老爺穿著粗布麻衣,卻還面帶笑容,頓時也顧不上自己傷心了,眼中滿是關切。
「老爺,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氣糊塗了?」
他家老爺有多愛金銀珠寶,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積攢了幾十年的東西一下子都沒有了,她家老爺該不會被氣瘋了吧?
朱無憂轉頭朝著朱夫人看去,不禁笑得更加燦爛了,就連聲音里都多了幾分激動。
「夫人,我剛剛看見神女了!咱們家裡的這些東西,全都給神女了!」
朱夫人滿臉愕然,「什麼神女?」
哪來的神女?
雖然她也相信神佛,可卻從不信誰能親眼看見。
她家老爺這個樣子,越看越像是瘋了啊!
銀子沒了也就算了,可要是人也跟著瘋了,那往後的日子可就真的沒什麼指望了啊!
「老爺,你可別嚇我!你可不能出什麼事兒啊!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兒,讓我們孤兒寡母的可該怎麼活啊?」
朱無憂眼睛一瞪,「我能出什麼事兒?你不要亂說話,神女聽到了會不高興的。」
朱夫人,「......」
朱夫人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被朱無憂瞪著,到了嘴邊的話愣是沒敢說出來。
這時,就見朱無憂緩緩抬起頭,神情肅穆而又虔誠地看向了天空。
兩人成婚這麼多年,朱夫人從來沒在朱無憂的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
這讓朱夫人震驚,更讓朱夫人害怕。
宸王到底使了什麼手段?
怎麼就把一個好端端的人給弄瘋了?
——
桑覺淺不是一直都在往空間裡收東西。
而是一邊往空間裡收,一邊往書房裡放。
空間裡只有十個立方是空著的,剩下的地方都被桑覺淺堆滿了各種物資。
這些原本是為了庭州準備的,現在倒是可以先拿出來給西周的百姓。
把空間清空之後,桑覺淺這才將整個刺史府的東西全都收起來。
但一直放在空間裡也不行,畢竟她定的自行車等東西,今天也都到了。
和李君衍說了一聲之後,桑覺淺就騎著電三輪就去了最大的那個倉庫。
打開門進去,就見倉庫里滿滿當當的,擺的全都是小電車。
桑覺淺抓了抓頭髮,好不容易才把幾輛電車收進空間裡,然後把空間裡的大書櫃大桌子拿出來放在空地上。
就這樣來回倒騰,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把電車全都塞進空間裡。
但是空間裡的東西,卻只拿出來了五分之一。
桑覺淺沒去下一個倉庫,而是直接回了雜貨鋪。
站在窗戶邊上,桑覺淺把手收進了李君衍的開書房裡,敲響了掛在窗戶上的鑼鼓。
剛敲響了一下,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一個侍衛走了進來,滿臉的恭敬。
「見過神女,神女有何吩咐?可要屬下去喊孫大人過來?」
聽到侍衛的話,桑覺淺略有些無奈。
她又沒有辦法和他溝通,這話問了不等於沒問嗎?
桑覺淺直接從空間裡取出一輛電車放在了地上。
那侍衛愣了一下,隨即趕忙喊了一聲。
不一會兒,就又有兩個人走了進來。
「你們兩個將這東西抬出去,我去通知孫大人。」
他去得快,回來的也很快。
跟著他一起回來的不僅有孫二,還有一連串的侍衛。
這些侍衛兩兩一組,將電車一輛一輛地抬了出去。
這電車雖然是嶄新的,但是電池裡其實是有點電的。
可桑覺淺沒有辦法和他們交流,無聲溝通又過於複雜,只能先隨他們去了。
桑覺淺把空間裡所有的電動車都取出來後,再次離開雜貨鋪,去了下一個倉庫。
因為空間已經空出來了五分之一,這次再次倒騰東西的時候,就方便多了,速度也快多了。
桑覺淺把空間裡剩餘的家具等全都拿出來,把電動車電三輪,自行車,腳蹬三輪車,一一收進空間裡。
來回跑了三次,才終於把所有的車子都給交給孫二。
雖然桑覺淺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可這一番操作下來,桑覺淺還是覺得自己累得不輕。
剛要坐下緩一口氣,雜貨鋪的門卻被人推開了。
桑覺淺意識地看過去,還以為是有什麼客人上門,卻沒想到來人是鍾叔。
鍾叔滿臉是笑,眼中還帶著關切,「小桑啊,你忙完了?我剛剛看你騎著電車進進出出的,好像很忙,就沒有過來打擾你。」
桑覺淺淡然一笑,「我剛剛在給人送貨,所以多跑了幾趟。」
鍾叔連連點頭,「看出來了,看出來了,你每次走的時候,車子上都放著大箱子。看來你這生意做得是真不錯,那我就不用擔心了。」
桑覺淺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不答反問,「鍾叔過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有!」鍾叔笑著道,「我就是想跟你說,店裡的東西我已經讓人搬空了,我一會也走了。」
桑覺淺有些驚訝,「這麼快?」
「當然要快啊!你花錢租了我的房子,總不能讓你花了錢還乾等著啊!我早點收拾好,你也能早點開業。對了,小桑,你是打算賣什麼啊?」
「賣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