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啊?」
這種與幸村一向淡然的作風格格不入,相當毀人設的行為讓小海帶陷入了短暫的精神錯亂,最後,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真田直接走過來將小海帶和後勤的那幾位錘醒,大聲斥責道:
「怎麼,沒聽到幸村說話是嗎?」
「為什麼場館裡全是對面的加油祝賀聲!」
「為什麼支持人數最多的我們反而沒聽到應援?難道加油聲會從天上掉下來嗎?還不快去安排!」
「黑面神」的怒喝讓陷入迷茫的眾人紛紛清醒過來,在他的黑臉下,即使沒有任務的正選幾人都假裝很忙的離開了這裡,去辦幸村吩附的事情。
敢留在現場的,也只剩下三巨頭了。
「真田,多謝你了」
幸村笑著向他這位摯友表達了感謝,如果不是他,在這短短的一分半時間裡可能還真發動不了這群沒接收到指令的呆瓜,到時候只怕真要遺憾收場。
「不必,我只問一句!」
「這場比賽,能贏嗎?」
對好友絕對信任的真田沒有質疑幸村上一局的表現,只要最終的結果是好的,那邊足夠了,
「能!」
幸村抬眸,露出兩雙點綴著紫色的瞳孔,顯得妖異無比。
YIPS,可從來沒有規定過要靠本人施放啊。
「山吹加油!」
「立海加油!」
「幸村加油!」
「噓!」
在立海眾人的努力下,剛有起勢的山吹應援聲很快又淹沒在了人數更多的立海啦啦隊支援聲里。
有著輝煌的隊史和往日統治力猶如「神」一般的幸村。
即使現今的局勢看起來已經來到了絕境,但在小海帶的一句「不要慌,
這是技術性調整」的忽悠下,將信將疑的觀眾們還是能壓下心中的悲觀,繼續努力為幸村應援起來。
不過這種忽悠也是有代價的,要是幸村延續之前的無力表現,平平無奇的輸掉了這最後一局,屆時邪惡小鬼恐怕也要承受一下白錫所遭受過的,來自觀眾們的終極惡意。
只是,這種要到未來才能應驗,還不一定發生的事情誰會在乎?
至少這位繼續穿梭在觀眾席里進行著忽悠之旅,明明是海帶頭卻用手指虛空做著纏繞動作的少年不會在乎。
賽點局,立海大附屬發球。
「膨!」
金光閃動,在幸村手上飛出的球一如既往的迅捷和凌厲,朝著山吹的接發區壓來。
「嗯?」
白錫眉頭微,不是覺得這記發球過於強大難以還擊,相反,是覺得太簡單了,簡單到跟之前幾局一樣。
雖然這記發球延續了幸村穩定的風格,在這種有著七局的體力消耗的情況下,能做到擊球質量還能跟開局體力充沛時期一模一樣,不得不說是一件駭人的事情。
但做的還不夠,有著前一局的教訓,幸村應該也明百這種威力的發球不會對白錫造成什麼困擾才是,如果說是維穩,以此再觀察一陣的話,那也不對。
畢竟這都賽點局了,研究觀察,是準備直接備戰下一個賽季嗎?
「膨!」
想不明白的白錫也沒有硬想,抬手將發球打回之後就是照例的黑霧全身檢查,爭取將陰溝裡翻船的風險降到最低。
隨後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去追下一次過來的回擊。
「這就是我的首屆全國決賽嗎?」
激烈不能說不激烈,畢竟白錫全部招數都被逼了出來,並被幸村一一破解,並且在沒開黑霧之前平A也打不過,常規狀態下幾乎陷入了絕境。
要是這場比賽放在關東大賽上,白錫肯定不敢說不精彩,因為屆時黔驢技窮的他都可以收拾收拾儀態,然後進入投降階段了。
但放到現在,這個國中最高賽事場地里,比賽總感覺差了一口氣,有種意猶未盡之感。
在白錫心裡,對面這位原著中的最終bosS,不應該只有現在這點實力。
「膨!」
"0-15"
「膨!」
「"0-30"
「膨!」
"0-40"
幸村接下來的打法沒有絲毫變化,就連每次入侵的精神攻擊,被驅散時透體而出的量也差不多,在他沒有一點變化的情況下,故事結局自然是註定的。
經過短暫的拉鋸戰,白錫很快拿下了賽點局的前三小分,這下,是真的來到了一球定勝負的賽點局了。
「最後一球!」
「山吹冠軍!」
「立海加油!」
「噓!噓!"
