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被時間鬆動的封印
在2015年結束之前輸掉第三場比賽對於飛來說並非不可接受，但在過完生日之後輸球總是讓人記憶深刻。
他覺得自己的生日可能有些不好的BUFF，因為在他的印象里，自己在過完生日後總是輸球。
不過，他們還是要拋開這些雜念，昂首闊步挺進2016年。
里弗斯給球員們定了一個小目標：「我們不能再輸給那些打不進季後賽的球隊了！」
這句話絕對發自肺腑。
快船目前輸掉的三場比賽里有兩場是輸給了非季後賽球隊。
隨後快船前往東部，挑戰上賽季中期憑藉交易截止日強勢崛起的球隊。
從人員配置來看，奇才隊和主時間線區別不大，沃爾和比爾是他們的主心骨，但問題是，今世的奇才隊在當下，最根正苗紅的奇才球員是巨嬰般的德馬庫斯·考辛斯。
然後才是沃爾和比爾。
上賽季，沃爾被交易到奇才，隨即就激活了奇才隊的進攻。
雖然沃爾自身有不貼合時代的技術特點，但一個能把球傳明白的核心後衛同時具備同位置里的體型優勢和凌厲的速度，這就足夠讓他在聯盟中占據一席之地。
目前，奇才排名東部第四，可以說是一線集團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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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輸給鵜鶘的快船隊絕不接受連敗，他們全神貫注地來到D.C。
當於飛走進奇才隊的主場，現場特意為他播放了一段三分鐘的致敬視頻，這實在是不同尋常。
要知道，不久前，於飛在是否願意在西雅圖退役球衣的問題上，狠狠地批評了克萊·本內特。雖然他曾為超音速隊立下赫赫戰功，但他明確表示不願為本內特的球隊退役。這番話意味著，除非球隊易主，或者本內特去世，否則超音速隊史最佳球員的球衣將永遠無法高掛於主場。
當年，於飛和D.C的分手比西雅圖的經歷好多少呢？
或許更糟。
從性質上看，奇才的決定可能更讓他厭惡——當年，他們在39歲的喬丹和19歲的於飛之間，選擇了前者。但這已經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奇才隊雖然是當年事件的主角，但於飛所憎恨的那些人早已物是人非。喬丹已經成為了副GOAT，而當年拍板的阿比·波林也早在多年前去世了。
看著那個致敬視頻，視頻里那個在球場上飛馳的年輕人讓於飛感到幾分陌生。
「我曾經跑得這麼快嗎？」
「當時的投籃動作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彆扭？」
「19歲的我和本·西蒙斯有什麼區別呢？」
「哦，我正在一個本·西蒙斯即將進入聯盟的時代打球。」
視頻記錄了他職業生涯初期的所有珍貴時刻：新秀賽季對尼克斯的絕殺、首次首發如何擊潰格蘭特·希爾、還有決定賽季走向的那場比賽——對湖人隊的絕殺。視頻里也出現了許多熟悉的面孔：夸梅·布朗、泰倫·盧、克里斯·惠特尼、賈斯迪·懷特、道格·柯林斯，以及……麥可·喬丹。
於飛記得，他曾和卡特談起過類似的事情。
兩年前，卡特再次回到多倫多時，正值猛龍隊成立二十周年。多倫多的球迷為他準備了致敬視頻，儘管他們的噓聲從未停止。但卡特的做法與眾不同——無論走到哪裡，他始終讚美多倫多的球迷，十年如一日，近乎肉麻。這樣的方式有用嗎？在很多時候並沒有用，但時間久了，傷你最深的初戀也會喚起你美好的回憶。
當滿臉白須的卡特回到多倫多時，視頻中那個「半人半神」的自己讓他的情緒無法自控。
那些準備噓他的多倫多球迷愣住了，突然，掌聲響了起來，現場解說員開始讚揚卡特對加拿大籃球的貢獻。
是的，那些看著卡特成長的加拿大男孩，正在成為NBA選秀中的熱門。
如果沒有卡特，這一切會發生嗎？卡特自己也許沒有預料到這種影響。
於飛當時曾問卡特，是否後悔以那樣的方式離開。
「我從來不後悔離開，」卡特說，「但也許當時可以用更好的方式。」
如今，類似的情景出現在於飛面前。
