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這幅架勢,陳浩就知道今天難以善了。
剛想往外掏出特事局的身份證件擺平此事,卻發現一根鐵棍已經當頭打來。
陳浩拿證件的手為之一頓,急忙低頭躲過,而對面眾人已經一擁而上。
來不及多做解釋,陳浩只得先行抵擋。
可發現對面這些人招招陰險,都是奔著身體的要害而去,短短數秒,陳浩差點斷子絕孫五六次。
陳浩的火氣越打越大,再次躲開一記鎖喉,陳浩自覺已經忍無可忍。
他將手中的盒子往地上一放,不再收著自己打法,爆裂的一記沖拳將打法最髒的一個小個子直接打到吐血。
「小六子!」
「六哥!」
陳浩趁對方眾人分神的關頭,腳步連點,連出數拳,將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幾個青年全部打飛了出去。
陳浩卻依舊沒有停歇,巴掌將拿著掃把老是穿他褲襠的大媽扇飛,又追出數步,一個膝頂頂在了拿著鐵棍的帶頭大漢的腹心。
那大漢臉色瞬間青紫,大口呼吸了幾口才恢復成了蒼白,哇的一聲將剛吃的早飯全部嘔吐了出來,帶著些許酸臭味。
兔起鶻落之間,參與圍觀陳浩的幾個全部躺倒在地,陳浩站在原地冷聲道:「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場間鴉雀無聲,站著的人眼裡都充斥著憤怒,但看到地上的慘狀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
就連那些潑辣蠻橫的婦女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逞口舌之威。
她們的眼中隱隱還透露些畏懼,她們當中最蠻橫的蓮嬸剛剛就被這個青年一巴掌抽暈了過去,現在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這讓她們看的心有餘悸。
這個青年人凶得很,連女人都不放過,不能惹不能惹。
陳浩見沒人應答,自顧自地走回數步撿起盒子就要離去。
忽然人群之中傳來了一道悠然的聲音:
「你打了我們這麼多人,還想一走了之?」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人群緩緩散開,從中走出了一個相貌有些年輕的男子,長得普普通通,就是兩個鼻孔老是朝天,不由得惹人多看兩眼。
「尋哥來了,太好了。」
「是尋哥來了。」
「終於有人能替我們報仇了。」
似乎是找到了主心骨,原本寂靜的場面隱隱又開始了喧鬧,剛剛被陳浩打倒的幾個人也都奮力爬了起來圍到了那個年輕人的身邊。
「尋哥,他闖進阿明的家裡搶東西,被我們發現還動手打傷了我們這麼多人。」
其中那個被打到吐血的小六子語氣最為憤恨:「尋哥,他連我媽都打,你可得幫我媽做主啊。」
難怪這兩個人打法都這麼流氓,原來是母子。
尋哥看著躺在地面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嘖嘖了數聲才道:「好好好,闖到我們村子裡搶劫財物,還打傷老幼婦孺無數,說說吧,你想怎麼死?」
陳浩沒有搭腔,只是認真道:「你也要與我打一場?」
鄭尋沒想到等來的竟是這個回答,他倒也不憤怒,反而是從兜里掏出了一張淡金色的卡片淡淡道:
「治安局在此,你已經犯下累累罪行,現在束手就擒的話,可能還能多活一些時日。」
鄭尋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若是反抗,那死的就會無比悽慘。」
旁邊的村民同樣露出了趾高氣昂的笑容,治安局對於他們來講就是頭頂的天,白雲武館那麼大的勢力不也得乖乖任他們拿捏。
「尋哥,弄死他之前讓我先打斷他的四肢好好出口惡氣。」
「你把他廢了之後,我要在他身上拉屎撒尿。」
村民們都哈哈大笑,肆意安排著陳浩的下場,
陳浩臉色依舊不變,他仔細看了看鄭尋掏出的那張卡片,上面有著治安局的標識,和特事局的有點相像,上面寫著後勤字樣,而且沒有實習二字,不似作偽。
看來吳森說的那個治安局內部的靠山就是此人了。
但是眼見對面掏出了治安局的身份,陳浩反倒更加不慌了,他認真道:「你,審判不了我。」
鄭尋不禁有些發怒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嘴硬的人,被治安局抓到現行了還敢拒不認罪,甚至挑釁他這個治安局的幹部。
哪怕他只是在治安局內負責後勤保障的,那也是治安局,這個普通人怎麼可以這麼淡定的無視自己。
正怒氣高昂之時,鄭尋發現陳浩的手也從兜里掏出了一張卡片,不同的是他的卡片是暗黑色的。
陳浩拿著卡片淡淡道:「不好意思,我是特事局的,你有任何不滿可以去特事局投訴我。」
村民的嬉笑聲戛然而止,被陳浩眼風掃過的幾個更是噤若寒蟬。
這個魔鬼怎麼會是特事局的人。
特事局和治安局一樣都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而且比治安局更讓人膽寒三分。
聽到陳浩自曝身份之後,帶頭圍攻陳浩的那個漢子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尋哥你快戳穿他,他肯定是在撒謊!
