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珠睨他一眼,「沈醫生,偷聽牆角可不太好。」
說完,繞過他走向電梯。
「明珠,你搞錯了,我沒偷聽,我是光明正大聽的。」沈清越邁動長腿,跟了上來。
付明珠皺眉,「誰讓你喊我明珠的?」
「這不是你名字麼?」沈清越問。
付明珠一頓,這當然是她名字,但她不許他這麼喊,「我跟你沒那麼熟?」
「都負距離接觸了還沒那麼熟?」說完,目光肆無忌憚看向她,上下打量。
付明珠莫名又想起了今晚沙發上糾纏的一幕,臉有些不自然,「以後別跟我提這事。」
「我忘不了怎麼辦?」沈清越反問,目光帶著薄笑。
付明珠冷著臉,「涼拌!」
出了醫院大門,沈清越拿出鑰匙問:「去警局是不?我送你?」
付明珠皺眉,「沈醫生你是沒事幹麼?這麼晚還不回家?」
「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
「嗯,這都半夜兩點了,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走來走去,也不擔心碰上壞人麼?」說完,直接拉過她的手往車上走。
付明珠愣了一下,穿著高跟鞋被他帶著走了兩步,然後就聽到他說:「還是讓我送你吧,我開車快。」
說完將她塞進了車裡。
付明珠沒說話,但她心想,沈清越肯定是個花花公子,要不然不會對她這樣,因為沈靳南就不會。
不過她也沒拒絕沈清越,還想求他給她媽看病呢,平和點總是好的。
庫里南往前開,很快就停在警局門口。
付明珠自己進去了。
付宴臣被警察帶出來,襯衣亂糟糟的,神情疲憊,「姐,你怎麼來了?」
「事情解決了,我來接你。」付明珠走過來,給付宴臣整理了下襯衣。
警察鬆開了付宴臣的手銬,他可以走了。
但付宴臣很疑惑,追問她,「姐,你怎麼解決的?是不是薄情寡義男還算有幾分良心,讓人撤訴的?」
「不是。」付明珠轉過頭來,決定跟他說真話,讓他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謝佳心傷得挺嚴重的,撞到了頭,腦袋上包著紗布。沈靳南也很生氣,後來我跟他說,如果謝佳心不追究這件事了,我以後再也不纏著他了,就當這些年沒認識過。」
付宴臣愣了愣,「姐,你為什麼要答應這個?」
「反正他又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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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宴臣表情複雜,「可是你喜歡他啊,你喜歡了他這麼多年,就這麼放棄不可惜嗎?姐,是我害了你……」
「宴臣,我想清楚了,既然他不愛我,我勉強他也不會有幸福,與其一生都在傷心之中度過,不如結束這一切。」
「還有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為了讓你內疚,而是希望你以後做事要穩重謹慎,不要隨意出手打人。」
說完,她靜靜看著付宴臣,「宴臣,你能明白姐姐的話麼?」
付宴臣呆怔之後點點頭,「姐,我知道了。」
沉默兩秒,他又說:「不過你放下他也是好事,沈靳南就是個沒良心的渣男,這些年他們靠著我們家的資源才有了今天,結果心都偏到謝佳心身上去了,說什麼總裁秘書啊,實際就是他的小蜜,姐,這樣的垃圾男人,我們不要也罷。」
付明珠笑了,「好,不要也罷。」
「沒關係的姐。」付宴臣怕付明珠難過,摟住了她的肩膀,「等回頭我給你介紹個更好的,讓沈靳南知道,失去你是他最大的損失!」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門口,然後雙雙就看見了沈清越。
沈清越一襲黑色大衣,優雅地靠在車身上,彎彎唇道:「事情處理好了嗎?」
這話明顯是問付明珠的,付明珠道:「處理好了。」
「那上車吧。」沈清越讓他們上車。
這回輪到付宴臣震驚了,睜大目光看著付明珠,「姐,這不是沈清越麼?」
「是他啊。」付明珠語氣淡淡。
付宴臣大驚,「他不是沈靳南的小叔麼?」
沈清越,沈老爺子的老來子,排行老三,人稱三爺,真正的天之驕子。
但不知道幾年前,他為什麼離開了沈家,跑到外面去自立門戶了,有傳言說,是他不想跟親哥爭家產,所以離開了。
沈家現在的當家人是沈二哥。
而為什麼是沈二哥不是沈大哥呢,因為沈大哥在經商方面沒有才能。
沈靳南是沈大哥的私生子,只比沈清越小兩歲。
「然後呢?」付明珠看了付宴臣一眼。
付宴臣問:「你們怎麼在一起?」
付明珠總不能告訴弟弟,她今晚跟沈清越有了一夜之歡吧?
