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朝和季則有限的記憶里,除了媽媽之外,從未看到爸爸和其他女人如此親密的手牽手。
今天卻在這裡看到了!
陸夕檸不悅地看著不請自來的莊甜,拒絕了他們想要看望孩子的意願。
見莊甜還不死心,她眸底瞬間沉了下來,聲音也跟著冷了幾個度,直言提醒道,「莊小姐,有些事情你自己快樂一下就好了,大家都不是傻子,是真是假心裡都有數。」
她喜歡跟贗品快樂,陸夕檸管不著。
但莊甜帶著一個贗品過來看孩子,這一點是她無法同意的。
要是這個贗品在孩子面前說一些不合時宜的話,傷害到了孩子的心靈,陸夕檸會直接撕了這個贗品的臉皮子。
「你一直都知道?」莊甜擰著眉頭問他。
陸夕檸坐在沙發上,瞥過來的視線又冷又無情,反問道,「你覺得呢?」
想到自己之前猶如跳樑小丑般在她面前表演,莊甜此刻的臉色就不是很好看,眸子一直緊緊盯著對面陸夕檸的反應。
旁邊的男人挑了挑眉頭,不愧是他之前就看中的獵物。
他向來對自己的「偽裝之術」十分自信,之前出現在陸夕檸面前,也沒有看到她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還以為她沒有看出來,結果全部都是裝的。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就是之前裝作陸夕檸奶奶出現在車道前的那個人,後來還想要扮成褚嫣的樣子繼續去禍害她,只是沒想到自己會被那個母老虎找到了蹤跡,東躲西藏破壞了計劃。
後來機緣巧合被程蒼救下,按照他的叮囑來到了莊甜的身邊,扮演了一個他曾經見過的男人。
世界就是這麼巧。
他曾經看中的獵物,是即將扮演之人的前妻。
光是想到這一點他就有些激動。
莊甜並不知道這個男人和陸夕檸之前還有這些關係,這段時間看到「季牧野」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模樣,她心裡的某些想法被不斷放大,愈發想要得到真正的季牧野。
贗品始終是贗品。
她一見鍾情的男人是真正的季牧野!
「陸夕檸,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看著我在你面前表演著恩愛的戲碼,明明知道真相卻不拆穿,就等著我出糗是嗎?」
「是我造成的嗎?」陸夕檸反問她。
這一切難道不是莊甜自己「既要又要」造成的嗎?
陸夕檸站起身,憑藉身高優勢給了莊甜第一重感官壓迫,隨著她的不斷靠近,身上凌厲的氣場越來越強盛。
她微微俯身盯著莊甜的眼睛,意味深長道,「是你自己非要到我面前來表演,我沒有拒絕你的表演欲,還給你提供了表演場地,難道不是給你莊大小姐一個面子嗎?」
明知道陸夕檸說的是真的,可莊甜的心裡還是不服氣。
所有的道理她都懂,但她就是不願意承認。
陸夕檸卻直接點明了她內心的恐慌,以及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一個男人喜歡不喜歡你,和他前妻、前女友是誰無關,只能證明你的個人魅力不夠,不足以吸引他的目光。」
她嘴角的笑意不斷放大,但眼裡的冷意卻在逐漸遞減。
陸夕檸語氣淡漠道,「如果季牧野有十七八任前女友,你是不是還要挨個上面挑釁?若是連對方的過往都無法介懷,就不要摻合到他的未來。」
她現在是只有季牧野一個前夫,要是再多一點,每個現女友和追求者都要多來她面前折騰,她不得累死?
「我的建議是,你可以選擇換個能欣賞你魅力的男人。」
話糙理不糙,但正處於上頭階段的莊甜,根本沒有辦法放下季牧野。
哪怕只是面對眼前這個贗品,看著他和季牧野如出一轍的臉,她的心臟都會砰砰砰加速跳躍。
季朝和季則看到手牽手的「季牧野」和莊甜,沒有再繼續走出去,反而退回了兒童玩具屋,惹來了小糰子疑惑的目光。
「哥哥,你們怎麼啦?」
她好奇他們怎麼才出去一小會兒就回來了。
兩個人現在的表情,就跟她被不允許吃零食的時候一樣。
看起來喪喪的。
季則坐在椅子上撐著下巴,嘆氣道,「沒怎麼,就是覺得臉疼。」
陸糯糯一頭霧水:「???」
她從玩具小馬上下來,屁顛屁顛小跑到沙發處,歪了歪頭仔細看了看他的臉,不解道,「你們爸爸打你們了嗎?」
只要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季則就難過得不想說話。
他也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他想要的始終是爸爸媽媽在一起,而不是爸爸和其他阿姨在一起,媽媽和其他叔叔在一起。
小糰子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季朝,聲音清脆又茫然,「哥哥,小哥哥怎麼啦?」
季朝和她說了外面的情況。
陸糯糯握住兩個哥哥的手,小小的臉頰上裝出大人的語重心長,說道,「哥哥,你們爸爸要有新女朋友咯。」
季則:「……」好難過。
季朝:「……」妹妹好逗呀。
小糰子很好奇外面在聊什麼,悄摸摸來到了兒童玩具屋的門口,探出小腦袋看向外面的客廳。
季則還是覺得不安心,他也跟著跑過去偷看。
擔心弟弟和妹妹偷看被發現的季朝,也跟著跑了過去。
三張小臉疊疊樂,齊刷刷看著客廳里的幾個人,感受到了大人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
他們剛好錯過了陸夕檸拆穿贗品身份的那部分,只看到莊甜生氣離開的背影,以及跟著莊甜離開的「季牧野」,見他都沒有回頭看一眼他們,季朝和季則的心裡瞬間湧現出難過。
陸夕檸並沒有注意到三兄妹的動靜,她還在思索莊甜口中的那件事情。
突然,她眸光一閃,看到了地毯角落有一個黑色的東西。
陸夕檸彎腰撿起來一看,發現竟然是耗子的戒指。
黑色的圓環戒指,是耗子親自設計,並用計算機內部元素製作出來,中間還有一串迷你的代碼。
全世界僅此一枚。
剛才這個位置坐著的人是那個……贗品。
東西是他留下來的?
每次好不容易找到一些頭緒的信息,莊甜就要帶贗品來她面前晃一晃,真的是戀愛腦不加思考,還是故意裝傻來糊弄她?
陸夕檸摩挲著指尖的戒指,眼底的深色越來越重。
她想到了傅君珩之前說的信息,耗子最近出現的定位在莊家。
而她上回從港城褚家舊址帶回來的那些磚塊,裡面檢測出來的成分就和莊家的天一磚廠有關係。
不管是哪一個件事,都和莊家都逃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