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希望我們到老還能談心聊天
「薛團長把馮年鶴給關押起來了!逼馮年鶴拿出了徵收的繳匪費用於城防!
「現在城防士兵的待遇好多了!城牆上就地搭起了許多帳篷!士兵們可以在帳篷里輪流休息了!」
「聽說薛團長還給土兵們定了規矩,打死一個匪徒掙一塊大洋!現在土兵們都想打土匪了!聽說薛團長再整頓兩天軍隊就要出去打土匪了!」
隔日,一條條消息爆炸般地在鹿灘市街頭巷尾傳播開來,頓時,酒樓茶館、
街頭巷尾到處是傳播議論這些事的人!
大家一個個興奮得臉都紅了,這麼多年來,大家太恨馮年鶴了!光知道貪吃貪占卻不知道干正經事,也不知道吸了多少民脂民膏,太特麼的遭恨了!
當然,最讓大家高興的還是城防一下子加強了,而且說不定很快就能擊退城外的土匪,大家終於不用再像前面那樣擔驚受怕了!
張起峻一路聽著大家的議論,感受著全城興奮的氛圍,心裡感覺很踏實,連不受自控的焦慮也減輕了些。
他是去給高大神官送薛寶奇給他的那一小袋大洋的。
「人家給你的,你拿給我算咋回事,何況你現在不也挺困難的,留著自個兒花吧!」高大神官不收。
「哈哈,這是我孝敬師爺您的,您就收下吧,這事您是唱主軸大戲的,不能沒有酬勞,這不合規矩。」張起峻笑道,「我困難的是大筆資金,不在這點兒錢。」
兩人推讓一番,高大神官也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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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兩人聊起修煉的事,高大神官詢問張起峻對足厥陰肝經和足少陽膽經的修煉情況,張起峻搖搖頭,這段時間諸事繁忙,他根本無法徹底靜下心來,只能慢慢一點點地摸索了。
高大神官點點頭:「修煉這種事,不能過於求快冒進,欲速則不達,就像那張銀—」
他說到這裡停下了,老臉有些紅了。
他曾在修煉上傳授點撥過張銀庭一些法門,多少有些師徒之誼,原本還想感化這個人,沒想到卻越來越壞,現在都帶著匪徒來圍攻鹿灘市了!
張起峻大大方方地道:「這事也怪不得師爺,您是圖他學好,他自己偏偏要幹壞事,那能有啥辦法,以後不管他就好了。這張銀庭在修煉上走過彎路?」
「走過彎路,差點兒走火入魔了,幫他糾正回來了,可惜修煉上沒有走火入魔,人性上走火入魔了。」高大神官嘆息道。
兩人這麼聊一陣,張起峻在高家吃了午飯,下午去找韓金蘭治療焦慮症去了來到銷售店,他在店裡簡單地詢問了一下銷售情況,翻看了一會兒帳目,就跟著韓金蘭去了後大院庫房裡去查看庫存。
查看庫存自然就是個幌子,韓金蘭回到屋裡給他熬上了藥,他也就拿著帳本背著手進了韓金蘭的小屋裡。
韓金蘭兩個小孩不在家裡,他們所在的私塾見城裡的防務加強了,又開館了,所以下午兩個小孩在私塾里上學,屋裡很安靜。
白油紙窗子透進外面的陽光來,很亮堂,卻里外看不清,不用拉窗簾也很保險。
碧綠的蔥苗在窗台上的花盆裡茁壯成長,只有它們能聽到屋裡兩人的說話聲和呼吸心跳聲。
藥壺裡格嘟格嘟地響著,伴奏著一陣有節奏一陣沒節奏的搗藥聲。
「總有種感覺呢,公子你除了面貌是個小後生,眼神、做派和說話倒像比我大了許多,總感覺你才是我哥,還是那種大了人家很多的大哥哥。」
「你這種感覺就對了,我其實確實比你大,還大了很多!」
「公子你不要笑,我真有這麼種感覺——」
「我也是說真的啊,我確實比你大啊———」
「這種感覺其實藏在我心裡很長時間了,一直不敢說出來,說出來還讓公子說我裝嫩,可我真覺得公子你沉穩如山,好怪啊。」
細細碎碎的話語聲,聽起來很俗,可張起峻很多時候更喜歡這種俗的談話,
俗能讓他感覺很實在,很踏實。
瓷白柔韌的女人說著這樣樸實的話,就讓他感覺和自己的思想語言很登對,
是削減他心理疲憊和不可自控焦慮的一顆特效藥。
人與人之間的這種交流真的很微妙,如今和王允卿在一起,他更喜歡一種花一般的純情浪漫,喜歡對方用青春來鼓舞他的青春。
可和韓金蘭在一起,他更喜歡一種樸實甚至很俗的誇讚和安慰,這樣更能讓他感覺兩人之間的登對。
所以,跟韓金蘭在一起和跟家裡的丫頭在一起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在韓金蘭這裡,張起峻感覺是找到了同齡人,他只尋求理解。
而跟家裡的丫頭,他卻總有一種年齡上的代差的感覺,他尋求的是青春的蓬勃和昂揚。
所以,男人都喜歡十八歲,這是對的,但需要添加一句,男人也喜歡更加成熟的。
你能在年輕的女人身上找到青春,在年齡大一些的女人身上找到溫情。
而這兩種感情,男人都是需要的。
屋裡和身上都熱烘烘的,張起峻心裡卻跑神思考起了這樣一些哲學問題。
「公子你在想啥?」
「啥也沒想。」張起峻道。
他感覺自己有些辜負時光,同時也是對對方的不尊重。
他重新回神用心體會起此刻細膩的感受來-—·——
喝了藥,張起峻給韓金蘭傳授了一陣修煉法門,他準備以後抽時間多給她傳授和教導,爭取讓她修煉入門,這可以儘量延長她的容顏和健康。
雖然他和韓金蘭的這種在外人看起來特別怪異的關係,恐怕得兩人一直把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裡。
但他希望她一直好好的,到老他們都能不見外地談心聊天。
張起峻從皮毛產品銷售店離開時,不可自控的焦慮消退了,心情是輕鬆愉悅的,感覺到天很藍,太陽很大,連路上踢起來的塵土都充滿了人間煙火氣,喉嚨里偶爾返上來的中草藥味都沾染上了韓金蘭的體味。
現在他也只能來韓金蘭這裡來熬藥喝藥,在宅子熬藥讓家裡的丫頭知道的話,會追問他到腸子裡,感覺多少有些害怕,所以還是就在韓金蘭這裡熬藥吧,
韓金蘭知道男人總有一種難言之隱,所以也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