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就像傳說中那樣
擊敗熱火併不會讓快船隊在一夜之間變得更好。
因為生活並不像熱血中二的日本運動漫畫那樣，可以通過擊敗強大的對手獲得快速的成長，對職業球隊而言，這只是一夜之間的事情。
於飛斬獲豪華數據，對韋德留下狠話，媒體化身禿鷲在第二天啃食殘骸，然後參賽的兩隊將目光轉向下一場比賽。
這才是對待一場常規賽最正常的方式。
東部五連客已取得三連勝，這是出乎快船隊意料的成績，在主教練道格·里弗斯的預期里，昨晚對熱火的比賽是要輸的，但他們意外地贏了。
這說明了競技體育的不可預見性。
當然，也表明擁有GOAT的快船隊就是一支可以創造奇蹟的球隊。
帶著擊敗衛冕冠軍的士氣，快船隊抵達第四站奧蘭多。
自從霍華德離隊後，魔術隊就一直在重建的道路上徘徊。
他們不會成為快船的絆腳石，因為衝刺2014年選秀大會的「擺爛大戰」已經打響。
像76人那樣從賽季第一天起就專注備戰2014年選秀的球隊已經遙遙領先，幾乎鎖定了倒數的位置。
這讓那些在新賽季開打一個月後才「痛下決心」的球隊失去了追趕的機會。
畢竟，如果有球隊為了爭取高順位選秀權可以公開告訴球迷要「相信過程」，那麼其他球隊也只能去爭倒數第二了。
如今，道阻且長，擺爛大戰才剛剛開始，但在前期確立「倒數優勢」是相當重要的。因此，無論是從戰鬥力還是球隊整體目標來看，魔術隊都不會和快船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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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詛咒的快船輕而易舉地過關。
儘管人們常說快船隊運氣不佳，但他們的五連客之旅卻進行得異常順利。
「我們的目標是帶著連勝回家。」里弗斯雄心勃勃地說，「你知道的，凱文·杜蘭特是在弗萊手下成長起來的，弗萊知道怎麼對付KD。」
深知杜蘭特實力的於飛從不自詡是杜蘭特的導師，因為杜蘭特顯然是那種無論在什麼環境下都能脫穎而出的球員——即使拉里·布朗是他的新秀賽季教練也一樣。然而，有些頭銜並不是於飛想拒絕就能拒絕的。
羅德曼在自傳《我行我素》（As I Wanna Be）的開篇中明確指出了影響力的真相：名利是碧池。
不管你願不願意，都會因為你的名聲而找上門來。於飛作為杜蘭特的導師這件事早已被外界公認，連杜蘭特自己也不否認。
這是於飛離開西雅圖後與杜蘭特的首次見面，他原本打算替里弗斯解釋幾句，但杜蘭特先開口道：「道格說得對，你是我導師，你對我了如指掌。」
於飛皮笑肉不笑地問：「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但我認為學生未必會比老師差。」杜蘭特說道，「兩年來，我一直被認為是聯盟前三。我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在聯盟中排名第三。」
於飛想知道這有什麼問題。
「我已經厭倦了當第三名，」杜蘭特繼續道，「你知道我在你身邊學到的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嗎？」
「找一個胸大的女人訂婚？」於飛開玩笑道。
顯然，導師的幽默感並沒有打動學生。
「要當就當第一名。」杜蘭特說，「這是我在你身上學到的，我準備好了！」
確定要從我開始嗎？雖然我的球隊現在不太好，但好歹我也是聯盟排名第一的選手，你這個聯盟第三的傢伙是不是應該先從挑戰第二名開始呢？