摸摸鼻子,她只能說:「今晚見他,本來是想讓他替媽咪看病的,沒想到出了你們這檔子事,就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付宴臣點了點頭,然後又說:「其實我覺得他不錯啊,比沈靳南那傢伙好多了。」
「你在想什麼?」付明珠覺得,弟弟肯定是想歪了。
付宴臣笑著說:「你看啊,他又高又帥,不僅是沈家的正牌天之驕子,還能幫媽咪看病,這是多好一個男人啊,姐,你要是拿下了他,分分鐘碾壓沈靳南那個渣男啊!」
付明珠覺得弟弟想多了,拍了拍他肩膀說:「你想多了,沈清越這樣的花花公子,是我能留得住的?」
她覺得沈清越可花心了,她可不敢招惹這種如罌粟花般危險的男人。
付宴臣說:「誰說他花心的?」
「傳聞,還有感受。」付明珠平靜地說。
「什麼感受?」這句話的聲音不是付宴臣的,而是……沈清越。
他許久沒見兩人上車,降下玻璃窗望著他們。
沒想到這句話被他聽到了。
付明珠的臉色有些僵硬,乾笑道:「沒什麼,沒什麼……」
他推付宴臣上車。
付宴臣主動要去坐副駕位,付明珠皺眉,「你幹嘛坐前面?」
「清越哥給我們開車,我們不應該拿他當司機。」付宴臣比沈清越小几歲,很客氣就坐上去了。
沈清越見他笑了笑,「你還挺會做人處事。」
「那當然。」
付宴臣微笑,兩人相處愉快。
付明珠一個人坐在後面,還顯得有點多餘了。
「清越哥,你是單身嗎?」路上,付宴臣出聲問他。
「嗯,我目前獨身。」沈清越淡淡回答。
「你有打算找個人結婚嗎?我姐……」付宴臣上來就想推銷付明珠。
但付明珠已經看出了他的意圖,身子一傾就捂住了付宴臣的嘴,他唔唔了兩聲,說不出話來。
「你做什麼?」沈清越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目光意味深長。
付明珠尷尬地說:「付宴廢話太多了,吵到你了不好意思。」
「不會,我還挺喜歡你弟的,性格真誠,率真。」沈清越回答,所以付宴臣以前才會被徐若晚那個綠茶騙。
以前,沈清越覺得他是傻,但現在,他覺得他是單純,人沒什麼城府,看不透綠茶的招數,才被騙得團團轉。
付宴臣聞言掰開了付明珠的手,笑著說:「是吧?我人不錯的。」
付明珠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兩互相欣賞,要不你兩處?
到了付家別墅。
付明珠剛要下車,就聽沈清越說:「我明天過來。」
付明珠一頓,回頭看他,「你來做什麼?」
「不是替你母親看病麼?」沈清越問。
他答應了?
付明珠一想還挺好,就把情緒按捺回去,優雅從車上下來。
付宴臣跟在她身邊說:「姐,沈醫生答應替媽咪看病了?」
「嗯。」付明珠點點頭。
「你是怎麼說服他的啊?之前他不是一直不肯嗎?」付宴臣好奇追問。
付明珠的表情有些僵硬,她總不能說是睡服的吧?
