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有東西咯人,沈桑寧伸手抓起那物,揚手一看——
……
尷尬了。
幾個小玩意分散在床榻的各個角落,她尷尬地放下,假裝沒拿起過。
裴如衍幽暗的眸光閃了閃,「莫要再玩這些,都丟掉。」
沈桑寧倒是想丟,可是萬一丟的時候叫人看見,怎麼辦啊。
裴如衍見她這樣子,不禁皺眉,「還是你不想丟?」
沈桑寧悻悻道:「丟就丟。」
怕他誤會,她主動解釋,「我平時不玩這個,是因為昨日吃錯了藥……還有那藥,其實我原本就已經丟了,也是個誤會。」
裴如衍卻不打算提起烈藥的事,反而和她確認道——
「那晚說的話,可是真的?」
沈桑寧茫然,「哪句話?」
裴如衍幽深的眸子看向她,「你說喜歡我,可是真的?」
喜歡他?
饒是裴如衍平日裡待人溫和有禮,這點很好,可沈桑寧在某件事上對他是極其不滿。
捫心自問,她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他?
就算有點特別感覺,也絕不到宣之於口的程度。
「我什麼時候說過?」
語畢,就見裴如衍臉色一點點變黑,覆上寒霜般的冷漠。
他聲音分辨不出喜怒,「你沒說過,是我聽錯了。」
沈桑寧看他這態度,就知道他又生氣了。
這不是莫名其妙嘛,昨夜剛圓房,現在又擺起臉色了,給誰看?
她秀眉一蹙,低頭一口咬上他的胸口。
發泄心裡各種氣。
裴如衍悶哼一聲,掌著她的後腦勺,將她挪開。
「屬狗嗎?」他冷聲道。
沈桑寧舔了舔嘴唇,半挑釁道:「所以才喜歡做標記。」
他不動。
「世子,該起啦!該上朝啦!」陳書在外喊道。
沈桑寧一聽,直接捲走了被子,將自己包成花卷。
裴如衍面無表情地去換官服。
這時,沈桑寧又從被褥里探出頭,看向屏風後,「既然已經同房,我認為你不應該再像之前那樣。」
「能不能像個正常男人一樣,至少不該和妻子分房睡。」
屏風後的男人仍在換衣,聞言系腰帶的手頓了頓。
裴如衍穿戴整齊,漠然道:「每月規定的三天,我自會來,你不必心裡總想著這事……反而總忘記自己說過的話。」
語罷,就冒著冷氣般,走了出去。
留下沈桑寧一人在床上懷疑人生,要不是需要懷孕,誰願意熱臉貼冷屁股啊!
……
裴如衍一走,紫靈就滿臉喜氣地跑進主屋內,「恭喜少夫人,賀喜少夫人,終於奪下世子芳心,不容易啊!」
可拉倒吧。
沈桑寧吩咐道:「把這些東西收收,拿去扔了,別讓人瞧見。」
紫靈面紅耳赤地去撿,東一個西一個。
怎麼床底下都有呢。
紫靈自以為撿完了所有的物件,將其收進包袱中,「一個不留嗎?」
沈桑寧眼皮一跳,「這回,可千萬別出岔子了。」
紫靈慎重點頭,「奴婢曉得輕重,保證完成任務。」而後背著包袱離去。
出府時,卻沒注意到,身後跟了個人。
*
那廂。
福華園。
沈妙儀早上送走了裴徹,就喝了三大碗中藥。
她忍著苦,撫摸著肚子。
如今,二郎愛她愛的不得了,酒樓生意也起來了,她也算是春風得意。
若此時,能有孕,就更好了。
前世,她沒能擁有自己的孩子,是她心底的痛。
這一次,她勢必要生下裴徹的嫡長子。
她記得,前世裴徹的嫡長子裴文,從小便天資聰穎,才華橫溢,名師評價其頗有狀元之資……只可惜她前世只活到三十五歲,並不知裴文後來如何。
不過這次,裴文這個長臉的孩子也得是她的。
這般想著,嘴裡倒也不苦了。
「主子。」素雲走進來,「您一直讓冬兒盯著青雲院,昨夜世子歇在青雲院了。」
沈妙儀冷呵一聲,慵懶道:「他們夫妻喜歡一個被窩聊天,以後讓冬兒挑特殊的事兒再回稟,比如沈桑寧有什麼新的謀劃、偷了漢子……」
素雲尷尬地咳嗽,「不是聊天,昨夜冬兒聽見青雲院叫了三回水呢!」
三回水,什麼概念?
顛覆了沈妙儀的認知,她驚疑道,「怎麼可能,世子不是不行嗎?」
素雲一愣,「一直是您這麼覺得,沒人說過世子不行呀。」
沈妙儀眉頭皺起,怎麼想也不可能。
更多的是生氣。
她一直覺得裴如衍有隱疾,可憑什麼這回改沈桑寧嫁,他就沒有隱疾了?
「不可能,憑什麼呢,難道上天真的眷顧她些?」
沈妙儀自說自話,「不行,萬一裴如衍和她是真的……那讓她懷上孩子,我就完了!」
素雲聽得雲裡霧裡,「懷孕不是很正常嗎?」
「不正常!」沈妙儀怒道,「她若生下順位繼承人,還有我家二郎什麼事兒!」
不行,得尋個辦法,讓她懷不上!
若能絕育,是最好!
沈妙儀正要讓素雲去買絕子藥,這時,丫鬟冬兒卻拎著包袱進來了。
「二少夫人,奴婢今早跟著紫靈出門,您猜奴婢發現了什麼?」
說著,就打開了包袱,「您瞧。」
一袋的奇怪玩意。
看得屋內都沉默了片刻。
沈妙儀的心情當即轉好,「原來如此,看來昨夜是藉助外物的啊。」
看來裴如衍果然不行,哪個正常男人會用這些。
絕子藥,也大可不必了。
不過,裴如衍倒是真的喜歡沈桑寧啊,竟然願意放下男人的尊嚴,用這些東西討她歡心……
沈妙儀冷笑一聲,怎麼前世自己就沒這待遇。
冬兒此時問,「這些東西要怎麼處理?」
沈妙儀心裡不爽,對此嗤之以鼻,「當然是丟了,我可學不來某人的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