於飛懶得浪費口水，因為杜蘭特顯然想從他開始挑戰。他認為他已經準備好了。事實上，他的確準備好了。
在原本的時間線上，2013-14賽季正是杜蘭特的MVP賽季，那也是他在雷霆時期最輝煌的一年。只可惜，自從他在MVP獲獎感言中說出感動全美國的經典名句後，厄運就像雨點般向他襲來。
這一季的杜蘭特會像主時間線那麼好嗎？他可以在紐約當選MVP嗎？如果這件事成真了，那他就是威利斯·里德之後第二位當選MVP的尼克斯球員。
NBA在里德時代的商業影響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正是里德率領的尼克斯隊將NBA融入了商業領域，使得這支僅僅獲得兩冠的尼克斯在流行文化中的影響力超越了凱爾特人十三年十一冠的輝煌。
永遠熄滅雪茄的「紅衣主教」奧爾巴赫可能永遠不會原諒當時的體育記者對凱爾特人王朝的忽視，但真相卻可能讓他無法瞑目：事實是，尼克斯的兩冠對職業籃球的重要性，甚至超過了凱爾特人的十一冠。
如果杜蘭特在這個時代成為尼克斯的第二位MVP球員，他的人氣可能會迅速超越詹姆斯和科比，自然而然地成為耐克的新代言人。
但這些和於飛有什麼關係呢？
學生都要拿導師開刀了，這種欺師滅祖的行為可以容忍嗎？
一場比賽的勝負決定不了什麼，但於飛絕不想成為杜蘭特贏得MVP路上的墊腳石。他知道，有一大群人在暗中等著看他失敗，但那絕不會發生在今天。他有信心帶領球隊擊敗尼克斯。
雖說尼克斯是東部前四的隊伍，但從本質上講，他們的勝負還是取決於杜蘭特的表現。
德安德烈·喬丹看起來有實力競爭未來幾年的DPOY，但在空間籃球的時代，DPOY再也不是像過去那樣在一群強壯的大個子中脫穎而出的最佳防守者，更像是在豬圈中找到一頭看起來比較健壯的豬。
DPOY的防守價值雖然對球隊至關重要，但在空間籃球中，即便是最偉大的防守者也可能成為對手策略中的弱點。
小喬丹在進攻端的限制在於他只能在籃下吃餅，這就是他的短板。
上賽季，為了解放杜蘭特和小喬丹的進攻，尼克斯還付出了高昂的代價從波士頓換來了拉簡·隆多。
事實證明，這種交易無異於千金買馬骨。
隆多是一個嚴重與空間籃球時代脫節的球員，在進攻端表現糟糕的控衛，即使擁有歷史頂級的組織能力，也只能發揮出自己的一小部分潛力。他註定會被環境限制，想要解開全部的限制，唯一的途徑就是提升自己的投射能力。然而，這正是隆多最難做到的。
這就是尼克斯的核心班底，不去分析還好，一分析就讓人不禁為杜蘭特在紐約的前景感到擔憂。
不過，於飛不會替杜蘭特考慮這些問題。他現在要做的是避免成為杜蘭特的墊腳石。
比賽開始，於飛低位對上杜蘭特，背身兩次，突然轉身晃起杜蘭特，向內一步高拋打板得分。
「這一招我教過你嗎？」於飛嘲諷道。
於飛現在不再排斥「阿杜導師」的身份，因為他發現杜蘭特也承認了。既然連當事人都認可了，他又何必矯情呢？而且，成為杜蘭特的導師聽起來雖然有些魔幻，但真的發生後卻讓人感到無比成就感。
杜蘭特記住了於飛所有的教導。
「你對我說過，」杜蘭特說，「像我這樣的大個子不適合使用細碎的腳步。」
於飛笑了笑，裝作慚愧地說：「哦，那是因為你當時沒有足夠的核心力量來支撐這些腳步。哈基姆·奧拉朱旺打球時，每天都用這些動作來戲耍防守者，你覺得他的腳步不夠細膩嗎？」
杜蘭特無言以對。他被耍了嗎？不，其實這只是於飛考慮到他當時的身體條件而說的善意謊言。
腳步技術就像傳球一樣——一個喜歡進攻的球員如果發現了傳球的樂趣，他會鑽研各種傳球動作，期待自己像白巧克力那樣舞動球場。低位腳步也是如此。歷史上最偉大的低位進攻球員往往是在核心力量和進攻技巧開發到極致後，才掌握了最好的低位腳步。
