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成為『人神』的方法
「這是你的第一隻怪獸,你不要嗎?」何傾顏不解。
顧然看向蘇晴。
「我們是平等的,對不對?」他問。
「嗯?」蘇晴微微側首,目光不解。
「所以,如果【夢獸】是雄性,麻煩你從它身上下來。」顧然道。
蘇晴抿唇笑起來,而何傾顏像是看見顧然把早飯吐出了一樣。
「不清楚啊。」蘇晴笑道,聲音輕飄飄的,「【夢獸】應該沒有雌雄?」
「我們成為玩具了呢。」護士A道。
「是愛情玩具,還是情趣玩具呢?」護士B說。
何傾顏手抵下巴,打量護士AB:「你們確實不能留在顧然身邊。」
「你沒有資格說這種話。」護士A對她道。
「敗犬。」護士B瞥了何傾顏一眼。
微風習習,鮮花搖曳,天色蔚藍。
顧然看向莊靜,希望天女能像古代希臘劇里的【機械降神】一樣站出來,調節眼前的矛盾。
可莊靜是真正的天女,只是饒有趣味地觀察他們。
「咳。」顧然準備自己出手。
「你閉嘴。」何傾顏直接道。
顧然:「.」
「你們剛才說,」何傾顏斟酌詞句般,「你們不是之前的伱們,現在的你們來自顧然的意識?」
「是的。」護士AB道。
「好了,你可以開口說話了。」何傾顏看向顧然。
顧然還能說什麼?
「.你把我擊敗了。」
「臭小子,哼~」何傾顏笑起來,「不過我想也不是你認為我是那個什麼犬。」
「敗犬。」蘇晴語氣貼心。
何傾顏微微一笑,突然抱住她,從山上滾下去。
「啊——」
驚呼聲、歡呼聲、衝殺聲,貼著山坡撒了一地,鮮花中有蒲公英像是鳥雀一樣被驚動,四散飛舞,白色水母般漂浮遠去。
顧然都想玩了。
「靜姨。」他看向莊靜,「她們還是給您吧,我現在做不了心理陰影清除手術,【黑龍夢】也不用她們。」
「被拋棄了呢。」護士A說。
「因為顧醫生擔心對我們出手。」護士B道。
護士A:「動手動腳。」
護士B:「手足無措。」
護士A:「上下其手。」
護士B:「愛不釋手。」
護士AB:「妙手回春。」
「她們之前是這樣的性格嗎?」莊靜很感興趣地問顧然。
「醫生是什麼性格。」護士A道。
「好了好了!」顧然試圖阻止。
「我們就是什麼性格。」護士B說。
「靜姨,你把我擊敗了吧!」顧然彷佛在哀求。
「可怎麼擊敗你呢?」莊靜笑道,「現在的你,可不是我能隨隨便便就能擊敗的小孩了。」
護士A說:「顧醫生很強。」
護士B道:「顧醫生很大。」
「閉嘴!」
「唔。」護士AB發出閉嘴的音效。
莊靜輕聲笑起來,被逗笑了。
不過從護士AB的言行中,也能看出顧然的性格一二——她們敢這麼說話,顯然知道顧然不會真的對她們怎麼樣。
說簡單點,就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了。
這才是莊靜開心的真正原因,顧然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
「靜姨,你只要召喚【女王】,一隻手就能把我按在地上,將我擊敗。」顧然說。
莊靜輕輕搖頭,笑著說:「你還是留著她們吧,給我浪費了。」
「怎麼會呢,給您才可以發揮出真正的用處,也不會被別人奪走。」顧然道。
莊靜看向兩位護士。
「你們願意跟著我,還是跟著顧然?」她問她們。
「誰強我們跟誰。」護士A道。
「誰大我們跟誰。」護士B說。
「跟了我,你們就不能再像現在這樣說話,不介意嗎?」莊靜又問。
護士AB同時回答:「一點點。」
她們回答的毫不猶豫與直爽,看來確實只有一點點。
莊靜看向顧然。
這才是她說『浪費』的地方。
顧然思索之後,說:「那就讓她們先留在我身邊,但你們不准再亂說話!」
護士AB:「唔?」
稍作停頓,顧然才道:「說話吧。」
「怎麼才算亂說話?」護士A問。
「我們來自顧醫生的意識,本能意識告訴我們,我們說什麼都沒關係,只要不說與嚴寒香在夢裡的事情就可以。」護士B道。
顧然
他想在這個風和日麗的心靈世界中死去,死在這個鮮花盛開的山坡上。
在這裡,就算腐爛成骨,骨頭也會安詳吧?