可見到鄭尋凝重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期盼落空了,他眼前一黑,巴不得自己現在暈厥過去。
襲擊特事局幹部,可是禍及全家的重罪。
鄭尋仔細辨認了一番,確實找不到陳浩證件的錯漏之處,儘管他很不想承認,但陳浩的身份證件確實是真的。
身份證件是真的,那人的身份也不會假。
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人敢假冒特事局身份招搖。
鄭尋心頭髮堵,就如陳浩所說,他確實沒有資格置喙特事局幹部的所作所為,不僅是他,就是他們的局長也無法用身份壓他。
治安局特事局是徹徹底底的兩套系統。
他不甘地張了張手,正想讓人群讓開通道,可在陳浩收回證件的時候,他眼尖的發現陳浩之前手握住的地方還有兩個小字。
他定睛一看,發現是實習二字。
他心神一松,哈哈大笑道:「差點被你唬住了。」
「你只是特事局的實習人員,編制沒入,檔案沒進,也敢在外自稱自己是特事局的?」
笑聲一畢,鄭尋狠聲道:「先是傷我鄉親,後又假冒特事局幹部妄圖脫罪。」
「真是沒把我治安局放在眼裡。」
鄭尋沒給陳浩出聲辯駁的機會,在說完的剎那就將氣血涌動全身,腳尖一踢,幾塊轉頭就朝著陳浩方向飛來。
陳浩暗自嘆了口氣,費了這麼多工夫,最後還是要打一場,這人簡直是在耽誤自己去學校的時間。
他將盒子往邊上一扔,彎腰偏頭躲過了磚塊,整個人不退反進,宛若猛虎一般朝著鄭尋直衝而去。
鄭尋安穩如山,似是成竹在胸,在陳浩衝到身前一丈之內時猛然一個鞭腿自下而上宛若一條毒蛇撲向了陳浩的腰部。
他的腿比我的拳快,電光火石間陳浩閃過了這個念頭,他知道若是不閃避開,自己只怕要被他一腳踢成半身不遂。
雙腳踩地,陳浩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攻勢,那一記鞭腿險之又險地從陳浩身前一寸之處擦過,帶來的強烈勁風吹的陳浩臉頰生疼。
鄭尋乘勝追擊,一個鷂子翻身,另一隻腳騰空而起直踢陳浩胸膛。
變招太快太迅速,陳浩知道自己躲不過了。
躲不過那就不躲。
陳浩踏前一步,雙手橫在胸前,以雙臂生生扛了這一腿,整個人被這一擊打的倒退數步,只感覺雙臂被震得發麻,像是被鞭子抽了一道,火辣辣的疼。
陳浩看向自己的雙臂,已經有些皮開肉綻,他不禁心頭一沉。
對面這傢伙氣血值絕對要比他高,而且似乎威力也要比他大不少,兩人相觸之間,自己的氣血根本扛不住對面,這才被一舉打穿防線,受了不輕的傷勢。
治安局,果然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