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網球,很快樂嘛」
「額啊!」
密碼正確,帳號錯誤,所以即使白錫通過回憶原著,將最終決戰時越前開天衣的神態模仿了個十成十,也依日無事發生。
然而,此時表演的地點,不是家裡洗澡時的浴室,而是在全國賽事的賽場裡。在這麼激烈的網球決賽里,旁若無人進行著整腳表演的白錫也不覺得有絲毫尷尬。
因為這時候的他,已經進入了一片黑暗寂靜的虛無空間裡。
「竟然利用周邊的噪音來完成精神壓迫,還真是被擺了一道狠的」。
即使沒有聽到幸村最後時刻好心解釋的話語,視覺消散前,白錫也多多少少猜到了自己是因為什麼而中的招。
在第五第六球時,見到自己即使被黑霧防禦了個嚴嚴實實,「滅五感」都還在持續生效,白錫就已經著手在腦海里回著中招時的細節。
如無必要,勿增實體。
在狠下心來將幸村精市這個嫌疑最大,卻又找不到證據的目標剔除後,
場邊那持續不斷,且在中招的賽點局裡明顯增強了幾分的「噓」聲咒罵就相當顯眼了。
原因找到了。
只可惜,時間不站在白錫這邊。
當白錫明悟這點時,原本穩定的心態早已經因為即將到來的勝利而發生了動搖,這種明晃晃的心理漏洞,對於擅長精神打擊的幸村來說,沒有不趁勢攻擊的道理。
哪怕是幸村沒有任何安排,白錫為了彌補這份失誤,都要付出一兩局的代價,更別說這是幸村提前策劃好的戰術了。
在賽點局裡精神力全開的幸村精市,用自己為誘餌吸引了白錫近乎全部的注意力,讓場館裡的精神壓迫進一步的完成滲透,並在最後以自己的精神力為引進行點火,完成了他網球體系里的最終一環一一滅五感。
事後諸葛亮沒有讓白錫擺脫當前困境的能力,他還是被困在這片幽閉的黑暗世界裡不能自拔。
天衣無縫,開不了。
跡部的破碎,不知道如何實施。
真田的自我拷問,沒看到有「虛假幻影」過來嘲諷。
這些原著中的破解方式沒有給白錫帶來一絲一毫的幫助,至於靠自己之前對抗精神攻擊的辦法··
白錫感應著身體裡那畏縮著不肯出來的黑霧,臉色一黑。
原本對抗精神攻擊的急先鋒,在幸村的精神滲透進來後,就像觸發了PTSD一樣,這團黑霧失去了所有繼續對抗的勇氣,放任對手切斷了全部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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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拼死抵抗的投降作風讓白錫很不愉快,而更不愉快的是,這坨黑霧是從他身上分化出來的,也就是說,這團黑霧嚴格來說是「他」的化身,
也是他人性的體現。
明白了這點的白錫更是拉下了臉,並決定在這場比賽結束前,都要和這團「被丟棄的自我」做切割,不接受這些丟人的玩意。
「那麼,就試試看能不能走出去吧。」
哪怕是進入了禪定狀態,也沒有在這片精神空間悟到什麼的白錫不再強求,決定像之前在精神洞窟一樣,依靠步行的方式離出這片困境。
這並不輕鬆,甚至說沒有可能,人在感知模糊,分不清方向的情況下行走,連走直線的可能都沒有。
更何況這片精神空間裡空白一片,就連丁點的參照物都沒有。
基本上可以肯定走不直的路線,外加走歪時還沒有參考對比做糾正,說實話這種不知道會走到哪去,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前進的旅途還不如站在原地等死,好歲還能省點體力。
在走了一段距離,卻不知走了多遠的白錫很快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並迅速想起了曾經自己在洞窟行走時的關鍵道具一一禪杖。