怎麼還有噓聲的?
只能說立海這幫人執行任務的水平是真的絲毫不打折扣,在這種只剩一球機會的勝負時間,都還能忽悠出聲勢不輸於山吹數量的啦啦隊和觀眾前來應援,要不是劣勢實在太大,許多觀眾發動不起來,要不然山吹和白錫就能知道什麼叫順風局要當逆風局打的氣勢壓制。
不過,這些也足夠了。
「就讓這場比賽結束吧!」
明明是白錫的最後一球,但這句話卻出自對面那位的口中。
低聲卻自信的宣言放出去後,幸村將球高高一拋。手中的球拍揮動間,
又是一記跟之前一樣完美,像是鏡像複製過來的發球。
完美的發球沒有讓白錫動容,他那雙黑霧瀰漫的眼睛早已將發球的軌跡看清,哪怕不藉助黑霧,這麼多局下來,白錫也漸漸習慣了幸村的完美基礎打法。
「膨!」
「膨!」
「膨!」
「膨!"
最後一球顯得漫長無比,出乎意料的,幸村在最後一球完全跟上了白錫的節奏步伐,沒有像前幾球一樣草草落敗。
又是數個回合。
「滅五感?」
白錫不是傻子,之前幾局經過了這麼多球的拉扯,即便沒有得分,越來越強的回擊力度也能將幸村的手臂震麻,從而削弱他的控球力度。
可這次拍子都快搶冒煙了,也沒見幸村的手臂出現一絲一毫的異狀,要麼就是他五維突然增強,突然能跟白錫打個有來有回,要麼就是白錫自身的競技狀態出現了大問題。
知道幸村沒有什麼奇怪增強技能的白錫,毫不猶豫的就下了第二種預估判斷,並立即著手應對。
「俄羅斯套娃!」
平等院征戰世界的絕技再現,知道自身狀態出了問題的白錫也沒興趣繼續打什麼僵持戰了,先試試能不能直接結束比賽再說。
然而....
「這次抓到你了!」
紫色的眸光穿透了掉落下來作為掩護的層層球皮,幸村疾步朝網前突進,還沒變化完全的小小網球在他手臂球拍的扭轉下,通過拍線的顫動提供動力,避開了受力面積過導致的回擊威力大減等問題。
「膨!」
靠著身體助力代償和手臂動作協助,明明是到達時小了快一半的網球,
在回擊後也呈現出了不遜色於正常網球的速度。
一聲悶響傳出,網球從白錫身邊穿過,撞擊到了山吹底線上。
「15-40」
「果然無效麼。」
白錫轉頭看了眼飛出場外的網球,隨即不再理會,而是專心開始用黑霧搜捕體內的精神入侵。
「這裡,不是」
「這裡,也不是」
和之前一樣,白錫也能搜捕出一部分的紫光,並將它們驅散,但直覺告訴白錫,這點小玩意一定不是造成剛才情況的罪魁禍首,幸村一定還做了其他不為人知的準備。
深吸了口氣,白錫再次將心態調整回來,還是那句話,對於精神攻擊,
保持一個良好的心理狀態比什麼都強。
看著白錫再經歷黑霧涌動的檢查後,臉上的神態再次變得古波無平,這迅速調節的心態也得到了對手的讚譽。
「依舊相當冷靜啊,只可惜晚了一步。」
「已經開始雪崩的山丘,又怎麼能靠人力停止』
「刷~」
幸村自信一笑,這一次,勝利之匙已經被他掌控手中。
「膨!」
網球擊出後,幸村抬眸看向白錫,這次,他的精神力終於是不再保留,
噴涌而出。
「來了麼?」
身體自發的報警感應都快要爆炸了,白錫自然也不敢怠慢,用黑霧將身體及球拍都包裹了個嚴嚴實實後,再快步迎上了這顆帶著奇異精神波動的小球。
「膨!"