護士AB同時道:「但在莊靜前什麼都可以說。」
「顧醫生最喜歡莊靜了。」
「是啊,比蘇晴還喜歡。」
骨頭又活過來:「說清楚是哪種喜歡!!」
「哈哈哈!」莊靜笑得開心極了,顧然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開心。
不知道是被逗笑,還是因為『顧然最喜歡她』而開心。
護士A:「顧醫生,到底怎麼才算亂說話?」
護士B:「顧醫生,你再不說,我們可能又會說錯話。」
不要和怪物生氣。
和怪物生氣的都是精神病。
顧然自己解釋: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他最喜歡的是蘇晴,這點毫無疑問。
而莊靜——
「你們只要在靜姨面前保持謙卑,其餘怎麼都不算亂說話,此外,如果有人敢侮辱靜姨,能動手就別浪費半秒的時間。」顧然說。
護士AB在日記本上刷刷記錄著。
顧然覺得沒必要寫下來這麼誇張,但想到兩人性格,覺得還是寫下來比較好。
「你們對夢境了解嗎?」莊靜望著兩人,聲音略微放輕。
「我們對夢境的了解,相當於一般人類對人類世界的了解。」護士A說。
護士B道:「剛才說的幾乎已經是全部。」
「怎麼才能成為『人神』?」莊靜問。
「第一,與潛意識融為一體。」
「第二,與陰神融為一體。」
兩人同時道:「第三,要有自強不息的精神。」
「知道具體怎麼操作嗎?」莊靜又問。
護士AB同時搖頭:「如果知道,我們早就和顧醫生融為一體了。」
「不是男女之間的融為一體。」護士A解釋。
「是陰神與人類之間的融為一體。」護士B說明。
「唉。」顧然嘆氣。
一定是他被何傾顏帶壞了,所以才讓護士AB變成這樣的性格。
認識何傾顏之前,他可是憂鬱的青年詩人。
至於『敗犬』這個詞,應該是被格格影響了。
總之,他是無辜的。
這時,護士A忽然對莊靜說:「你已經與潛意識融為一體。」
「什麼?」顧然下意識問。
「是超心理學?」莊靜若有所思地注視護士A。
「沒錯。」護士B回答。
「可以嘗試讓顧醫生把你和怪獸一起熔化。」護士A又說。
護士B道:「說不定可以成為『人神』。」
「失敗呢?」顧然問。
「可能會將【心牆】融化。」護士A說。
「也能只燒掉她身上的潛意識。」護士B道。
護士AB:「黑獸的力量只對精神意志有效。」
「靜姨,還是不要輕易嘗試。」顧然對莊靜道。
莊靜輕輕點頭,沉吟道:「最好的辦法,還是找一隻與【黑龍】具備類似能力的怪獸。」
「外表也好看些的。」顧然說。
「怎麼?」莊靜笑起來,「你對現在的『黑龍』不滿意?」
「沒有,只是提議。」顧然有點不好意思。
訓練時間快結束了,山坡下,蘇晴想爬上來,何傾顏抱住她不讓她走。
兩人甚至召喚出了【心牆】,血色大蛇與夢獸在大戰。
這也算訓練吧?
「對了,」顧然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明明沒有【心牆】,為什麼會變成手環?」
「早就有了。」護士A說。
「從有記憶開始,你父母早出晚歸,六歲之前,他們出門把你鎖在家裡;六歲之後,不鎖門,但你要燒水、洗菜、淘米、刷碗、打掃衛生、洗衣服,看著別家的小孩玩——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有了自強不息的精神。」護士B道。
「但黑暗太濃郁,孵化了黑獸。」護士A說。
「黑獸啃食【心牆】,每當這時,你就會害怕、哭泣;可很快你又依靠自強不息,重新建立【心牆】;黑獸又啃食【心牆】。」護士B道。
護士AB同時總結:「直到九歲,你在黑暗中走著走著,走進了夢境,與潛意識相遇。」
「.有這麼悲涼嗎?」顧然自己都莫名其妙,「只是吃點苦,幫家裡干點活而已——算了,不提這個,我的【心牆】呢?」
「碎了。」護士A道。
「啊?」
「也可以說是充當了燃料,與潛意識、陰神一起,與你融為一體。」護士B說。
「現在你可以把【心牆】短暫取出,這樣一來,就能與潛意識、陰神分離。」護士A道。
護士AB說:「但只是暫時,過程不可逆。」
「那我還能收服新的怪獸哦!」說到一半,顧然才想起,自己這不已經收服護士AB了嗎?