在精神洞窟行走時,要不是有著禪杖護持,白錫早就被阿修羅道路的兇猛吃干抹淨。
那根禪杖,護持住了白錫的精神,為他指明了前進的道路,還帶著他走出了精神困境,是行走精神世界不可或缺的寶物。
當然白錫的精神世界不像馬谷戶老爹的精神洞窟,沒有那麼多前任留下的奇怪「遺產」,不需要那種護住心神的珍貴道具,但白錫還是需要一根能用來指路,以求將他帶出精神世界的「禪杖」。
馬戶谷老爹的禪杖並無實體,實際上是那位老人的精神所化,
同理,白錫這裡需要的也不是真實的禪杖,只是一個能起到引路標作用的,並且是當下,他在精神世界裡能夠使用的東西。
「能用的力量...」
一念之間,白錫身上的黑霧開始涌動,
只要不是像之前一樣讓黑霧來主攻,而是像現在用來起輔助作用的話,
這些丟人玩意還是挺樂意貢獻自己力量的。
在它們的翻滾震盪中,原本看上去就相當不詳的黑霧更是帶上了一絲死寂的意味,並且隨著黑霧本質的轉變,在這片空無一物的虛空里,就在白錫的身前,竟突兀的出現了一個散發著毀滅氣息的深淵,正在輕聲呼喚著白錫,邀請其進入這條道路。
「阿賴耶識...」
白錫臉上陰晴不定。
老朋友了,在寺廟時天天在它面前打轉修煉,用黑霧釣魚的辦法了它不少羊毛,如今看見還有點親切。
只是熟人,哦不,是「熟洞」親切歸親切,真要跳進去還是有點打亂了白錫的戰術設想。
跳進去,好處就不用說了,基本可以穩穩掌控「阿賴耶識」的力量,稍微歷練一陣就可以和平等院打道路交鋒戰了,至於比賽勝利?這種事情是最不需要考慮的,要是幸村他能對抗阿賴耶識那還玩什麼,直接改名叫網球幸村好了。
壞處也很顯而易見:天壽,短几年命都還算是小事,就平等院那蒼老的面孔,要是直接作用在精神方面的便樣衰了。
咚咚..咚咚心臟的跳動在加快,血液高速奔流,連帶著心中的情緒也愈發高昂。
但在達到一個值之後,身體的異狀突然消失,白錫也將情緒強制性的恢復了穩定。
「果然還是沒準備好。」
尚未完全成熟的身體,沒有完善的心力和道路,也不能說服自己為了這場比賽而堵上一切。
就這狀態,不用潛意識的預警都知道跳進裡面是死路一條。
隨著白錫拼一把的想法熄滅,深淵也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從精神空間裡消失,這也讓白錫在微微失望之餘,也有了一絲如釋重負的解脫。
忙前忙後,還有著多次心理的大起大落,然而找「路標」,走出精神空間的任務依舊沒有頭緒,但搞了這一通也不算是白忙活,在剛才進行的那個充血集中爆發狀態中,白錫想起了自家隊伍里的一個人,還有原本打算在空暇之餘學一下的,屬於他千辛萬苦學會的能力。
「亞久津仁!」
「野性!」
『那個,白錫同學,發球即將超時,請儘快發球!」
裁判呼喊的提示聲傳遍賽場。
實話說這多少已經有了違背規則之嫌,但鑑於這是全國決賽賽場,而且對面的幸村精市也始終面帶微笑,沒有提出抗議,裁判也是斗膽去叫百錫,
不希望讓這場比賽結束的太過虎頭蛇尾。
不過一切都是徒勞,此時五感俱失的白錫在沒有外來精神的解救之下,
別說大喊了,就是在他身邊放炮都不帶聽見的。
見此,無奈的裁判只能抬手看表,見時間差不多了後抬手判分。
「山吹中學白錫,發球延時!」
「"0-15」
「發球延時!」
「"0-30"
「Game,立海大附屬幸村精市,4-5"
「噓!」
「開什麼玩笑,不想打就下去!」
「#$@!%"
本來被嘲諷過的立海支持者們就不爽,如今看到白錫在場上沒有作為,
只是呆立在原地罰站,這些人更是躁動起來,欲要將自己全部的惡意向場上的少年施放。
在現場氣氛的影響下,原本只是來看熱鬧的中立派,也因為這場毫無觀賞性的比賽而感到憤怒。
「滾。 . . 。」
眶!
