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拍賣會當天,我和安卿月以及李艷,一同乘車來到了雲頂酒店門口。
酒店規模宏大,氣勢恢弘,門前一個巨大的噴泉池熠熠生輝,襯托得整座建築更加富麗堂皇。
紅毯兩側,排列著整齊的迎賓小姐,她們身著統一的旗袍,端莊大方,微笑著向賓客們致意。
我們徐徐踱步而入,周圍不時有身著正裝的紳士淑女,從身邊款款走過。
人人衣著華貴,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無不彰顯著非凡的氣度。
賓利、勞斯萊斯等各式豪車,在門口川流不息,光是看著都令人眼花繚亂。
推開宴會廳的大門,裡面更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
水晶吊燈高懸穹頂,將整個大廳照耀得通明透亮。
鮮花和香檳酒隨處可見,無不襯托著整場宴會的奢靡氣氛。
來賓們或是三五成群地攀談,或是在長桌邊享用美酒佳肴。
到處都透著名利場的銅臭味。
今天為了這個重要場合,我特意穿了一套定製的阿瑪尼西裝,搭配整潔挺括的白襯衫,將我的氣質襯托得更顯儒雅。
至於李艷和安卿月,一個身著黑色露背魚尾禮裙,盡顯嫵媚風情。
一個則選了大紅色抹胸長裙,紅唇美艷動人。
兩個美女挽著我的手臂,猶如鮮花簇擁,令在場不少男士頻頻側目。
「楊總,過來,給你介紹幾位。」安卿月對這種場合駕輕就熟,她牽著我的手,帶我穿梭在人群中。
作為久經商界的老手,她在本地人脈極其廣泛,幾乎每走幾步就有人和她打招呼。
「這位是馬來西亞國家石油公司的執行長,那邊的是吉隆坡最大開發商,還有這位……」
安卿月滔滔不絕地向我介紹著,而我則是報以得體的微笑,與他們一一握手寒暄。
這些人都是身價過億的大亨,掌控著馬來西亞的經濟命脈。
能在這種場合結識,對我們今後在本地立足,無疑大有裨益。
很快,拍賣會正式開始。
主持人是一位著名的馬來西亞女星,她身著香檳色禮服,優雅地走上台來。
在一段簡短的開場白後,她便開始介紹起第一件拍品——那是一幅文森特·梵谷的名作《星月夜》,藉此機會巡迴展出。
「這可是梵谷先生最具代表性的傑作之一。」主持人飽含深情地說,「他筆下璀璨的星空,正是他內心澎湃又孤寂的寫照。這種對自然和生命的敬畏,透過百年的時光,依然震撼著我們的心靈……」
隨著她的解說,大屏幕上的畫作被漸次放大,淋漓盡致地展現出每一處細節。
台下的賓客屏氣凝神,無不被這幅畫的氣韻所折服。
很快,競價的過程就此展開。
「一千萬!」
「一千二!」
「一千五!」
此起彼伏的喊價聲,不絕於耳。
每個報價,都在刷新著拍賣的紀錄。
我靜靜地看著,暗自驚嘆著這些富豪們的財力。
區區一幅畫,就能讓他們如此慷慨解囊,這或許就是藝術的魅力吧。
就在拍賣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有一幅畫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幅山水畫作,筆法看似尋常,山巒與樹石的勾勒卻有一種出塵脫俗之感。
最特別的是,這幅畫的作者,竟然是無名氏。
「據說這是一位本地書畫高手的傑作。」主持人神秘兮兮地說,「他不願透露姓名,只留下了這幅墨寶,可見是一位隱世高人啊。」
話音剛落,安卿月就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道:「楊總,有個小道消息,這幅畫極有可能出自林天之手。你可要抓住機會啊。」
「林天?」我微微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林家大少爺還有這般雅興,著實令人意外。
若能拍下此畫,說不定能藉機與他私下會面,探探口風。
看來安卿月的情報,還真是及時啊。
思忖片刻,我便舉起了手中的號碼牌。
「一百萬!」我高聲喊道,率先打響了第一炮。
「一百二十萬!」台下有人跟進。
「一百五十萬!」我毫不示弱,再次加碼。
拍賣場上,一時間劍拔弩張,競爭異常激烈。
大家似乎都意識到,這幅不知名的畫作,或許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玄機。
價格一路飆升,很快就突破了兩百萬。
「兩百五十萬,還有人嗎?兩百五十萬……」主持人的聲音,迴蕩在大廳上空。
我環顧四周,發現競爭對手已經偃旗息鼓。
看來這個價位,已經超出了他們的心理預期。
我暗自慶幸,若非有安卿月的提點,我也斷然不會在一幅無名畫作上,下這麼大的賭注。
「兩百六十萬,第一次,兩百六十萬,第二次……」
我屏住呼吸,心臟砰砰直跳。
「兩百六十萬,第三次,成交!」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錘響,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我鬆了口氣,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欣喜的笑容。
這幅畫,終於花落我家了。
接下來,就看林天的反應如何了。
拍賣會結束後,我便迫不及待地找到工作人員,打算領取拍品。豈料對方卻告訴我,畫作要先送去鑑定,恐怕還需要幾天時間。
正在我疑惑之際,安卿月卻神色自若,輕聲在我耳邊說:「楊總別急,這或許正是林天想私下見你的信號。你且按兵不動,等他主動聯繫吧。」
我點點頭,心想安卿月果然深諳此道。
若林天當真是那畫的作者,他必然會找上門來。
這可比我們去求他,要強勢得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便按兵不動。
果不其然,林天的秘書很快就來電預約,說是林大少爺想與我私下見面,當面向我解釋畫作的來歷。
約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這是一個僻靜的私人會所,進門時,安檢處的保鏢格外仔細地搜查了我全身。
我不以為意地笑笑,大大方方地走進包廂。
林天正端坐在沙發上,身著一襲黑色絲絨西裝,頭髮背得一絲不苟,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楊先生,幸會。」他站起身,客套地與我握手,「那幅畫,你還滿意嗎?」
我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一笑:「林少爺真是好手筆,難怪不願署名。若是傳了出去,只怕價值要翻幾番吧?」
林天聞言,臉色微微一沉。
他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才不緊不慢地說:「楊先生言重了。那不過是我早年的一些塗鴉,難登大雅之堂。若是給人知道了,還怕被世人恥笑呢。」
「林少爺太謙虛了。」我不卑不亢地說,「這種畫工,可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境界。不過你既然不願張揚,我也不好多嘴。只是……」
我故意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我這人向來有個毛病,就是好奇心太重。林少爺費盡心思,隱瞞身份,又特意托人拍賣。這其中,恐怕有什麼隱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