這絕非巧合。低位進攻本身就是對球員綜合素質要求最高的技巧之一。要麼用身體碾壓對手，要麼用技術打敗對手，既有身體又有技術的人在低位幾乎是無敵的。
幾年過去了，杜蘭特已經發展出了符合自身特點的進攻方式。因此，即便開場被於飛打進一球，他也並不沮喪，很快就在低位利用身高優勢回敬了一球。
然而，一味的進攻只能放大個人影響力，想要帶動隊友，就需要吸引更多的防守並傳球。防守資源本就有限的快船隊不喜歡採取包夾等策略，因為他們相信於飛不會在個人能力上輸給任何人。
杜蘭特敢打回來，於飛就會變本加厲地在他的身上留下更多的傷口。
里弗斯對於飛的信任是完全正確的，他在執教GOAT一個月後就體會到了喬治·卡爾和泰倫·盧的快樂。
於飛太全面了，不僅是攻守全能，而且持球大核，側翼王牌和無球都能打，外線能飈三分，中距離可以拿球單挑，低位可以單吃95%的NBA球員。
這樣遍布半場無死角的進攻威脅搭配他的視野，從當下已知的籃球邏輯來說，沒有任何一種防守體系可以限制他。
杜蘭特只能在手感好的時候與之互爆，但於飛的球場影響力要大得多。
他既可以在進攻端領先杜蘭特一個身位，防守端作為掃蕩者也發揮出了中流砥柱的作用，最後還通過打爆杜蘭特的防守逼迫尼克斯率先使用包夾。
對手一旦對他包夾，那就是自取死路。
於飛開始給格里芬和阿德托昆博做球。
同時，里弗斯對隆多的了解讓快船在比賽期間有了更明顯的針對性。
隆多在外線被完全放空，並且始終無法進入自己的進攻節奏，他的每一個舉動似乎都被豬頭教練算到了。
杜蘭特的進攻只為尼克斯堅守了半場。
然後，從第三節開始，阿德托昆博命中了兩記三分。
這是改變比賽局勢的一刻。
希臘怪物的投籃把握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賽季開始以來，他每場投進1.4記三分，命中率是36%。
最重要的是，他的投籃姿勢和出手手感就像個射手一樣。
臨場感官加上有保障的命中率，這兩點讓於飛堅信前世的阿德托昆博為了變得更加強壯使得力量訓練完全超出了有球訓練。
這麼做的話，一個夏天就可以破壞肌肉記憶，幾年的時間足夠讓他失去曾經的球感。
而重建肌肉記憶就像開盲盒，沒有人能保證自己再次重建的肌肉記憶會比原來更好。
限制阿德托昆博的增重速度和力量訓練，使他緩緩增加力量的同時保持住這個投籃感覺，這是快船教練組今後幾年的工作重點。
希臘怪物的三分手感一開，尼克斯對於飛的包夾也難以繼續執行。
上半場手感火熱的杜蘭特在面對於飛的強硬防守和阿德托昆博的協防時，命中率直線下降。小喬丹依舊是那個小喬丹，隆多無法攻堅。偌大的紐約城，讓斯派克·李等名人球迷們都怒火中燒：「FUCK！！！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給KD找到一個靠譜的幫手！！！」
杜蘭特不會輕易放棄，他繼續單挑於飛。比賽可以輸，但他和於飛的對決絕不能輸。他是這麼想的，但於飛可不打算像主時間線的詹姆斯那樣在常規賽里為杜蘭特做墊腳石。
於飛還有一個月才年滿31歲。喬丹在他這個年紀正追逐三連冠，而他已經拿下八個總冠軍。按理說，即使是視榮譽如命的怪物，也該感到厭倦了。
曾幾何時，於飛確實有過動力不足的跡象，因為前方無人能超越，他沒有了追趕的目標。
但職業體育的現實就是「只能有一個」。
於飛占據聯盟第一人的位置已有十年之久，期間幾乎壟斷了總冠軍，因此無人敢質疑他的地位。然而，近兩年來他統治力稍有下降，像韋德這樣的球員在初嘗冠軍滋味後開始質疑他，而單飛之後的杜蘭特也想藉機挑戰他。
