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世界裡。
他沒有一點安全感。
他執拗的,不聽到這句話,誓不罷休。
蘇見月終於在他的強勢中敗下陣來。
「我……喜歡你!」
耳珠被溫唇含著,微微一顫。
蘇見月瑟縮了一下。
又補充道:「只喜歡你!」
男人這才滿意。
俯身,在蘇見月的唇上啄了一口。
蘇見月不滿意了!
纖弱的手指搭上蕭玉祁寬闊的肩膀。
蘇見月一個翻身。
將蕭玉祁按在身下。
厲聲警告。
「不許動!」
蕭玉祁意外地挑眉,雙手舉過頭頂,佯裝投降。
「好,我不動!」
滾燙的血液逆流。
俊美的皮囊下。
火熱的岩漿開始起舞。
一種隱秘的興奮悄然滋生。
蘇見月的臉,居高臨下。
他……該死的喜歡!
蘇見月搓了搓手。
這個狗男人,用自己的身體,勾引她多少次了?
每次都勾到半途,戛然而止。
今天,她非得摸個夠!
衣服被蘇見月粗暴扯開。
映入眼帘的……
不是想像中的八塊腹肌。
而是……紗布!
唉呀媽呀!
蘇見月表情驟變。
「你的傷口,怎麼全部崩開了?」
明明來之前,包紮得好好的。
現在,潔白的紗布上,帶著斑斑點點的紅。
格外刺眼。
蘇見月從他的身上爬起。
著急忙慌地穿上拖鞋。
「你等等我,我去拿藥。」
還不等蕭玉祁回答。
蘇見月就這麼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玉祁伸手去抓。
什麼也沒抓住。
他撐起身,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
緊隨其後的。
是一長串無奈的嘆息!
好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只負責點火,不負責滅?
留著他一個人在這裡不上不下的。
這種滋味還真是……磨人的緊啊!
不一會兒,蘇見月重新回到房間。
手裡拎著一個大大的醫藥箱。
隨即,她指著玄關另一邊的小廳,那裡放著一組真皮沙發。
「過來坐好。」
蘇見月將藥箱放在茶几上。
蕭玉祁磨磨蹭蹭地沒過來。
有時候,蘇見月性子急起來,看不得一點兒拖拖拉拉的事情。
乾脆過去,將蕭玉祁拉到了沙發這邊。
紗布被蘇見月一圈一圈地解開。
她才看清,有些比較淺的傷口,原本已經結痂,血痂脫落,露出綻開的皮肉。
被剝開的上衣散亂在沙發上。
蕭玉祁隨手扯過一件,蓋在腰腹以下。
欲蓋彌彰。
好在,蘇見月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他的崩開的傷口上,並沒有發現他這突兀的舉動。
看了許久,蘇見月「啊!」的一聲。
「你……」
她指向蕭玉祁。
蕭玉祁渾身一僵。
攥住蓋住下身的衣服,腰背微微佝僂著,後背冷汗一禁。
「你跟謝晏城打架了?」
聽見這話。
蕭玉祁忽然就不緊張了!
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月兒發現他……
虛驚一場!
「你真的謝晏城打架了?」
見他不說話,蘇見月將帶血的紗布往垃圾桶里一丟。
「你還受著傷呢,你跟他打什麼架啊?」
蘇見月用鑷子夾著酒精棉,給蕭玉祁身上的傷口重新消毒。
她面上生氣,手裡的力道,卻捨不得重半分。
「他是警察,很能打的那種警察,你懂不懂?」
傷口裂開,多疼啊!
「我也是很能打的皇帝啊!」
蘇見月上藥的手一頓。
「那能一樣嗎?你是我男朋友,他只是謝警官而已。」
蘇見月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他是警察,說話做事,會比較嚴謹,你連身份證都是假的,他如果真的想要調查你,我怕你會被抓進研究所,你到底懂不懂啊?」
「哦!」
他垂眸。
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瀲灩的眸。
半裸的上身,紅痕遍布。
如墨的長髮瀑布一般垂於腦後。
看起來……
好乖!
蘇見月的心募的軟成一團。
對著這樣的一張臉。
蘇見月承認。
剛才是她說話太大聲了!
「疼不疼?」
頂著這一身的傷口,還得逞強去找人打架!
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極長的刀疤。
蘇見月湊過去,輕輕地吹了吹。
微涼的風,拂過蕭玉祁的皮膚。
吹皺了一池春水。
蕭玉祁……更熱了!
冰涼的藥水,用棉簽蘸在緋紅的傷口上。
辛辣,刺痛。
蕭玉祁將蓋住的衣服抓得更緊。
「不……不疼!」
蘇見月這才察覺到他的異樣。
將眸光從傷口上移開。
「你臉怎麼這麼紅?」
蘇見月放下藥。
伸出手,想要探一探他的額頭。
「你是不是發燒了?」
不料。
下一秒,蘇見月的手腕,被他牢牢抓住。
他就那麼輕輕一帶。
蘇見月便跌入了他的懷中。
長臂扣住她的腰。
蘇見月坐在了蕭玉祁的腿上。
隨即,她意識到了什麼!