「膨!」
「膨!」
「這感覺.:.:」
數個回合的交鋒後,這次相當明顯的不協調感被白錫注意到,雖然不明白在這麼嚴密的防守下,幸村的精神攻擊是怎麼滲透進來的,不過現場局勢也沒時間讓白錫多想,自從將大部分黑霧調動去防守後,對身體的增強能力都減弱了許多,外加已經開始削減身體狀態的不知名精神入侵,現在白錫的五維,已經被壓制住了大半,再也不能靠五維硬吃幸村了。
「吶,你知道嗎?」
白錫感覺到形勢嚴峻,那說明幸村的對局壓力小了很多,即使沒有了對局中已無容錯的餘地,但在白錫競技狀態大減的如今,幸村還是有了在擊球空檔之時說話的閒余。
「哪怕一個人再冷靜,來到了成功前的最後一步,他都會不可避免的出現一絲心靈松解。」
「這是人之本能,不是靠心態或者是訓練,就能輕易改變的事務。」
「膨!」
「"out! "
"30-40"
幸村話音剛落,白錫手上的球拍就因為揮動的時候沒對準網球,反應過來時只得用拍框打了個「全壘打」,完成全國賽場上的首次失誤。
「所以怎樣,你是說你的YIPS,你的精神攻擊是永遠無法防禦的嗎?」
不用復盤,完全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犯這種低級失誤的百錫不客氣的反嗆了一句,這種中招還要被嘴幾句的感覺相當的不愉快。
沒錯,白錫不知何時,已經受到了YIPS的攻擊,剛才的失誤就是因為揮拍之時,突然急劇下降的視力打了白錫一個措手不及,即使是瞬間反應過來並在聽力的輔助下後發先至的揮拍,都還是因為一時的不適應而沒把球打在對應的位置上。
黑霧涌動,就像是不裝了一樣,以往必定會有的紫光滲透,這次也找不出絲毫,就像是完全沒有異狀一樣。
但沒有異狀,又怎麼會出現眼前的情形。
眼前這種,已經完全看不見東西的情況,
「膨!」
幸村的發球再至,即使失去視覺後,閉上眼睛的雙眼還是能憑藉著聽覺找到網球位置,然後將之回擊。
「不得不承認,你那種黑色的霧氣之強,幾乎將我的精神力驅散一空。」
「你說的對,我的精神攻擊並不是無法防禦的。"
「所以我並沒有靠精神攻擊來對你進行入侵,只是稍微放大了一下你的感官和情緒,讓你更好的感受一下賽場的歡呼。"
「還有責罵」
『最後再用精神力輕輕一推。」
「就像是從山峰上的小雪球,在你心靈產生波動時輕輕一推即可。」
「不過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估計你已經聽不到了藍紫色的髮絲飄動,幸村話音落下,將越來越弱的回擊最後一次打回後,便不再進行觀察,而是轉身對著觀眾席和自家備戰席舉拍示意。
而白錫,也相當配合的沒有接這球,呆立在原地放任網球二次落地得分「40-40」
幸村這無視對手,提前慶祝的舉動差點沒把支持者們嚇出個好歹來,不過這種高風險的動作要是做成,對自家士氣的激勵絕對是爆表級別的,看到對手像是被硬控了一樣,又看到支持的幸村部長那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神情,原本被忽悠才加油的觀眾們,打起應援來也發揚了幾分主觀能動性。
「膨!」
「Advance,幸村精市。」
「膨!」
「Game,立海大附屬幸村精市,3-5"
如果說剛才那一球那突然不接球的做法,還能理解為是幸村用了什麼觀眾沒看出來的招式,因為過於強力的原因,導致白錫戰術放棄了那一球。
那麼現在,一摸一樣的發球流光落下,白錫卻沒有任何要去接球的動作著實讓人大跌眼鏡。
觀眾們面面相,不知內情的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占盡優勢的白錫此時要弄出這一副擺爛的態勢,原本的支持者們已經偃旗息鼓起來。
但另一批觀眾們可就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了,一時間噓聲不絕於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