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是被渴醒的。
嗓子幹得像是要冒煙,她想坐起來,渾身卻酸痛得厲害,腦袋也跟著發疼。
「嘶~」
姜媚倒抽了口冷氣,零星的不可描述的記憶湧入腦海。
昨晚她跟裴景川……睡了?
雖然之前已經有過很多次,但昨晚好像格外的瘋狂。
姜媚記不清楚是誰主動的了,只是想起某些片段就臉熱得像是要燒起來。
灌下兩杯涼水,整個人才清醒了些。
她揉揉腦袋,一邊穿衣服一邊慶幸裴景川去了刑部不在家。
喝酒誤事真不是說著玩的。
以後可不能再喝了。
姜媚暗暗告誡自己,匆匆出門,一頭撞進硬實的胸膛。
痛意傳來,姜媚捂著鼻子想要後退,剛退了一步,腰肢被攬住,裴景川的聲音傳來:「急什麼,撞疼了沒有?」
說完,大掌伸來幫她揉鼻子。
裴景川早起練了武,出了一身的汗,衣襟有大片被浸濕,胸口劇烈起伏著,周身氣息霸道又兇悍。
姜媚腦子裡忽地湧現出他圈著自己的腰肢,一遍遍吻著自己肩頭的畫面。
臉上剛剛才降下去的溫度又升起來,姜媚擋開裴景川的手,悶悶開口:「我沒事,三郎,你怎麼沒去上值?」
「你說呢?」
裴景川反問,往前走了一步。
距離逼近,姜媚看到他下唇有傷,像是被咬破的,頸側還有兩條擋都擋不住的抓痕,曖昧得很。
姜媚腦子一片空白,沒什麼底氣地問:「三郎怎麼受傷了?」
「昨晚你喝醉了,」裴景川定定地看著她,頓了頓才說完後面半句,「強要了我。」
「……」!!!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姜媚覺得不可能,她穩了穩神,試圖辯解:「我怎麼會對三郎做這種事呢,而且就算我真的酒後亂性,三郎也可以拒絕我呀……」
「我為什麼要拒絕你?」
裴景川直接打斷,哪怕昨夜那樣瘋狂,看姜媚的眼神也依然灼熱滾燙。
像是餓了很久才飽餐一頓的狼,這一頓並不能讓他滿足。
姜媚的心顫了顫,裴景川彎下腰,湊得越發地近,漆黑的眸底映出她慌亂無措的臉:「我心悅軟軟,軟軟難得主動索歡,我自然要竭盡全力配合才是。」
那這就算不上強要吧,頂多算……你情我願?
姜媚的記憶斷斷續續,裴景川又步步緊逼,她根本沒有機會去想他話里是否有漏洞,只能底氣不足地道歉:「對不起,三郎,我沒想到我喝醉了會變成這樣,以後我肯定不會喝這麼多的。」
「無妨,我在的時候,你就算喝醉了也沒事。」
就是因為你在,所以喝醉了才有事啊。
姜媚腹誹,她感覺自己再待下去整個人就要燒起來了,連忙轉移話題:「三郎出了很多汗,我去叫人給三郎準備熱水沐浴。」
姜媚說完繞過裴景川往外走,剛走到門口,裴景川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以後軟軟有什麼需求可以直說,不用憋著。」
「……」
——
李海山拍著胸脯跟周嵐保證,女兒的及笄禮之後就會接她回府里安胎,給她個名分,結果她盼來盼去,只盼到一個鐲子做補償。
「那個母夜叉實在是太兇了,連她養的小丫頭都不好對付,你到了府里反而不安全,不如就在外面養著,等孩子生下來以後,那個母夜叉就不得不認了。」
李海山好言好語地哄著,周嵐只覺得諷刺可笑:「我又沒嫁人,這樣把孩子生了,別人怎麼看我又怎麼看我哥?」
李海山明擺著只想要兒子,萬一她生的是女兒,豈不是人財兩空?
「我在漳縣還有一處宅子,你到那裡去養胎,沒人會認識你,也不會有人說閒話的,你若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把那處宅子寫到你名下。」
為了能有個兒子,李海山也是豁出去了。
周嵐卻越發的生氣:「你什麼意思?我懷了你的骨肉,卻連瀚京都不能待了?你既然這麼害怕你夫人,那還要這個孩子做什麼,不如一碗墮胎藥,一了百了!」
「嵐兒,你說什麼傻話啊!」
李海山緊張起來,怕周嵐真的打掉孩子,連忙推卸責任:「我本來是想在及笄禮上,惹怒那丫頭讓她對我動手的,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休了那個母夜叉了,是那個叫姜媚的女人跑出來壞了我的好事,不然我已經成功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
姜媚,又是她這個賤人!
周嵐眼底迸射出濃烈的恨意,她強忍住怒火,淚眼朦朧地看著李海山:「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你還有別的相好,我一去漳縣,你就把我忘了怎麼辦?」
李海山幫她擦掉眼淚,柔聲哄道:「你是我的心肝寶貝,我怎麼可能會忘記你呢,你放心,我已經找人去尋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了,只要那個母夜叉死掉,我馬上就娶你為妻。」
「真的?」
周嵐不信,李海山立刻發誓保證。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周嵐鬆了口,而後又道,「不過我不去漳縣,就在瀚京養胎,你得給我錢買安胎藥和補品,還要經常來看我,我哥在翰林院的日子不好過,你也得幫他。」
周嵐一口氣提了好多要求,李海山全都滿口答應。
李海山走後,周嵐立刻跟李氏說了姜媚搗亂的事,李氏比周嵐還要生氣:「這個賤人,她簡直就是我們周家的克星。」
「李家小姐都認她做姐姐了,日後我要進李家她肯定會再從中作梗的,娘,我們得想辦法先除掉她才行。」
周嵐扶著肚子,眼底閃過殺意。
要不是這個賤人,她不會委身李海山那個老東西,更不會被李夫人當眾掌摑。
姜媚不死,難消她心頭之恨!
李氏眼底同樣殺意凜然:「這個賤人確實是個禍患,但有裴家三郎給她撐腰,不好下手。」
周嵐眼底恨意更甚:「可我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要是進了門,別人也會笑話哥哥的!」
聽到這話,李氏的臉色頓時冷到極點,她冷冷道:「你說得對,這個賤人越早除掉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