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凍死老身了

2024-11-03 05:03:27 作者: 無間之令
  覃氏等啊等,等啊等。

  都沒見著容枝枝的人,在她越發不耐的時候,終於等到婆子又回來稟報:「夫人,世子夫人出門了!」

  受了快半個時辰凍的覃氏臉都綠了,拍案而起:「什麼?!」

  所以自己準備了一個早上的磨搓,竟然沒有半點用處嗎?這真是叫覃氏好一陣惱火。

  最惱火的是,這頓準備沒磨搓到容氏,卻是把自己磨搓了一番,怎叫人不生氣?

  跑腿的婆子道:「聽蘭苑的人說,世子夫人是回娘家去了!」

  陳婆子聽到這裡,立刻緊張起來:「夫人,世子夫人該不會是回娘家,找容太傅告狀吧?」

  覃氏聽完,起先還有些緊張。

  但很快又冷靜下來,不屑地道:「無妨,容太傅一向古板,她回去了之後只會挨罵!」

  「再說了,子賦如今立了功,正有勢頭,容太傅若是聰明,便該與我家更親密才是,豈會站在容枝枝那邊?」

  「是迎個和離的女兒回容家住著丟人,還是與出息了的姑爺和和美美,容太傅能選不出來?」

  陳婆子:「夫人說得也是!」

  覃氏:「也罷,就該叫她回家醒醒神!不然還以為自己,依舊是那個金尊玉貴的容家大小姐呢!」

  「進了我信陽侯府的門,就要守我侯府的規矩。好了,不說了,快將炭火點起來,凍死老身了!」

  陳婆子:「……是!」

  ……

  容枝枝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回到了容家,門房連忙來迎。

  只是對方看容枝枝的眼神,已然帶了一些憐憫,容枝枝瞭然,昨夜宮裡的事,家裡定然是知道了。

  也是了,那麼大的事,不可能沒人告訴父親。

  

  僕人將容枝枝迎進去,並開口道:「主君在老太太的院子裡,叫大小姐您旁事都放著,先在正廳等等他,他有事與您談。」

  容枝枝微微蹙眉,有些奇怪。

  父親這個時辰怎在祖母院中?而且有什麼事情,不能當著祖母的面談?父親孝順,許多事情也會問一問祖母的意見,她老人家在家裡一直很說得上話。

  可父親這樣的吩咐了,容枝枝即便覺得奇怪,也依舊還是在正廳等著。

  沒多久,一名與容枝枝容貌有幾分相似的年輕女子,大步走了進來:「哎呀,這不是姐姐嗎?姐姐今日怎麼有空回來了?是在齊家待不下去了嗎?」

  容枝枝靜靜地看著她,並不說話。

  容姣姣最煩的就是容枝枝這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從小到大,姐姐處處壓著自己一頭,眾人說自己嬌美,可偏偏姐姐被譽為京城第一美人。

  眾人說自己有才華,可偏偏姐姐又是京城第一才女。

  最可氣的是,姐姐嫁給齊家那個病秧子,本以為對方要守寡了,沒想到容枝枝還把那齊子賦救活了,又得了個京城第一賢婦的稱謂。

  容枝枝在世人眼裡,簡直稱得上完美。

  這一切,怎叫容姣姣不上火?

  聽說齊家要容枝枝做妾,容姣姣高興得一晚上沒睡著,興奮得很,一聽說她回來,就趕忙來看熱鬧了。

  她一屁股坐下,接著諷刺道:「姐姐,你倒是說話啊!你不是京城第一賢德大婦嗎?姐夫也不過是叫你做妾罷了,有什麼做不得的,你說是不是?」

  「還是今日你回來,實則是找母親請教如何照顧孩子的?也是了,懷孕的人可是公主,亡國的公主也是公主嘛,你將來還得伺候她做月子的。」

  「哎,你如今啊,丟的不止是你自己一個的人,還有我們容家的臉面!以後真的做了妾,或是做了和離婦,眾人還不得笑死你!可憐我也得跟著丟人。」

  朝夕聽著十分的來氣。

  當初若不是為了容家其他姑娘的婚事,大小姐何至於在太醫說齊子賦沒幾天可活了,還得嫁過去?

  如今大小姐受了這樣的氣,三小姐非但不心疼她,竟然還說出這些風涼話來!

  她正要幫小姐說話,容枝枝卻抬手握住了朝夕的手,叫她別出聲。

  安撫住了朝夕,她才看向容姣姣:「妹妹說得是,不過你倒也知道,我如今快和離了,總歸名聲毀了,以後終究是要做笑柄的。」


  「既是如此,你猜猜,我若是在外頭潑婦罵街,去茶樓客棧當眾說些粗鄙的話,到時候影響的是誰?」

  「那個時候,也不知道妹妹你還嫁不嫁得出去!我若是妹妹你,這時候一定會好好尊敬姐姐,免得姐姐犯糊塗,與我玉石俱焚。」

  容姣姣:「你……」

  她哪裡會不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私下裡笑話容枝枝的是不少,但是罵信陽侯一家狼心狗肺的更多。

  所以即便姐姐和離了回來後,二婚困難些,但那些做正頭夫人的,都是會理解姐姐的,所以對自己的婚事影響不了什麼。

  可萬一容枝枝真的破罐子破摔,在外頭髮瘋,叫人以為容家女本性不堪,那自己的婚事就真的完了,眾人定會覺得,自己與姐姐同出一脈,品性定然差不多!

  正在氣惱之間。

  外頭走進來一名中年婦人。

  對方進來後,容枝枝立刻起身,恭敬地道:「問母親安!」

  來人正是容枝枝的生母,太傅府的當家主母王氏。

  王氏大步走到容枝枝的跟前,抬起手,不由分說地就是一個耳光,甩在了容枝枝臉上!

  朝夕瞪大眼:「夫人……」

  容枝枝被打得頭都偏了過去,嘴角嘗到了一絲血腥味,臉更是陣陣發麻,不必照鏡子都知道,面上定是有一個碩大的掌印。

  她死死的咬牙,壓下了所有的情緒,看向王氏。

  王氏怒道:「方才沒進門,就見著你大放厥詞,威脅你妹妹!你這些年學的規矩,怕都是學到了狗肚子裡!」

  容姣姣立刻過去,拉住了王氏的胳膊,撒嬌道:「母親,姐姐也真是的,我不過是聽說了昨日宮裡的事,來安慰一下姐姐,沒想到姐姐竟然威脅嚇唬我,虧得母親您來了,不然我都要被嚇哭了!」

  朝夕生氣地道:「三小姐,明明是你先……」

  王氏不悅地看向朝夕:「主子們說話,哪裡有你一個奴才開口的份?想來就是你到了侯府,常常在你家主子身邊耀武揚威,才叫你家主子如此糊塗!來人,將朝夕這個目中無人的東西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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