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剛吵了架,這會兒請他,指不准他又覺得她故意吃了藥,算計他呢!
沈桑寧心裡不舒服得很,對紫靈道:「你去外頭,買個能解藥的玩意兒回來。」
「啊?」紫靈驚恐。
但最終還是去了。
沈桑寧強忍難受,靜靜等著,又喊紫蘇準備冷水洗浴。
泡在冷水中,那焦灼的感覺才稍稍減少些。
那廂。
紫靈鬼鬼祟祟地出府,她也挑不明白,各種形狀的都買了,背著包袱回來的。
將包袱交給紫蘇後,她問,「少夫人怎麼樣了?不然我還是去通知世子吧?」
一向謹慎的紫蘇,也在此刻點了頭。
為了少夫人的安危,只好違背她的意願了。
書房。
裴如衍坐在硬榻上,端詳著手中的白玉平安扣,良久後,將平安扣塞進軟枕內。
正欲歇下,就聽外頭傳來不小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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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書攔不住紫靈,還是讓紫靈闖進來了——
「世子,您救救少夫人吧,少夫人不小心把那個藥吃了!」
「就是原本要給您吃的藥。」
恰在此時,一道天雷震天響起「轟隆隆——」
正如裴如衍的心情。
他問,「她怎麼會吃那藥?」
紫靈頷首回答,「少夫人偶感風寒,頭疼不舒服,上回主母送來的藥瓶和那個藥一樣,就……弄錯了。」
也是太過巧合了,裴如衍半信半疑,誰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心裡這樣想,動作卻沒有遲疑片刻,披上外衣,就朝青雲院趕去。
*
冷水浴,只抵禦了一時焦灼,沒多久,沈桑寧就止不住地難受。
她從冷水裡起身,為了涼快,只穿了件小衣和紗衣在身上。
床榻上一排各式各樣的玩意兒,她看得都面紅耳赤。
她坐在床榻上,隨便拿起一件順眼的玩意兒,還沒怎麼著,門就被人推開。
男人不可置信到尾音顫抖,「你在,做什麼?」
沈桑寧一驚,手一抖,握著的東西掉下了床,慢慢地滾到了他的腳邊。
她抬頭,對上裴如衍震驚的眸子。
羞得想鑽地縫。
……
房中的死寂,振聾發聵。
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撫上她的額頭。
很燙,但分不清是發熱,還是藥物害的。
沈桑寧按住他冰涼的手,「你怎麼來了?」
凝脂肌膚上,粉色小衣遮擋了光景,遮不住曲線。
裴如衍迅速移開目光,將一旁的被褥套在她身上,「你將衣服穿好,我給你尋大夫開解藥。」
他欲抽手,沈桑寧察覺到,推開被褥,直起身撲進他懷中——
「別去!太丟人了。」
裴如衍根本走不開,目光落在床榻一角。
沈桑寧順著他視線望去,尷尬地無地自容,伸手擋住他的目光。
她道:「你別看了。」
她一腳,將東西踹下床。
裴如衍艱難地問——
「你平時,也玩這個嗎?」
啊?
這是什麼腦迴路。
沈桑寧迷茫搖頭,「我沒有,真沒有。」
裴如衍不置可否,「我還是給你找個大夫。」
她聲音綿軟,態度強硬,「你想讓我成為全家笑柄,你就去。」
嘴上說讓他去,那雙手卻緊緊摟著他,讓他走不了。
春日飲在體內持續發酵。
身體的感官早就戰勝了沈桑寧的理智,她的臉頰緊緊貼在他脖頸處,刻意去蹭他,將體溫傳遞。
她雙頰紅潤,「幫我一次。」
裴如衍身子僵硬。
沈桑寧卻如小雞啄米親了上去。
終於,不再是一個人的灼熱。
她低頭,別有深意地看了眼他的腰際。
裴如衍卻仿佛如夢初醒,將她推開。
她悄悄拉住他的腰帶,朝後一仰,因腰帶拉扯,他被迫倒下,但用手支撐著不碰到她。
他的抗拒,讓沈桑寧倍感羞辱。
妻子做到這份上,這麼不體面,也只有她了。
不曉得是否因為藥物驅動,她感受過於強烈,屈辱的淚水忍不住從眼角滑落。
於是鬆了手,裴如衍也順利奪回腰帶,卻對上她含淚模樣,沉吟道:「你哭什麼?」
此刻,她就像受害者。
裴如衍伸手替她擦了擦淚,「你……」
他欲言又止,似無可奈何,片刻後低聲妥協,「別哭了,我答應你。」
緊接著,衣物落地窸窣出聲。
他半起身,抱起她,將她放好。
「哪裡難受?」他一本正經地問。
……
門外吹起狂風,呼呼的,似要下雨。
窗子被風拂開一絲縫,風偷偷溜了進來,衣架子上的紗裙都隨風擺動,房內亦染上幾分春雨潮濕。
裴如衍低頭吻住了沈桑寧的眼皮,迫使她閉眼。
忽聽裴如衍嗓音沙啞地囑咐:「這次不許咬我。」
隨即俯身。
說完,狂風毫無徵兆灌入屋內,冷得人一個冷噤。
「轟隆隆——」
雷聲響起,雲層中閃電乍現。
「啪」地一聲,窗子被風徹底吹開,窗沿與牆壁碰撞,聒噪得很。
窗外無人,房內人沒功夫關窗,只任由窗子被狂風呼嘯,持續發出噪音。
窗子如同要墜落般,吱吱嘎嘎,聲勢可怕。
雨珠如洪水傾瀉,打濕了庭院內的花花草草。
立夏的雨水如劍,強力沖刷,花草就像失了主心骨,倒在青石板板上,仿佛流著淚。
雨勢磅礴,樂此不疲。
*
福華園中,亦是同樣盛景。
正在興頭上的裴徹,心頭驀然一痛。
那悵然若失的感覺尤為強烈。
他忽然倒在一側,心情不上不下,只呆滯地望著床帳。
正在興頭的沈妙儀說不出來的難受,「二郎,你怎麼……不繼續了?」
當裴徹緩過神來,沒了興致,「罷了。」
乾脆拉上被子睡覺,惹得沈妙儀一宿難眠。
*
直到天空放晴,晨光初綻。
床榻上。
沈桑寧醒來時還被裴如衍抱在懷中。
這春日飲的後勁兒很大,昨夜鬧了很久。
經過一夜,兩人到底是親近了些。
她輕輕翻身,裴如衍毫無徵兆地睜開了眼,一雙墨黑的眸子,幽暗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