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這新差事可不輕省,他得防著日軍或者漢奸的間諜、特務往根據地里鑽。
這不,日軍占了上海、南京後,漢奸跟雨後春筍似的,在華中那是嗖嗖地往外冒,
跟滿洲、蒙古、華北一樣,成千上萬的漢奸爭著搶著投敵,賣國求榮。
日軍還把這些漢奸訓練成了特務,靠著中國人的皮,往村里、城裡鑽,
跟老鄉套近乎,套出話來,再順著藤摸到根據地,給鬼子通風報信。
鬼子一拿到這信兒,立馬就大部隊開拔,掃蕩游擊區,那威脅可大了去了。
最近,就有倆游擊隊呆的村子,讓特務給害了,鬼子殺完人,一把火把村子燒了個精光,抗日力量那是損失慘重啊。
所以,像老黃這樣的老地下黨,就被派下來了,專門對付游擊區裡的漢奸特務,保證游擊區的安全。
老黃對付那些倉促上陣的特務,那是手到擒來,
倆月就逮了快二十個鬼頭鬼腦的漢奸,還用假情報給鬼子來了個措手不及,敵我態勢那是大大改善。
……
老黃認出了衛寧,把駁殼槍往皮帶上一插,說道:「衛同志,不好意思哈,最近游擊區漢奸多,咱們得提防著點兒,不然容易栽跟頭。」
衛寧笑著擺了擺手:「沒事,我這陣子也得去找找漢奸們的晦氣了。」
得提一句,這時候江浙徽最大的漢奸頭子還不是汪精衛,那還得等兩年呢。
現在,在江蘇、浙江、安徽靠著日本人混得風生水起的大漢奸,叫梁鴻志。
這傢伙可不是善茬,早年在北洋政府混過秘書長,還捧過袁世凱的臭腳,想讓袁世凱當皇上。
北伐軍打過來的時候,他一路逃到上海,又跑到大連。
在大連,梁鴻志跟日本人、清朝的遺老遺少勾結到一塊兒,想暗中搗亂,推翻北伐的成果,再渾水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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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全面侵華後,梁鴻志立馬瞅見了賣國求榮的好機會,
跟日本人一合計,就開始秘密張羅偽漢奸政府,給日本人當走狗,借日本人的勢給自己撐門面。
這時候,梁鴻志正在上海新亞酒店忙著搞他的傀儡政府籌備處呢。
再過一個月,梁鴻志就要在日本人的扶持下,搞起他的傀儡政府了,
到時候,他就能當上那個行政院偽院長和交通偽部長,美得他。
說來也巧,衛寧這次琢磨的作戰計劃里,梁鴻志正好是個關鍵目標。
……
老黃擺了擺手,朝後面吆喝:「是自己人,別緊張!」
那些靠著土牆,緊繃著神經的游擊隊員們這才鬆了口氣,把手裡的破槍給收了。
譚坤招招手:「把傷員抬進去治傷。」
其他游擊隊員們眼巴巴地看著譚坤他們繳獲的新步槍,那叫一個羨慕。
有個游擊隊長酸溜溜地問:「譚坤,你們咋人手一把小鬼子的步槍?土財主啊!」
譚坤沒搭腔,故意掏出兩枚九四式手雷,擺弄了幾下。
這游擊隊長更酸了:「奶奶的,這麼多好槍,還有手雷,譚坤,你這是從哪弄來的?」
譚坤聳了聳肩:「是衛同志幫咱們幹掉了三十多個小鬼子,咱們就是跟在後面撿便宜的,沒辦法,運氣就是這麼好。」
游擊隊長心裡直痒痒:「他們真的這麼厲害?」
譚坤想到戰場上那三十多個鬼子,一個照面就被全殲了,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他使勁點了點頭:「他們真的有那麼厲害,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麼猛的戰鬥力,鬼子夠狠了吧?可他們連鬼子的影子都摸不著,幾十秒就被全殲了,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這名游擊隊長湊到卡車旁邊,想看看車廂里的特種兵,卻被譚坤一把拽了回來。