在觀眾持續的叫囂之下,怒氣值來到頂峰的亞久津手一拍桌子,就要衝上去找觀眾干架,還好被若林等人死死攔住,這才避免了一起球場鬥毆事件。
雖然架沒打成,但是周邊的觀眾都因為亞久津那副惡鬼般的神情而感到懼怕,周遭的議論辱罵聲終於是平息了一點。
「隊長,是看不見了嗎?」
白錫狀態出了問題是個人都能明白,山吹眾人這麼問只是想通過千石的動態視力,來確定白錫如今還有多少餘力,以及這最後一場比賽,還有多少翻盤的可能。
在期盼的目光中,千石沉重的搖了搖頭,他的動態視力配合上拳擊的造詣,能從運動員的細微動作中看出很多東西。
「不止是視覺,聽覺、觸覺以及帶來的平衡性,恐怕....
這種狀態,沒把「廢人」二字說出口是千石最後的溫柔,這也是為什麼,明明到了換場的時機,山吹卻無一人敢將孤立在場上的白錫帶下備戰席,就他現在的狀態,帶下去要是沒把問題處理明白,再用擔架給抬上去比賽可就太過於地獄了,賽組委也不會同意這種拿命拼的中學生比賽,留白錫在場上打完,等換場結束再幫助其位移過去,是山吹眾人此時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喉!」
聽到千石的講解,眾人在憤怒無力之餘,也只能是忌憚的看著即將進場的幸村精市,這種廢掉一切的不知名手段,幾乎是每一個運動員的天敵。
眶!
對著桌子又是一下錘擊,沒有像觀眾發火的亞久津此時將矛頭對準了眾人。
「與其在這裡嘆氣,還不如對著場館裡大叫幾聲,說不定能將他叫醒!」
「外面的啦啦隊們都比你們表現的有志氣。」
冷靜下來的亞久津總是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不怎麼知道亞久津有看優等生隱藏身份的眾人,都是一臉驚訝的看了過去,看的亞久津紅溫準備打人,這才將視線放到了啦啦隊上。
果然,雖然場館大部分都是給立海大的加油聲,還混雜著給白錫的噓聲,但在無人所知的小小區域,還是有著幾個真愛粉一直持之以恆的給白錫進行著加油應援,火苗雖小,卻堅定持久,此舉同時也引燃了山吹眾人心中熄滅的那一把火。
「山吹加油!」
「該起床了,部長!」
「一定要醒來,別懵了!」
試圖喚醒白錫的眾人開始了他們的高呼,在齊心協力之下,一時間聲勢竟然與場館內其他人不相上下,喊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你怎麼能輸在這種地方,輸在這種不知所謂的傢伙手中!」
「給我醒過來!」
作為始作俑者的亞久津沒有跟他們一起大呼小叫,只是手中將喝剩的寶特瓶扁,聲音中透露著一股化不開的狠厲。
坐在教練席的伴老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亞久津,在注意到他臉上的神情後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隨後將視線重新放回場上,臉上也變得如之前一般凝重。
精神力,心之力,這種在網球中常常出現的東西作為教練員的伴老不可能不了解,但那應該是出自回校的畢業生手上,出自世界大賽上,而不是出現在這種國中比賽上。
不僅能輕鬆的使用精神力,還能發揮出如此恐怕的效果。
「黃金大勢」,湧現出來的小傢伙是一個比一個了不得了。
外面,啦啦隊和支持者們的應援之戰打的如火如荼,那為了隊友加油的火熱的心幾乎要將整個賽場燃燒。
但很遺憾,白錫不是那種動漫主角的人物,不能在眼耳都失去作用的情況下憑空感知到隊友的呼喚,然後跟著爆種。
此時的白錫面前,還是漆黑一片,沒有絲毫聲響。
「野性...野性」
自從冒出了這個想法之後,自知時間不多的白錫沒過兩秒就完成了決定,並在腦海中搜尋著野獸的素材。
獅子、老虎、狼還有賽馬無絕對,絕對的是魯道夫象徵。
好像混入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沒有在意這些的白錫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準備伸手決定,並命令黑霧以此為根基開啟野性。
但在其抬手的一瞬間,一道怯生生的小女孩身影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哥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