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命的確值兩萬兩黃金......不是,下官是說,王爺的命不止值兩萬兩黃金......也不是...」
朱無憂越說錯的越多,岑岑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滑落。
抬起手擦了擦汗水,朱無憂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這才道,「太子若是真給了,那後面怎麼辦?」
他又不可能真的要了李君衍的命。
就算他想,他也沒有那個本事啊!
太子都沒能做到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做得到?
「本王只要金子,後面自然什麼也不辦。」
朱無憂頓時急了,「那太子肯定不會放過下官的!」
「那不是剛好?」李君衍笑著反問,「這樣你就少了一個主子,能輕鬆不少。」
朱無憂怔怔地看著李君衍,到了這個時候,總算是明白了李君衍到底是什麼意思。
宸王想跟太子要金子是真的,但試驗他的忠誠度也是真的。
想讓他再也回不到太子那邊去,更是真的!
想明白了這一切,朱無憂的面上染上苦笑。
就算他想明白了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難不成他還能不聽宸王的話嗎?
若是不聽話,他甚至懷疑,自己能不能活過今天。
宸王真的把他殺了,再向皇上表明,他是因為貪污被發現,畏罪自殺,皇上就算不信,也不會為他出頭。
太子更不可能為他,千里迢迢地從長安過來給他報仇。
想得越是明白,朱無憂臉上的表情就越是悽然。
好像除了聽話之外,他已經沒了別的選擇。
即便知道想活著不容易,但朱無憂還是想要活著,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下定了決心後,朱無憂咬了咬牙,「好!下官聽王爺的。」
李君衍指了指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開始寫吧!
等你寫完,本王就讓人快馬加鞭地送去長安。」
朱無憂聞言臉色又是一白,但終究還是站起身,走到了書桌邊上,拿起了毛筆,在李君衍的注視下寫起了信。
信很簡短,完全是按照李君衍剛剛的說法寫的。
李君衍過目之後,直接把信交給了徐三,「快馬加鞭送到太子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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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徐三拿著信出去了,書房裡只剩下了李君衍和朱無憂。
寫信之前,朱無憂面色惴惴不安,心中也有著各種各樣的擔心。
可現在,信已經寫了,一會兒就要送出去了。
事情已經成了定局,突然就沒那麼擔心害怕了。
朱無憂堆了滿臉的笑,眼巴巴地看著李君衍,「王爺,下官這就去把府內的東西清點一下,然後讓人拉去其他州府賣掉,換成銀子或者糧食帶回來吧?」
李君衍淡淡地看向朱無憂,「不用。」
朱無憂笑容一僵,「王爺這是不相信下官?」
「本王為什麼要相信你?」
李君衍說著,揚聲喊道,「林七。」
片刻後,林七出現在了書房內。
「林七,去把這府內所有能搬動的東西,都搬到書房來。」
林七一聽到這話,眼睛瞬間就亮了。
這活兒他熟啊!
這是神女要出手了啊!
林七領命去了,朱無憂卻是滿臉的狐疑。
雖然他這書房挺大的,可是就這麼幾間房子,怎麼可能放得下府內所有的東西?
宸王這是想做什麼?
朱無憂嘴裡雖然沒說,可是眼中卻滿是疑惑。
李君衍看到了朱無憂的表情,但也只當看不見。
「先把這書房裡的東西收走吧!」
一直都在盯著看的桑覺淺,聽到這話就知道是對自己說的。
激動地搓了搓手,桑覺淺把右手慢慢探了進去。
手指最先碰到的,是靠牆放著的一個大書櫃。
桑覺淺心念一動,大書櫃在書房裡消失,下一刻出現在了空間裡。
看著空間裡多出來的東西,桑覺淺安心地笑了。
這可真是太方便了!
李君衍看著這一幕,也跟著笑了起來。
原本還要想辦法把這些東西運到西州,現在倒是省事兒了!
還是淺淺厲害!
同樣看到這一幕的朱無憂,卻被驚得目瞪口呆。
「這這這....王王王...王爺!
這手......是怎麼回事兒?」
桑覺淺的手變換了方向,直接到了朱無憂邊上,用兩根手指,把朱無憂給拎了起來,上下左右的晃了晃。
等他暈頭轉向後,桑覺淺一鬆手,就將他扔在了地上。
朱無憂被甩得七葷八素,全身酸疼,可他卻根本不在意,仍舊瞪大了一雙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巨大手掌。
「這是......神仙?」
若非神仙,正常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手?
那手指所到之處,書房裡的東西都開始憑空消失。
不一會兒,除了李君衍身下坐著的椅子之外,整個書房都空了。
朱無憂從地上爬起來跪好,對著桑覺淺的手不停地磕頭。
「神仙!神仙!見過神仙!」
桑覺淺一根手指把朱無憂彈到了地上躺著。
她才不讓這樣的人拜她!
李君衍冷著眼看向了是朱無憂,「你還不配拜她。」
朱無憂面色羞愧,語氣卻十分地贊同,「是!王爺說的是,下官的確不配!下官之前作孽太多!
王爺放心,往後餘生,下官只做好事兒,只做善事兒,給自己贖罪,爭取早日洗清身上的罪孽,乾乾淨淨地參拜神仙。」
說這些的時候,朱無憂的眼神無比的虔誠,絲毫沒有說謊的跡象。
桑覺淺以前就聽說,越是壞事做盡的人,越是相信神佛,只是沒有親眼見到過,現在也算是見識了。
看著朱無憂那萬分虔誠的表情,桑覺淺冷哼一聲,故意壓低了聲音,沉聲道,「朱無憂,我會看著你的,你做了什麼,我都會看在眼裡。」
朱無憂趕忙再次跪下,重重磕頭,「神仙放心,以前的壞事我再也不敢做了,以後我一定什麼都聽王爺的,賑濟災民,救濟百姓,開荒種田,挖井開渠!」
作為一個州府的刺史,朱無憂很清楚自己的職責。
可他說得越是虔誠越是認真,桑覺淺就越覺得生氣。
不知者無錯,明知故犯者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