長久以來，他刻意淡化自己的新秀賽季，從不主動提及D.C。反倒是D.C一直在引用他的成功，進行一種自我折磨般的「如果」遊戲。
他們喜歡幻想：「如果當年沒有交易於飛，2000年代的奇才隊是否會像90年代的公牛那樣輝煌？」
這種YY越深刻，現實的痛苦越強烈。而於飛早已將這些記憶封存。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贏得勝利，以此讓D.C感到痛苦。
今天，他已經不需要再向任何人證明什麼。多年過去，在這段誠摯的致敬視頻面前，某些情緒悄然鬆動。
姚眀走過來說：「怎麼你到哪都有致敬視頻啊？整得好像要退役了似的。」
「這就是效力過多支球隊的好處。」於飛說，「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建議管理層交易你，這樣你下賽季回到洛杉磯就會有致敬視頻了。」
「我都打替補了還要交易我？你是不是人？！」
隨後，比賽開始。
奇才隊依靠三巨頭和快船周旋。
沃爾雖然陣地戰的硬解能力有所欠缺，但不是完全沒有投籃能力，一旦找到手感，就能配合超標的速度製造殺傷。
比爾就是純粹的得分手了。、
考辛斯是最大的X因素。
可以說，他是D.C的晴雨表。
只有他打開心了，奇才隊才能發揮出全部實力。
今晚，考辛斯額外興奮，他最近聽了很多專業人士對約基奇的吹捧，心裡不以為意，在他看來，對方就是一個只會玩手活的繡花枕頭。
考辛斯是一位需要加上限定詞的強力中鋒，儘管在這個內線逐漸凋零的時代，他依然能展現出非凡的實力。只要滿足這些限定條件，考辛斯就有能力在比賽中化身為聯盟第一中鋒。
就像今晚，考辛斯打得非常開心，手感極佳，尤其是在對抗約基奇時，他愈戰愈勇，因此給快船隊的感覺比前兩天的安東尼·戴維斯還要生猛。
戴維斯是現代籃球中的獨角獸類型內線，具備強壯的體格、出色的速度和後衛級別的技巧。而考辛斯則是一個多才多藝的傳統內線，身材強壯，能里能外。
從類型上看，現階段的考辛斯是最讓約基奇頭疼的內線。由於約基奇在快船並不是絕對核心，他無法完全按照自己最舒適的方式打球，身邊有於飛和阿德托昆博的存在，尤其是阿德托昆博，他極其在意自己的球權是否排在隊內第二。
當約基奇在防守端無法限制住考辛斯，而進攻端又找不到投籃手感時，他的存在感幾乎只剩下卡位搶籃板和高位策應了。
里弗斯完全不著急，任由約基奇被考辛斯「教育」，執行掐表式的輪換，到了時間就換上姚明。
姚明上場後立刻投中三分，這一進球瞬間提升了快船的攻勢。
姚明雖然不像約基奇那樣能策應，但他的投籃十分穩定，雖然缺少第二個策應點，但於飛和阿德托昆博的控球能力本就讓陣容的組織性顯得異常突出，現在又增加了一個三分+護筐的五號位，奇才隊很快就不知道該如何防守。
在第三節，憑藉三分和防守反擊，快船打出一波18比2的攻勢，直接將比賽推入垃圾時間。
2016年在籃球歷史上是一個特殊的年份。主時間線的勇士隊在這一年改變了籃球比賽，並打破了96公牛保持的二十年最佳戰績。如今，勇士隊的構成已經完全不同，庫里在邁阿密正承受著冠軍球隊末期的綜合症。
然而，2016年的氣運需要另一支球隊來繼承。快船無疑成為了那支球隊。
現在的問題是，誰將成為今年的騎士隊？
賽季已經開始了兩個月，於飛看不出東部有哪支球隊具備類似的潛力，更不可能像主時間線的騎士隊那樣，利用天時地利人和實現總決賽歷史上的最大翻盤。
擊敗奇才後，快船開始了另一段連勝。
這期間，受到各支球隊針對的約基奇開始撞牆。
他的表現不如前兩個月那麼出色了，但快船的戰績完全不受影響，他們有足夠的底氣來練兵。
約基奇表現下滑的同時，替補席的姚眀持續輸出，依靠錯峰出行帶來的刷數據便利，姚眀現在以每場26分鐘的出場時間場均砍下17分6籃板2蓋帽，和上賽季全程首發的場均數據幾乎沒有區別。
保持數據的同時，他的場均出色時間減少了5分鐘，效率全方位提升，現在是聯盟的效率王，各種重視效率的高階數據都能看到他的名字。
隨著姚眀的表現趨於穩定，他在全明星投票上超越了約基奇，再次成為西部替補的候選。
從二者的人氣和約基奇近期受到針對連續撞牆的頹勢來看，幾乎可以肯定姚眀將再次入選全明星。