「你……」
這下。
蘇見月的臉,比他的更紅。
蕭玉祁卻將她死死地圈住。
腦袋埋進她的頸窩。
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桃香。
他深深地嗅,淺淺地出。
低啞地在她的耳畔留下兩個字。
「別動!」
容他緩緩!
緩一緩就好。
蘇見月完全不敢動。
方才動情的餘波,濃郁到散不開。
蘇見月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只能任由蕭玉祁將她,就這麼抱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久到,蘇見月的四肢,都僵到發酸。
男人才終於鬆開了她。
蘇見月猛然起身。
隨手從藥箱裡面抓起一卷紗布。
一眼都不敢細看,用最快的速度,為蕭玉祁系好了紗布。
而後,她手忙腳亂地將東西收拾好。
「那個,我……我去還藥箱,你洗洗先睡!」
蕭玉祁拉住她的手。
起身。
將蘇見月帶入自己的懷中。
「我不能在這裡久留,天虞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
蘇見月聽著他的話,緊張的情緒,逐漸緩解。
「那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知不知道?」
蘇見月的聲音有些悶。
對比起自己,蕭玉祁更擔心蘇見月的安全。
「顧清澤會給你安排一名保鏢,貼身保護你的安全,若是遇見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你就去找他。」
「顧清澤?」
蘇見月仰頭,對上了蕭玉祁的臉。
「是。」
蕭玉祁直言不諱。
「你們這個時代,與天虞不同,不只有權利,金錢也是衡量一個人地位的標準,我有錢,顧清澤有人脈,我們合作,想要創造出自己的產業,組建自己的勢力,必當事半功倍。」
這些,都將是保護蘇見月的屏障。
有了這些,即便他不在蘇見月身邊,他也能放心一些。
蘇見月:「……」
「可是,你懂我們這個年代,都有些什麼行業嗎?你知道什麼最賺錢?」
蘇見月萬萬沒想到。
這個人,居然背著她,搞了個大的。
「我雖對這些一知半解,可我有謀略。」
他深諳權衡之術。
知道有落必有起,也知道,謀定而後動。
故而,此前,他並未同蘇見月透露此事。
直到一切塵埃落定。
他才道明一二。
「裴家此次出了變故,必定有人趁亂分羹,與其讓旁人分走,不如我來!」
蘇見月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果然,優秀的人,不論身處哪個朝代,何種境地,都異於常人的優秀。
「我的男朋友,真的是世界上最棒的男朋友!」
蘇見月踮起腳。
蕭玉祁揉了揉蘇見月的發頂,傾頭,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大丈夫,自當建功立業安社稷,頂天立地撐脊樑,若連意中人都護不住,護不好,傳出去,旁人會笑話我的!」
粗糲的指腹,輕輕點了點蘇見月小巧的鼻尖。
蘇見月緊緊地回抱住他。
「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我很感動,也很喜歡!」
蘇見月直白地表達著自己的心意。
蕭玉祁,甚是歡喜。
一夜無夢。
蘇見月醒來的時候。
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在。
楮墨和林念念在家的時候,作息都比較規律。
每天七點鐘晨跑半個小時,八點鐘準時吃早飯。
這兩個人吃完了早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人一本學術刊,安靜地看著。
同頻翻頁的節奏。
甚至連扶鏡框的動作,都是一樣的。
傭人們對這一幕,早已經習以為常。
蘇見月和紀夢秋幾乎是同時打開房門。
她們住的這兩間房間正隔壁。
蘇見月的精神倒是不錯。
紀夢秋則像是被人吸乾了精氣。
眼下一片烏青,半點精神都沒有。
那模樣,把蘇見月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紀夢秋吸了吸鼻子。
兩步上前,抱住了蘇見月。
「嗚嗚嗚,月月,易添他……找新女朋友了!」
蘇見月懵懵的。
她眨了眨眼睛。
反應了半天,宕機的大腦才開始緩慢運行。
「你上次還說,你再喜歡他,你就是狗來著!」
「我……」
紀夢秋鬆開蘇見月,做了個扎心的動作。
纖瘦的身體靠在了潔白的牆壁上。
一臉心痛。
「寶兒,我不是你最愛的寶兒了嗎?你怎麼能,這麼扎我的心?」
誰年少輕狂的時候,還沒說過幾句氣話?
蘇見月當即改口。
「是奶狗弟弟不夠乖?還是狼狗弟弟不夠野?寶兒,年下才是你的菜!」
紀夢秋猶如醍醐灌頂。
「你說的沒錯,易添那個老男人,又老又木又不解風情,老娘要是再稀罕他,老娘就是狗,哼!」
「哦?」
一道清冷的男聲,自樓梯的轉角而來。
「是嗎?」
紀夢秋:「……」
請給她一張,沒有說過狠話的嘴巴。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