「衛同志說了,這是軍事機密,不能隨便看。」
游擊隊長挺失望,但也只能點點頭。
衛寧在老黃的帶領下,走進了羅家店。日軍之前把這村子燒了個底朝天,
可游擊隊員們又重新回來了,在一片廢墟上建起了土屋,把羅家店變成了方圓十幾里內的物資中轉站和小醫院。
衛寧往一座土屋裡瞅了一眼,見屋裡的火爐燒得正旺,木炭紅彤彤的,屋裡挺暖和,
傷員們正躺在床上,有了足夠的藥,傷口也在慢慢好轉。
屋子外面,護士們支著一口口大鐵鍋,底下燒著乾柴,鍋里燒著開水,把被單和繃帶扔進去煮,消毒。
衛寧問:「這是你們弄的野戰醫院?」
老黃連連點頭:「對,軍部成立後,各游擊隊也有了主心骨,羅家店野戰醫院也是剛建的,專門給這附近的游擊區提供戰場急救。」
說著,老黃挺感激地說:「衛同志,你們帶來的青黴素可幫了大忙了,一部分青黴素分到了羅家店,救了不少戰士。
以前啊,咱們在戰場上受傷的戰士,很容易傷口感染,一旦感染,基本上就廢了,輕的截肢,重的犧牲。
但現在有了這些抗生素,只要鬼子的子彈沒打中要害,及時救援,很快就能好。」
衛寧掃了一眼營房:「裡面的傷病情況咋樣?醫護人手夠不夠用?」
老黃搖了搖頭:「缺得很,我們自己動手砍了樹,裹上被單做了些擔架,這才勉強夠用,這已經是我們能做到的極限了。」
衛寧點了點頭:「嗯,你們跟上海那邊有聯繫方法吧?」
老黃:「有的,我們有三條道能進上海公共租界。其中一條你應該清楚,就是靠張成武同志在巡捕房弄來的法租界專用運輸批條,那些青黴素就是這麼運出來的,日軍根本不會查。衛同志,你們是不是得用我們的道兒?」
「可能會用上,」衛寧點了點頭,又問道:「對了,老黃,你對這附近的鐵路熟不熟?」
老黃點了點頭:「衛同志,你說的是京滬鐵路吧。嗯,我們有兩支游擊隊前陣子扒過鬼子的鐵軌,想斷了他們的運輸線,可鬼子一天功夫就把鐵路給修好了,還在火車上加了守衛部隊,防著咱們騷擾。」
衛寧:「鐵路離這兒近不近?」
老黃:「往東走十幾公里就到了。」
(1938年的京滬鐵路,那個「京」指的是南京,不是北京,是從南京到上海的鐵路線。)
衛寧:「挺好。」
老黃:「衛同志,你是打算對鐵路動手?」
衛寧笑了笑:「怎麼著,有興趣跟我一塊兒干一票大的?」
老黃眼睛一亮:「那當然有興趣了,要是能把鬼子的鐵路給斷了,就能攔住日軍的運輸線,咱們還能把扒下來的鐵軌拿去打磨成無縫鋼管,做炮管呢,雖然現在手藝不行,但好歹也能打成大刀。」
衛寧點了點頭:「明天下午六點半,有一節日軍的軍列會從南京悄悄地開往上海,這節軍列上裝的可都是絕密貨物,由日軍憲兵和步兵護著,我得把它給截了。」
他看向老黃:「可以的話,你帶上幾支游擊隊跟我一起干,等把火車打了,你們趕緊衝上去,把物資、武器彈藥都給繳了,爭取把火車給搬空。」
老黃有些納悶:「絕密貨物?衛同志,你這情報是從哪兒得來的?咱們的上級都沒能摸到這些關鍵情報的邊兒。」
衛寧聳了聳肩,這些情報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絕密,不過是PDA上的一堆歷史資料罷了。
他手裡還有更猛的料,隨便拿出一個都能改寫二戰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