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所有的燈都關了,但齊君夜等人並未入眠。
蘇柔在二樓自己的房間裡,而自從喬欣嵐搬進來後,齊君夜就被以治病觀察的名義,要求他搬到一樓,挨在她的隔壁。
當下一刻,齊君夜盤腿於床上假寐,小千代則與他背靠背,抱著腿靜靜等候敵人的到來。
現在,敵人來了!
「老大,用不用我和大虎趕過來?」
齊君夜面前的手機亮起,在此之前一直全程與大聖保持著通話。
他和小千代看管鍾任真替身,為防境主府從側面下手,向姜寒依開刀,所以大聖和大虎在姜家別墅那邊保護,兩邊用電話互通情況。
「不必。」齊君夜回道,「這邊的敵人說不定是故意吸引視線。你們還是守著姜家那邊,我這裡不會有問題。」
他對即將到來的戰況充滿信心。
雖然說起來靠女人有些丟臉,但事實就是,齊君夜陣營現在最高戰力是小千代,她在自己這邊,無論接下來面對什麼樣的敵人,基本都不可能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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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大聖和大虎那邊需要擔憂。
吱呀--
別墅大廳的門被人推開了。
緊接著,布置在大廳內的各種機關和陷阱被觸發,傳來雜亂喧囂的動靜。
「走吧。」
齊君夜下床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而後看向小千代。
客人已經接受過暗器埋伏的款待,作為主人翁,他們也是時候出去跟對方見一面了。
……
打開臥室門,齊君夜發現大廳的燈已經被打開。
沙發位置,坐著一名戴墨鏡的獨臂胖廚師,此人額頭微微冒汗,身上卻不見血跡傷痕,甚至連衣帽都很整潔,腦袋上那頂大高帽端端正正,絲毫沒歪。
齊君夜目光掃過大廳其餘地方,機關確實觸發過,各種釘子、苦無打得到處都是,那些足以切斷人脖子的細韌鋼線,也都絞作一團,凌亂散落。
地上有血漬……
這就很奇怪。
「怎麼講?」
齊君夜當先走向胖廚子,裝作和氣面帶笑容,「境主府就派了你一個人來?未免有點太看不起我吧?」
胖廚子回道:「是你太看不起我。」
「哦?」齊君夜笑容更盛,問道:「這麼說你很吊咯?」
胖廚子用勺壓住沙發,撐著自己肥碩的身軀站起來,自我介紹道:「本座乃是天蠱門二長老,獨孤百宴,能讓我親自出馬,你小子應該感到榮幸!」
看了看地上已成擺設的機關暗器,他喘著粗氣繼續說道:「你可能不了解,我們天蠱門最擅長盜墓,隨時要應對古墓里的殺氣重重的機關,跟那些比起來,你這些簡直是小兒科。」
齊君夜往後看了眼小千代,笑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是為了不把這房子破壞得太慘?而且,你好像應付得也不是那麼輕鬆?」
那些苦無、飛釘和鋼線上,都有血跡,總不會是憑空產生。
所以齊君夜推斷這胖子有吃虧!
獨孤百宴也笑了笑,不再拘泥於這個話題,舉起把勺扛在肩上,說道:「那個假的鐘家小子在哪兒?交出來吧,我可以只殺你,你身後那漂亮姑娘,還有……」
胖廚師望了望二樓,確定那上面還有個人。
「還有你樓上的朋友,我可以放她們生路,只把她們舌頭割了就行。」
「我這朋友本來就不能說話,你還要割人家舌頭?」齊君夜指著背後的小千代說道。
說完之時,他突然暴起施展游龍步,鬼魅般閃身到獨孤百宴沒有手的左側,剛勁一掌打向對方太陽穴。
目測至少三四百斤的大胖子竟然異常靈活,叉腿降低身體,右手握勺反掃向齊君夜。
那勺子與普通的炒勺不一樣,金屬色澤泛青,應是青鋼材質,看著分量就很重,且勺窩子厚實,用起來感覺跟大錘差不多,而勺口處則很薄很薄,閃著鋒芒。
他勺口向著齊君夜的腰部,齊君夜毫不懷疑,讓那勺子擓一下,怕是能滿滿舀上一勺自己的肉和腸子。
只能收掌後撤。
憑著游龍步的迅捷,齊君夜避開勺子之後又移動到獨孤百宴正面,趁對方身姿下潛的高度差直接兩掌蓄力,合拍向對方腦門,要給這胖子來個雙峰貫耳!
「好快!」
獨孤百宴著實被驚訝到了,自己才還擊一招,人家已經打出第二招,這怎麼打?
「去死!」
齊君夜眼瞅對方避無可避,於是厲喝一聲。
啪!
雙掌同時拍在獨孤百宴腦袋兩邊,聲響重疊,瓮聲瓮氣。
胖廚子當即翻起白眼,兩隻耳朵流出血來,肥大身軀軟乎乎向下癱軟栽倒。
齊君夜連續兩個後跳拉開距離,然後面帶疑惑盯著那具死屍。
「就這?」
贏得似乎太簡單了,境主府難不成就派了個弱雞來對付自己?還是單槍匹馬?
不太現實。
但就他剛才那記雙峰貫耳,腦花子估計都給拍成豆花了,也不太可能有活口。
於是齊君夜就那麼站在幾米遠的位置,一直觀察了足足五分鐘。
還是沒有任何情況發生。
那攤死肥肉,跟一般的死人沒有任何分別。
「真死了?」
齊君夜有些懵,回頭望向小千代,想問問她有沒有什麼看法,卻見小千代盯著他背後,眼眸急速睜大,瞳孔迅速縮小,變得萬分緊張。
出於信任和默契,齊君夜沒有任何思考,手臂直接發力,悍然一拳打向後方。
拳頭打在充滿脂肪彈性的肥肉上,先是凹陷進去,緊接著對方身子側了下,拳頭便滑溜溜向一旁滑去。
獨孤百宴順勢擺動掃腿,踢在齊君夜臉上,勢大力沉!
齊君夜歪著腦袋被踢飛出去,一路撞斷樓梯護欄,又咣里咣當撞翻一大堆家具,最後以頭撞牆停止飛翔。
碰!
整個樓好似都晃了晃。
「霧草!」
齊君夜雙手捂著腦袋站起來,疼倒是沒多疼,主要是太暈了,痛感反而遲鈍。
他目眩神馳看向對手,看了好幾眼,人的重影才交疊清晰。
站在那裡的人,的確是本應死去的獨孤百宴。
先前被暗器所傷,傷勢癒合快就算了,腦子被拍爛都還能恢復,甚至連耳朵里流出的血都離奇消失了!
這科學嗎?
「真他媽離譜啊!難不成這傢伙有不死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