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之間哪有什麼兄弟情義可言,互相出賣,早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倘若他們真的有情有義,又豈會落草為寇,干盡傷天害理的勾當?
陳柏林做夢也想不到,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淪落成和鐵鬍子一樣的下場。
因為太過錯愕,以至整個人僵在原地。
鐵鬍子見狀,反倒不斷發出低吼,由於嘴巴被麻布塞住,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但是從眼神和表情也知道,鐵鬍子肯定是在嘲笑和諷刺陳柏林。
讓你他媽的出賣老子,現在輪到你了吧?真是天道好輪迴!
回過神來的陳柏林,噗通一聲跪倒在秦風面前,淚如雨下,猶如被嚇破膽的熊孩子一般,聲嘶力竭地哭嚎起來。
「秦王饒命啊。」
「小的有眼無珠,竟然沒有認出您的大駕。」
「求您把小的當個屁一樣,放了吧。」
現場的其餘山匪,同樣嚎哭不止。
「我們真不知道,這位小姐,是秦王的姐姐,否則打死我們也不敢染指一根汗毛。」
「求秦王念在我們,沒有傷到小姐的份上,留我們一條小命吧。」
「自打來了北境,我們就一直徘徊在雲嵐山附近,還沒來得及作奸犯科。」
既然戲已經演完了,秦風自然也就不再浪費時間。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看著跪倒在面前的山匪,不由語重心長地感嘆起來。
「倘若今日,被你們圍困在雲嵐山的人,不是本王的姐姐,而是其餘人,恐怕已經遭到你們的毒手了吧?」
「沒來得及犯罪,便等同於無辜?放屁!」
「本王倒是想問問,是誰給你們的膽量,竟然敢來本王的地盤上,打家劫舍?」
感受到秦風身上散發出來的騰騰殺意,眾山匪渾身冒汗,腿肚子綿軟。
他們不斷在心裡暗罵,真是倒了血霉了,怎麼就犯在秦風手裡了。
就在這時,秦風的聲音再次傳來。
「既然落草為寇,就要做好被斬首示眾的準備!」
「本王傾注了多少心血,北境才有今天的繁榮,你們竟然想來這裡,敗壞本王的地盤,竊取搶奪百姓的資產?」
說到這,秦風轉身看了一眼沈清辭,嗓音雖然變得柔和起來,但殺意卻更加驚人。
「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膽敢碰我秦風的家人,只有死路一條。」
秦風只是眼神一厲,寧虎就已經會意,直接提著刀,朝著陳柏林劈了下去。
手起刀落,人頭落地,鮮血飛濺數步。
隨著見血,現場的山匪瞬間嚇得魂飛魄散,或是趴在地上哀嚎,或是磕頭如搗蒜。
「王爺饒命啊。」
「小的再也不敢了,求王爺再給我們一個機會。」
「是啊,給小的一個痛改前非的機會。」
任憑山匪如何求饒,秦風的眼神始終沒有半點漣漪。
寧虎如法炮製,將鐵鬍子的腦袋也砍了下來。
隨著兩個賊首腦袋落地,秦風便轉身帶著沈清辭離開,冷冷道:「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這些賊匪流寇,若是不加理會,必將貽害無窮。」
「從此以後,北境將是賊匪流寇的禁地。」
「凡是拉幫結夥,占山為王,超過十人以上的賊匪團伙。」
「無論緣由,無論是否謀財害命,一律殺光屠盡,告訴所有縣令,境內若是出現賊匪團伙,半個月內沒有剿滅,就革職查辦!」
這番話,無疑透露了兩個意思。
其一,秦風對於山匪絕無半點容忍,抓住就殺,他的目標是將北境打造成天下第一沃土,人人都可安居樂業。
其二,秦風的一句「革職查辦」,無疑意味著,秦風已經是北境毋庸置疑的君王。
從今以後,北境的官員,將不再聽命於朝廷,而是只聽命於秦風。
秦風帶著沈清辭離開時,山里卻不斷迴蕩著慘叫聲。
沈清辭本還打算責怪秦風幾句,埋怨他玩性太大,可是看到秦風那冰冷的臉頰,沈清辭便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風兒,那些山匪殺了也就殺了,何必如此憤慨?」
面對沈清辭的詢問,秦風冷冷道:「咱們已經與朝廷鬧掰了,北境是我們安身立命的根本,決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雖然我已經命人,千萬祁連山內打造營地,但那畢竟是最後的選項。」
「只要還有一線機會,我就不會扔下北境百姓,帶著家人躲起來避難。」
沈清辭恍然大悟,秦風恨的不是山匪,而是所有意圖敗壞北境的人。
寧虎的動作很是利落,也就是一炷香時間,幾百號山匪,就被他帶著天機營衛士全部幹掉了。
「秦兄,山匪的屍體怎麼處置?」
秦風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將所有人頭砍下,送到安遠縣,告訴縣令,將人頭示眾。」
「本王要告訴全天下所有的賊匪流寇,不怕死的,儘管來北境碰碰運氣。」
聽到這話,寧虎不由一陣意外:「秦兄,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狠?」
這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
以往,秦風只是臣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梁帝效力。
而現在,秦風已經正式成為北境之王,這片土地的一切興衰榮辱,都由秦風肩負。
權力越大,責任越大。
為了保證不出紕漏,秦風自然要快刀斬亂麻,以最有效的方式,進行治理。
「小侯爺,不是我變了,而是我們所有人都變了。」
「你也不再是北溪主將了,而是北境大將之一,將來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
聽到這話,寧虎先是一愣,隨即眼神堅定起來。
「我明白了!」
「以往我們的責任,只在於北溪縣,而北境充其量只是代管。」
「現在,整個北境已經徹底在我們的掌控之下,就必須為整個北境負責。」
沒錯!
雖然秦風嘴上沒有說,但事實卻是,現在北境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另一個……國家了。
至於究竟是脫離大梁,還是繼承大梁,並不在於秦風,而是在於梁帝。
解決了山匪,秦風便一刻不停地趕回北溪縣。
現在,他需要考慮的,是整個北境的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