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廝殺之下，這片星空也像是被揭開了一角面紗，變得越發真實，越發玄奇，更似有一縷極為奇異，讓顧寒都難以說得上來的氣息蘊生在了這片星空！
對此。
顧寒沒有半點意外，畢竟是這場破極之戰的最終獎勵，又出自祂之手，怎麼可能差了？不管最後的獎勵為何，都絕對會超出世人，甚至超出那些道主的想像！
可……
他根本不感興趣！
或者說，現在的他唯一在乎的，就是怎麼贏！
他很清楚。
只要和洛無雙持續廝殺，他的眾生意就會被對方的超脫意持續浸染和侵蝕，這是不可逆轉，也是不可改變的事。
唯一的機會！
便是在對方徹底浸染他的眾生意之前，反將對方的超脫意侵蝕掉！
一如當年的第六極境！
一個要超脫，一個要留在世間……誰能先一步將對方道徹底壓制，哪怕只是快上半步，就是最後的贏家！
……
此時此刻。
星空之下，九大界環，無盡生靈，都在關注著這場戰鬥的走向和成敗，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不少人都是覺察出了二人的氣機和頭頂上的那片星空有點不對勁了。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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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哪裡不對，卻沒人說得上來。
第三界環。
諸多道主亦是在關注著這一戰，只是這片星空特殊，他們也看不到戰場內的具體情況，只能根據自己的經驗，推斷出二人此刻的狀態。
「他們的氣機不純粹了。」
一名道主突然道：「實力比之先前，下降了很多，可……」
說到這裡。
他話鋒一轉，又道：「縱然如此，大混沌界諸多恆道境中，超脫之下，還有誰是他們的對手？」
「……」
其餘人沉默。
沒人覺得這樣的說法不對，畢竟單從那兩道散逸出來的氣機，以及那兩道好似流星一樣糾纏不休，不斷划過星空的力量來看，二人變弱了……反而更能說明他們的可怕！
事實上。
論氣機本質，二人依舊處在恆道境，並沒有邁出那終極的一步。
可……
二人本身的殺力，散逸出來的氣機，以及能改換大混沌界天象的手段，都不是恆道境修士該擁有的氣象！
「以我觀之。」
一片浮島之上星雲繚繞，一位不知名道主突然開口道：「此二人的修為早已到了恆道的極致，遍數大混沌界演化以來，怕再也找不到一個能和他們相提並論的人了！」
又是短暫的沉默。
「倒也未必。」
一人突然道：「數個紀元之前，那群初代天選者降臨世間，皆是青年俊彥，手段莫測，實力超絕，就連我等也不得不避其鋒芒……莫非比不上他們二人？」
「天選者究竟是什麼，莫非你不清楚？」
前一人淡淡道：「心性便不說了，過度依仗外道，實力雖然超絕出眾，又有幾分自主？依我看，他們名為超脫，實為傀儡，與此二人比……不足取也！」
「三十紀元之前。」
又有一人道：「我人族出了一位蓋世英才岳天擎，縱橫無敵，所向披靡，成就超脫之後，更是稱霸大混沌界數個紀元，可比此二人嗎？」
「岳天擎是強。」
前一人平靜道：「可你們別忘了，他能有後來的成就，全賴太初道人投資的緣故，至於所向披靡一說……若他真無敵，何至於有後來的隕落？以我觀之……」
頓了頓。
他又補充道：「他若同境與這二人一戰，他必死！」
眾人語氣一窒。
岳天擎他們其實並不陌生，強是真的強，可在尚未超脫之時，又哪裡能和顧寒洛無雙相提並論？
「還有一人。」
那人似有些不服，淡淡道：「百餘個紀元之前，正值第九界環初成，先天族大肆殺戮，混沌百族岌岌可危，彼時有一無名前輩橫空出世，力挽狂瀾，獨戰四祖，挽大廈於將傾，之後杳無蹤跡……莫非比不得二人？」
「那位前輩我素來敬仰。」
前一人沉默了半瞬，才幽幽一嘆，道：「可我與黃粱道友熟識，知道他曾受過那位前輩的恩惠，每每提及他時，黃粱道友都嘆惋不已，你可知為何？」
「為何？」
「那位前輩心境有缺，一生都與最強無緣，雖然比我等強了太多太多，可若是同境與此二人一戰……以我觀之，勝算不足兩成！」
「……」
那人頓時不說話了。
身為道主，心境圓融無暇，他可不覺得對方為了辯贏自己而故意扯了個謊。
這件事。
大概率是真的。
他不說話了。
可其餘人卻來了興趣，紛紛舉例。
「上一紀元之時，有位天之驕女橫空出世，引得無數青年才俊追捧，生平不愛修煉，卻能獨自領悟太初九道，冠絕……」
「冠絕二字，休要再提！」
前一人打斷了他的話，淡淡道：「那丫頭空有一身天賦，卻從來不知道珍惜，更不知道勤勉為何意……以我觀之，不如他們！」
「那她的兄長呢？」
那人淡聲道：「他自悟鴻蒙意，年歲輕輕，修為實力已是冠絕同輩，一騎絕塵，說一句萬古唯一也不為過，比之他們……」
「你說蘇奕吧？」
前一人感慨道：「我也見過，更是曾經和他論道三日，他的確是我見過最有天賦，最有毅力，最有恆心，最知書達理，最一表人才的年輕人……」
眾人聽得目光怪異。
蘇奕是很優秀，可……他是你兒子？值得你這麼大誇特夸？
那人卻不理他們。
話鋒一轉，又是嘆道：「若無此二人，蘇奕的確配得上古往今來年輕一代第一人的稱呼。」
「你……」
和他辯論那人有點羞惱，道：「你堂堂超脫境，和一個恆道境的後輩論道，也不怕丟了身份？」
「學無先後，達者為先。」
那人平靜道：「徐達道友夠強了吧？可他在尚未成就超脫之時，還不是跟我虛心求教，想要完善自己的道？」
「……」
眾人又不說話了。
他們覺得，身為道主，對方不可能為了瞎抬槓，硬編出一件莫須有的事來堵他們的嘴。
大概率的，也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