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記住,那些事和咱沒一點兒關係
兩天後的夜晚,鹿灘市北方皮毛加工大廠一夜驚變!
晚上大約十點多,一場大火突然在高牆內的廠子裡熊熊燃燒起來,火勢猛烈,燒著了廠子裡的幾間廠房,幾間辦公室,燒著了空地上堆放的一堆堆不成材的雜木頭,燒著了廠里道路上的一些楊樹,越燒越猛烈!
從廠子外看過去,火光映紅了鹿灘市東區的半邊天空,東區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大火中,人們還聽到廠子高牆裡面傳出了槍聲和悽厲的慘豪聲!
很明顯,這場大火是遭有心人陷害點燃的,聽那槍聲和慘嚎聲,廠子裡肯定還有人員死傷!
這場大火一直燒到後半夜才被撲滅,看到這一景象的所有人都覺得,這家皮毛加工大廠損失極其慘重,以後還能不能繼續經營下去都是問題了!
隔日早晨,鹿灘市北方皮毛加工大廠老闆張起峻和女老闆王允卿頂著滿臉戚容,分別帶人去鎮守使衙門和治安局報案,但兩人雙雙吃,鎮守使衙門和治安局根本顧不上管他們這事!
治安局門前排著長長的報案隊列,這是近日來常有的景象了,許多小門小戶被搶被盜,也有好些富戶被搶被盜的!
但所有這些案件,包括張起峻他們的北方皮毛加工大廠被燒大案,被匆匆登記一下就無人過問了。
因為治安局需要全力以赴地配合鎮守使衙門偵破三起大案:昨晚馮年鶴名下的錢莊被搶!馮年鶴手下的一個團長,一個營長在家中被人殺害,所有積蓄被搶!
「走吧,回廠還有好多事要處理,站在這裡乾等也沒啥用了。」
張起峻向鎮守使衙門報案後,吃了來到治安局,摟著王允卿腰,迎著報案隊列一眾同情的目光道。
雖然大家昨晚都遭受了不少損失,但無疑的,在這所有來報案的人中,他們皮毛加工大廠的損失才是最慘重的!
「咱們也走吧,人家皮毛加工大廠那麼大的案子都沒人顧得上管,咱們這點案子更沒人管了!唉,啥世道啊!這都開始進家明搶明奪了!」
「那個鎮守使要走了,這都無心好好治理了,以後咱只能自個兒顧自個兒晚上睡覺都得睜隻眼,枕頭下備把刀,隨時準備跟人拼命!」
「哼,真是報應!他鎮守使家錢莊也被搶了——
「噓~,不要命了?」
在這一眾人紛紛的議論聲中,王允卿表面一臉戚容,內心一團疑惑地跟著張起峻離開治安局,一路上沒敢說什麼,直到回到大廠,看著大廠里被燒得一副觸目驚心的場面,王允卿才把張起峻拉到一邊小聲問道:「昨晚火起後,你幹啥去了?」
「還能幹啥,帶人警戒周圍啊,別真有人趁機搶咱大廠!反正廠里那麼多人,滅火的準備都提前做好了,又不至於真燒掉機器設備啥的!」張起峻小聲道,一邊拍拍丫頭肩膀,「別擔心,過一段時間咱們廠子又能啟動了,也損失不了多少!」
「可昨晚馮年鶴家錢莊被搶,還有他手下一個團長,一個營長被殺—」王允卿也斜著張起峻的眼睛,眼神里滿是「你別騙我」。
「記住,那和咱沒一點兒關係,咱自個兒都遭受了這麼大的損失,忙得救火都忙不下,哪知道別人家的事!」張起峻一臉嚴肅地道,「明天我讓人護送你回河南岸去吧,廠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悲傷生氣,回娘家了!」
「不回去,我要呆在這兒看著你!也看著咱們的廠子!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呢,趕緊把廠子整頓一下好重新啟動!」
張起峻用「記住」一詞就等於告訴了王允卿真相,王允卿心裡有了底,但也擔心張起峻再干出啥事來,她要呆在這裡和他共同忙這一攤子,同時把摟住這傢伙,這傢伙的膽子也太大了!
當然,她心裡同時也感到一陣復仇的快感,這段時間來他們被馮年鶴那狗東西欺壓盤剝得太厲害了,這種情況下還不反擊一下,那就不是她的夫君張起峻了!
「聽話啊,丫頭,這廠子暫時還不能啟動生產,得停擺一陣子,不然義們搞這件事就沒多大意義了,你回娘家也是這種時候必然要做出的姿態,不然別人該懷疑我們了!」張起峻乖哄道,「丫頭,你一個無比智慧堅強的丫頭,這種時候一定要分得清輕重啊!」
「嗯,那你得答應我乖一點兒,別再冒險了!」王允卿聽張起峻說得有道理,也就不堅持留在這裡了,但又不放心地對張起峻低聲道。
然後她心裡痒痒地想問一下張起峻收穫如何,張起峻卻趕緊去忙事去了。
直到忙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家裡躺在床上,王允卿才有機會問張起峻收穫。
「還行,足夠彌補這次損失,具體多少我還沒有細點。」張起峻模糊地道。
事實上昨晚搶劫馮年鶴的錢莊並沒有多少收穫,僅僅一千多大洋而已,也不知道馮年鶴把他在鹿灘市積贊下的身家都藏在哪裡了?是在他的府上嗎?
倒是從那個團長和營長家裡他們收穫不少,那團長竟然有一萬五千多大洋的積蓄,那營長也有六千多大洋的積蓄!
特奶奶的,馮年鶴手下都撈了這麼多民脂民膏,也不知那馮年鶴撈了多少!
真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啊!
「大致有多少?」王允卿還是不甘心,再次問道。
「丫頭,記住,我們是靠辛苦和智慧發展實業來賺取利潤的,不是靠這些來賺錢的,這些只不過是不得已反抗一下而已,重要的不是搞到多少錢,重要的是打掉那些吃人傢伙們的囂張氣焰!所以不要關心這個錢數,不要養成靠這個來錢的想法,只有我們靠辛勞智慧賺來的錢才是最實在的。"
張起峻害怕以後王允卿會把他看成一個江洋大盜,更害怕王充卿會貪戀上這種來錢路數,那他就把這丫頭給帶壞了,所以他趕緊教育引導王允卿道。
不告訴王允卿具體錢數,王允卿就不會有這方面的具體概念,自然也就不會對這件事念念不忘了。
「明天回到鎮子,允卿你千萬別跟家裡人提這件事,只說咱們廠子被不知道啥人給放了一把火。記住了,不然家裡人會擔心咱們了,甚至爹娘都有可能把咱們看成是壞人!」張起峻再次叮囑王充卿道。
「我知道啊,我又不是三歲小孩,用你這麼安頓!」王允卿嘟囊道。
張起峻來了情緒,一陣輕攏慢捻抹復挑後,賴皮地來了一個子翻身。
夜半安靜下來後,張起峻忽然想起一首詩歌來,銀瓶乍破水漿進,鐵騎突出刀槍鳴。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濺石彈(tan)。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別有深情樂爽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前世背過的,這世記不清了,也不知道背誦得對不對嘿,前世背誦時也沒覺得這詩有多美,這世想起來才慢慢回味過來,這詩寫得針不戳啊。
夜靜月明,老白坐在船上,聽著歌女手彈琵琶,如絮絮叨叨地述說自己的悲情往事,老白同情勞動人民的偉大情懷也就油然而生··
不過,對歌女什麼的,張起峻總是難以生出多少同情來,但他現在能確定,
這首詩寫得是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