於飛相信，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這些外部的刺激反而給於飛充滿了電。
杜蘭特在高位單打，於飛氣勢如鬼神般站在他面前，重心緩緩下降，仿佛能夠讀出杜蘭特每一個動作的意圖。
杜蘭特連續變向虛晃，卻擺脫不開防守，反而給自己增加了壓力。他急於得分，對自己的身高優勢充滿自信，幾次變向無果後便強行干拔。
於飛沒有跟著起跳，因為他知道杜蘭特在情急之下會相信自己的天賦。
如果真的讓杜蘭特跳起來，把球舉過頭頂，那麼幾乎沒有人能蓋到他的投籃。於飛不打算給杜蘭特放手一搏的機會，他的右手化作利刃，準確地切下杜蘭特的球。
失去球權的杜蘭特就像失去了方向的航行者，他的四肢抽動了一下，然後看著於飛撿起他的球，迅速沖向前場。
於飛的背影似乎在告訴他，現在就想挑戰聯盟第一人，未免還早了一些。
於飛來到前場，罰球線內一步滑翔劈扣。
麥迪遜廣場花園的觀眾目瞪口呆，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杜蘭特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如此被壓制。
「你的進步速度比我想像得還要快。」於飛對杜蘭特說，「不過，要成為聯盟第一人，再等五年吧。」
五年？杜蘭特不想等那麼久。
但於飛只是理所當然地說：「五年後我大概就退役了。」
在杜蘭特看來，於飛的言辭中透著專橫和霸道。他的意思很明確：只要他還在打球，聯盟第一人的位置就不會動搖，無論他是30歲，還是35歲。
然而今晚，杜蘭特無法提出反駁，因為他在這場對決中再次落敗。
杜蘭特心理上認輸了，尼克斯也因此失去了任何翻盤的希望。
剩下的一節多比賽變成了快船的表演賽，他們抓住各種機會扣籃，讓挑剔的尼克斯球迷也體驗了一把「洛杉磯驚爆點」的魅力。
最終比分定格在114比101。快船戰勝尼克斯，取得東部五連客的全勝。這次客場之旅剛開始時，外界普遍認為他們最多能贏三場，但最終，他們一場比一場打得精彩，全勝而歸。
「18勝5負。」ESPN的馬克·斯坦因在專欄新聞中寫道，「你敢相信嗎？快船隊現在排名西部第二、聯盟第四，弗萊正在驅散他們的厄運！」
與此同時，失去於飛的超音速隊在歐文的帶領下跌入樂透區。羅伊在訓練營期間受傷，至今尚未復出，缺少第二得分點的超音速正在經歷後於飛時代的陣痛。
帶領快船隊位列聯盟第四的於飛重新回到了MVP討論的行列。
聖誕大戰將近，外界已經開始期待於飛的快船和詹姆斯的騎士之間的年終對決。
然而，就在聯盟為聖誕大戰預熱的時候，新澤西籃網隊突然躍入輿論焦點，成為頭條新聞。
事情的起因非常簡單：克里斯·保羅對隊內某些人的職業態度不滿。
隨後，安東尼受傷。
德懷特·霍華德公開表示自己在新澤西打球不開心。
就在外界以為這只是霍華德的抱怨時，他突然提出了交易申請。
這讓TNT的沙奎爾·奧尼爾忍不住了。奧尼爾一生都渴望得到像克里斯·保羅這樣的控衛做隊友，而霍華德卻絲毫不懂得珍惜。
「當他們組成三巨頭時，德懷特說要給新澤西帶來總冠軍。」奧尼爾直言不諱地說，「現在他什麼都沒得到，卻想要離開，理由是新澤西不能讓他打得開心？我說真的，別再讓這個傢伙自稱『超人』了，他配不上這個稱號！」
不經意間刷視頻的於飛看到奧尼爾批評霍華德的視頻，隨手轉發並評論道：「一個公開的種族主義者如此說道。」
隨後，有關奧尼爾當年因全明星首發被姚明搶走而對其進行種族攻擊的舊事再次被翻出。
於飛的隨意舉動，使得外界對他的印象更加深刻：他真的如傳說中那樣，永遠憎惡那些必須被憎惡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