里弗斯藉此告誡約基奇：「尼古拉，如果你不戒掉那些糟糕的習慣，你可能會永遠止步於此。」
阿德托昆博在一邊幸災樂禍，他就喜歡看約基奇吃癟。
而約基奇已經聽膩了這種說辭，只是搖搖頭說：「教練，我不這麼看。」
「你什麼都不懂，尼古拉！」尼古拉開始了NBA版本的「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式的說教。
他確實有資格這麼說，從球員履歷到教練履歷，他經歷了多個時代。
但這說服不了約基奇。
塞爾維亞人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他認為最近表現下滑是因為他的投籃手感退化了。
要解決這個問題，要麼增加他在低位的權重，要麼增加投籃訓練，把手感找回來。
增加低位進攻的次數等於是在增加他的戰術地位，牽動的是整個戰術體系，說人話就是要分別人的蛋糕，里弗斯不會為一個近期表現不好還喜歡犟嘴的外國佬做這種事。
所以，還得練啊。
可是，練歸練，這和他那些所謂糟糕的「生活習慣」有什麼關係？沒錯，他喜歡吃油炸食品，喜歡喝碳酸飲料，一個重度糖分攝入者，但拋開這些不談他還是個好球員啊，吃不吃這些東西都不影響他訓練。
賽季繼續進行著。
輸給鵜鶘之後，快船面對強隊警惕了很多，同時，於飛開始改變里弗斯所謂的小目標。
別再輸給那些進不了季後賽的球隊？
這個目標太簡單了。
真正有難度的目標是在全明星周末到來前保持連勝。
要做到這件事，快船需要完成驚人的二十二連勝。
期間，他們會遇上不少強隊，其中不乏與尼克斯的二番戰，和熱火的賽季首戰還有對西部第二的勇士隊的兩連戰。
要在這些球隊的圍剿下保持連勝難度極大。
特別是快船隊的核心成員有超過半數是年輕球員。
像約基奇容易被針對，阿德托昆博何嘗不是呢？
於是在十連勝之後，勇士隊站出來，猶如其隊名一樣做了屠龍勇士，送給快船賽季第四場敗仗。
然而，隨後的背靠背第二場，勇士風光不再，反而被快船在主場狂勝33分。
史蒂夫·科爾說：「快船就像之前的熱火隊，更早之前的超音速隊以及1996年的公牛隊一樣，仿佛我們只要可以擊敗他們一次，就是足以自傲的事情。」
「如果我們要他們爭奪總決賽的門票，那就絕對不能有這樣的想法。」
科爾希望保持樂觀，但在快船的十連勝斷掉之後，他們的表現越發出色。
尤其是替補席上的姚眀。
事到如今，他越來越喜歡錯峰出行的打法。
頂薪拿著、替補坐著、數據刷著，既沒有責任，也沒有壓力。快船隊勢頭正盛，別人順帶誇讚他讓出首發的奉獻精神；如果快船隊輸球，那和他這個替補又有什麼關係呢？他不過是個小小的替補而已。
約基奇在一月份遭遇低谷後，就有媒體希望姚明重回首發。
然而現在，即使里弗斯想讓姚明回歸首發，姚明自己也不願意了。
對於36歲的老將來說，錯峰出行是一種福報。他現在堅信這就是幫助他健康打到2019年的最佳方案。
不過，約基奇在低谷中並不乏反彈的表現。
一月底，快船客場對陣熱火，約基奇終於打破了新秀牆，面對東部第二的球隊，全場砍下24分、13籃板、11助攻，拿到職業生涯的第一個三雙。
於飛對此評價道：「很多人都認為現在讓尼古拉首發為時尚早，我只想說，你們不知道這個孩子有多出色。」隨後，記者來到約基奇面前，詢問他對拿到NBA第一個三雙的看法。
「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賽季還很漫長。」約基奇說，「我會獎勵自己一頓豐盛的夜宵，然後睡覺。我覺得明天會更好。」他重複說道，「因為賽季很漫長，所以明天會更好。」
他不是於飛，也不是阿德托昆博，並不是那種習慣於自身星光的天選之人；他甚至不是姚明那種讓記者感覺很舒服的最佳採訪對象，他是快船隊的怪人。
在受了一月的委屈後，這位怪人對東部第二發起了反擊，但可惜，這樣的表現來得太晚，無法幫助他贏得參加全明星正賽的機會。
次日，聯盟公布了2016年東西部全明星大名單。和上賽季一樣，快船有四人入選，依然是那四個人：於飛、姚明、湯普森和阿德托昆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