「我們會吃醋哦。」護士A抱著日記本說。
「小心我們殺掉你哦。」護士B把筆點在自己額頭。
「.開玩笑,還是來真的?」顧然弄不清楚她們的性格。
「他相信了呢。」護士A對護士B說。
「居然真的以為我們喜歡他。」護士B對護士A道。
「噗~」護士AB掩嘴笑起來。
她們的笑,就像是機器人覺得該笑了,於是便『哈·哈·哈』。
當然,如果她們真的有情有感,也可以理解成『在諷刺』。
顧然當做沒看見,不然還能怎麼樣?
他繼續問:「我之前有過一段時間,覺得自己的心靈變得強大,似乎快要召喚【心牆】,這是怎麼回事?」
「真笨啊。」護士A同情。
「只是熔化,不是消失,顧醫生。」護士B用同情的語氣繼續解釋。
「還有一次,你們口中的『黑獸』變得更強大,這又是怎麼回事?」
「沒有『黑獸』了哦。」護士AB抱著日記本,同時微笑注視顧然,「現在只有『人神』。」
人神
到底是人類精神病,還是人類中的精神覺醒者?
眾人離開【心理世界·怒放天堂】。
「不管如何,」莊靜說,「我們人類對逆境的忍耐、做出的任何選擇,一切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幸福——小然,不管你之前做了什麼,都不用再去計較,因為那一定也是為了幸福。」
「嗯。」
「我也是為了自己的幸福。」何傾顏說,「所以我可以忍耐逆境、做一切事情。」
「.」
「嗯。」莊靜抿唇一笑,「加油。」
「媽。」蘇晴無奈。
「我只是精神上支持她這種精神。」莊靜笑道。
「哼~」何傾顏很不服氣,「為什麼我不能幸福?每一個人都可以幸福,應該幸福,也一定會幸福,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
「所以可以妨礙別人的幸福?」蘇晴問。
「妨礙?不,我是想和你們一起幸福?」何傾顏忽然笑起來,還得意搖擺起肩膀。
她這樣的美人,有節奏的擺肩,顯得調皮可愛,青春性感。
「有道理,我同意了,顧然你覺得呢?」蘇晴笑著問顧然。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顧然說。
「這算是反抗嗎?!」何傾顏大笑。
蘇晴沒好氣地笑著注視顧然。
「現在是上班時間。」莊靜笑道,「趕緊回去上班,把我辦公室當什麼地方了?」
換成別人,應該已經被開除了。
三人走出院長辦公室,往樓下走去。
「我也想過幸福的事情。」顧然忽然說。
「嗯?」何傾顏發出讓他繼續說下去的鼻音。
「對我來說,幸福的基礎是與蘇晴在一起,不讓莊靜老師失望,沒有這兩點,就算真的成為地球球長,我也不會幸福。」
蘇晴看向顧然。
「所以,」顧然也看向她,「我不會做任何讓我們分開的事情。」
「.那為什麼摸我屁股?」
「那會讓我們分開嗎?!」
「有可能。」蘇晴堅持說。
「她只是害羞了。」何傾顏對顧然耳語,「不信你摸摸她的胸,心跳一定很快。」
然後,她一口咬住顧然的右耳。
「啊——」
「抱歉嗚嗚,我只是想輕輕咬的,第一次沒習慣!」
「松、鬆口!」
沒錯,何傾顏一邊咬耳朵,一邊道歉。
等她鬆開,顧然右耳不但和早上的左耳一樣紅,上面還有整齊的牙印。
「我不會做任何讓我們分開的事情,」顧然捂著耳朵,「但被做我也沒辦法。」
蘇晴冷著臉。
她稍稍嘆了聲氣,問他:「疼嗎?」
「.您別嚇我。」
蘇晴轉身就走。
「去追啊!」何傾顏抽了顧然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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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日記》:九月二十三日,周三,靜海
我想蹂躪何傾顏,不開玩笑,是真心的。
當初張無忌被阿離、趙敏咬,是什麼心情呢?這是小說,現實中,我讀小學時確實被許多女孩子撓過。
其中一個還留下了印記,仔細看,現在還能看到淡淡的痕。
這些女孩,當時不會也是因為喜歡我才撓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