輕咳一聲說:「就……聊天的時候說服他的。」
「那沈醫生人不錯的。」付宴臣對他表示了高度讚賞。
付明珠沒說什麼,回了房間,對著鏡子脫下了身上的裙子。
白皙的肌膚上開滿了粉粉的櫻花。
都是沈清越今晚留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屬狗的,第一次就這麼激烈,不知道憐惜她一些,搞得她一晚上都腿軟,腰酸無力,剛才去醫院的路上,她一直都在忍耐,痛苦死了……
*
翌日。
晨曦落在窗台上。
管家趙姐推開了主臥的門。
付明珠已經起床了,著一襲亮白色荷葉套裙,坐在梳妝檯前化妝。
長發低束在腦後,額頭飽滿,雙頰紅潤,眼睛澄淨……
大小姐其實是很漂亮的,高貴又典雅,但因她的身份,在很多男人眼裡都是個女強人的形象,因此敢追她的人,太少了。
趙姐有些惋惜,喊了一聲,「大小姐。」
「嗯?」付明珠轉過頭來,已經化好了口紅,紅唇微翹。
「太太昨晚又心臟不舒服了,半夜服了速效救心丸。」趙姐告訴她,半夜她母親不舒服。
「我知道了。」付明珠點頭,垂首,她母親這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當年也是因為雙親身體不好,付明珠獨自一人撐起偌大的付家走到今天。
她起身下樓,去到付母的房間裡。
付母靠坐在床邊,一臉倦容,想來是昨晚沒睡好。
付明珠在她身邊坐下,替她揉著腿,溫柔問:「媽,你昨晚又沒睡好?」
「嗯。」付母點頭,看向女兒的臉,憐惜浮上了心頭,「媽這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看來是活不久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見到你和你弟弟結婚……」
付明珠沒有應。
雖然她覺得這年代不需要婚姻了,可老一代的人就是看不開,加上母親病重,付明珠並沒有說話氣她。
可她不應,付母就又有些急躁,起身握住付明珠的手臂,「明珠!你聽到媽的話了嗎?你今年28歲了,馬上就30了,媽不想你一直這樣蹉跎歲月……」
「那個叫沈靳南的,他到底想不想娶你?都好幾年了,還沒動靜……還是說,他只是在利用你,拖著你,根本就不想娶你……」付母是見過沈靳南的,早期對他還挺滿意,可後來因他一直拖著付明珠不結婚,付母對他開始不滿了。
付明珠低眸,嘆了一口氣:「媽,我跟他結束了。」
「你說什麼?」付母握緊了付明珠的手,「怎麼會忽然分開了?」
「我覺得他不喜歡我,我不想再跟他消耗下去了。」這件事,付明珠今早就是打算跟付母說的,所以也就不太緊張,挺平常心地說完了。
付母表情複雜,「可你今年都28歲了,現在跟他分開,你的婚姻大事怎麼辦?」
「又不是沒別人了,難不成還要因為結婚非跟一個不愛的人走進婚姻里?那婚後不幸福怎麼辦?」
付明珠的話把付母問住了。
她張了張口,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時,門外的趙姐說話了:「太太,大小姐,沈醫生過來了。」
兩人雙雙扭頭。
沈清越一襲白大褂,身材筆挺地站在臥室門口,身邊跟著一個小助理,手提醫藥箱。
他的氣質極好,只是簡簡單單往那一站,就有一種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的味道。
付母都看呆了,半晌才問:「這位是……」
「媽,他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沈清越醫生。」付明珠剛也恍惚了一瞬,但及時回過神來了,回答。
「哦,就是那位著名的心肺專家沈清越。」付母在雜誌上看過他的照片,但沒想到真人比照片好看這麼多,她忍不住誇獎道:「沈醫生真人比雜誌電視上還好看。」
「真人更立體。」沈清越微微一笑,從容不迫走進來,解開白大褂的袖扣問付明珠:「明珠,伯母之前的病歷呢?」
他喊明珠,付母挑了挑眉。
付明珠也是一臉尷尬的樣子。
他幹嘛當她媽的面喊她名字?悄悄瞪了他一眼說:「我去拿。」
付明珠轉身走了出去。
趁她去拿的空檔,付母已經八卦上了,「沈醫生,你認識我們家明珠?」
「嗯,就是明珠拜託我來給您看病的。」沈清越溫和回答。
付母說:「之前一直想讓你給我看看,但沈醫生太忙了,我們投過去的郵件都沒人搭理。」
「那時不知道是您,要知道是您,我肯定就回復了。」他嗓音低沉,說得很讓人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