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杜拜的頭幾天,我便召集來了宋雪和阿黃。
自從周洋入獄之後,杜拜這邊我可以倚重的人就越來越少了。
目前賭場等產業基本上都由宋雪、毛莉和阿黃三人在打理。
其中宋雪作為我的心腹,毛莉則是我的商業夥伴。
而阿黃則專門負責管理賭場的日常事務。
我把他們叫到辦公室,語重心長地說起了自己的打算。
「宋雪,阿黃,這次找你們來,是有件大事要宣布。」我環視了他們一眼,緩緩開口,「近期我打算逐步把杜拜的產業,都轉移到泰國去。」
「轉移?!」阿黃聞言一愣,下意識地問道,「老闆,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倒也不是麻煩。」我搖搖頭,語氣堅定,「主要是國際刑警那邊,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咱們。長此以往,終歸不是個事兒。再加上泰國那邊,已經穩定下來了。現在正是時候,該收縮一下戰線了。」
宋雪一直默不作聲,此刻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作為跟隨我多年的老部下,她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老闆的決定,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宋雪恭敬地說,「你有什麼安排,儘管吩咐,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嗯,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讚許地看了她一眼,語氣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這次產業轉移,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我緩緩道來,「最少也要半年,多則一兩年。期間免不了有很多棘手的事情要處理,需要有一個絕對靠譜的人坐鎮。宋雪,這個重任,非你莫屬了。」
宋雪聞言,神色凜然,躬身應道:「老闆的信任,我沒齒難忘。一定竭盡全力,不負所托!」
我頷首微笑,對她的忠心耿耿,甚是欣慰。
隨即看向阿黃,語氣誠懇:「阿黃,這段時間你就輔佐宋雪,幫她打點好各方面的關係。賭場那邊你就少費些心,多把精力放在這邊。」
阿黃連連點頭,抱拳道:「老闆儘管放一百個心。兄弟在這邊,說什麼也要給宋姐保駕護航,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好!」我點了點頭說,「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從明天開始,你們就著手準備,務必要把各個環節,都打點得妥妥帖帖的。」
「是!」宋雪和阿黃齊聲應道,鬥志昂揚。
見他們幹勁十足的樣子,我也倍感欣慰。
這麼多年的征戰,身邊能有這樣一批死忠,委實不易啊。
「對了宋雪,你辦事我是放心的。」我又叮囑道,「這次轉移,你一定要低調行事,不要張揚。能變現的就儘快變現,實在變不了的,就想辦法找靠譜的人接手。毛莉就是個不錯的人選,你可以多和她溝通溝通。」
提到毛莉,宋雪的眼神,閃過一絲複雜。
但旋即,她就恢復了一貫的淡定。
「老闆你是希望把生意,都轉給毛莉?」宋雪試探著問道。
「那倒也不盡然。」我擺擺手,「毛莉不過是個選擇。具體還要看洽談的情況。你儘管去談,問題不大的,就直接做主。要是遇到什麼難題,再來找我拍板。切記事事謹慎,不可大意。」
「明白。」宋雪心領神會,「我一定會慎之又慎,不辜負老闆的期望。」
「很好。」我滿意地點點頭,又看向阿黃,「阿黃啊,這段時日你可要多擔待。毛莉那邊少不了要你去周旋。」
「老大,你放心好了。」阿黃咧嘴一笑,豪爽地說。
我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炯炯:「好了,這趟差事就這麼說定了。你倆回去準備準備,有什麼需要的,直接找我。錢財方面,一概不用客氣!」
「是!」宋雪和阿黃再次躬身行禮,神情振奮。
送走兩人,我深深地吐了口氣,心裡一塊大石落了地。
有這兩員虎將,加上遠在泰國的常建林,我在南洋的根基,算是穩如泰山了。
蔡廣林、何洪那些小人,想從我手裡啃下肉來,哪有那麼容易?
接下來幾天,我便在杜拜忙碌著產業轉移的事宜。
和下屬開會,和合作夥伴約談,忙得不亦樂乎。
雖然過程艱辛,但一想到馬上就可以甩掉這個是非之地,我的心裡,還是充滿了期待。
期間,我還約了多年好友米哈德見了一面。
「老弟,聽說你要撤出杜拜?」一見面,米哈德就單刀直入地問道。
「消息傳得那麼快?」我苦笑一聲,「你這隻老狐狸,還真是八面玲瓏啊。」
米哈德哈哈大笑,親熱地攬住我的肩膀:「那是,誰讓我在杜拜混了這麼多年?風吹草動,還能瞞得過我?倒是你,這麼大的決定,怎麼也不先和我商量商量?」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和盤托出:「實不相瞞,最近南洋那邊風聲緊,再加上國際刑警那幫傢伙,虎視眈眈地盯著我。長此以往,只怕杜拜這趟渾水,已經不適合我再趟了。」
「唉,我的兄弟,你這是要棄我而去啊!」米哈德故作傷感地捶胸頓足,「沒了你這個盟友,我在杜拜還怎麼混?」
「少來!」我笑罵一句,拍了拍他的背,「就你那三寸不爛之舌,還愁沒人罩著?到時候幫我照應照應宋雪他們,那就是最大的情誼了。」
聽我提起宋雪,米哈德來了興致,擠眉弄眼地說:「那妞兒我見過,是個狠角色。有她坐鎮,你就算遠在天邊,也不用掛念。對了,我聽說你在泰國的勢力,也不小啊?」
「那是。」我得意地笑了,「在曼谷,我可是把生意做到政商兩道通吃。再加上南洋商會這塊招牌,基本上就是一手遮天了。」
「果然是大場面啊!」米哈德由衷地讚嘆,「改天你可得請我去曼谷,好好領教領教!」
「那是當然。」我豪邁地一揮手,「等我在曼谷站穩腳跟,保准讓你這沙漠土豪,也開開眼界。到時候金盞銀台,美女如雲,保准讓你盡興而歸!」
就這樣,我和米哈德促膝長談,從商場豪情,到人生感悟,無所不談。
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些微醺。
臨別時,米哈德突然語重心長地說:「這一別,可能就是很長時間了。你在外面,可得保重身體。江湖險惡,小心提防身邊的小人。有什麼難題,記得隨時聯繫我,只要老哥還有一口氣在,就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我聽了這番話,我不由有些感動。
我和米哈德從一開始相互利用,到後來他老婆出事,也是我幫他解決,漸漸的我們就成了真正的朋友。
「放心吧。」我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語氣堅定,「天涯海角,但求相憶。他日重逢,定當痛飲三百杯!」
就這樣,我和米哈德依依惜別。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我的心裡,湧起一陣莫名的傷感。
回到家中,天色已晚。
我獨自坐在書房,望著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如今正是我事業的黃金期,正是我一展宏圖的大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