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相與瘋魔
鍾恆的心如刀割，祿空的話他沒聽進去半點，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隨後，他轉過身，眼淚已經快要出來了，雙手抓住季語年的肩膀，嘶聲裂肺的說道：「語年，你說不是真的，快說啊！」
他好像要瘋了一樣。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遭遇如此巨大的打擊。
季語年任由鍾恆抓著，咬著牙，眼淚已經乾涸，臉上黏黏的，她有些崩潰的說道：「這是真的，阿恆，這是真的！」
「我騙了你！」
「祿公子當初救了我全家，那天他說，有一天或許會用到我，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我沒辦法反抗！」
「季家人口三十萬，我可不想因為我的一個決定就讓季家覆滅！」
「對不起」
「這十二年來，我是真的愛過你，我很煎熬，一邊是伱的生死一邊是家族的存亡。」
「我有想過與你遠走高飛，不再理會這些事情，可是我放不下家族的人。」
「我不能因為一個人而害死三十萬人的生命！」
季語年帶著哭腔，她蹲在地下，抓著頭髮，滾燙的眼淚融化了腳下的冰雪。
一邊是相伴十二的道侶，一邊是生活了幾乎二十年的家族。
這讓她怎麼選擇？
鍾恆已經愣住了，嘴巴微微張開，整個人搖頭後退，心態已經崩了。
他說不出話了，只能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正在哭泣的季語年。
天空上，一位中年男人看到季語年那樣子，心如刀割，他眼睛裡面流淌著淚，聲音帶著愧疚道：「年年，該回家了。」
他是季語年的父親，自然是看不得女兒哭泣與崩潰。
鍾恆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無論怎麼控制，都難以掩飾心中的悲傷與崩潰。
真相已經明了。
當初至尊秘境準備開啟的時候，嗜魂鬼族為了得到季家的寶物，從而發動了滅族之戰。
關鍵時刻，一個年輕人站了出來，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擊退了嗜魂鬼族。
「小子，都怪你，是你讓我家年年變成這樣的！」
「要不是你，祿大人也不會來洪荒古星，要不是你，年年也不會這樣！」
「你該死啊！」
季家主大吼一聲，紅著眼睛，恐怖的聖人威壓在爆發。
那滔天的聖人威壓將壓向鍾恆。
鍾恆悶哼一聲，腰都彎了下來，地面的雪山更是瞬間塌陷，雪山上的冰屋，旁邊的灶台，座子上的飯菜，全都粉碎。
可是季家主看到季語年那失神的眼睛時，他還是心軟了。
如果殺了鍾恆，自家女兒肯定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砰！」
所以他直接將鍾恆給抽飛，打進了雪山下的湖泊內。
隨後，一隻大手抓住了崩潰的季語年，一把將她拉到半空中。
「祿公子，既然你的事已經完了，年年我就帶回家了。」季家家主一把將季語年給打暈，恭敬的向祿空說道。
祿空點了點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鍾恆，背負雙手。
就在季家主要走的時候，祿空忽然開口：「等等。」
「季語年懷孕了，將她體內的孩子殺了。」
說完這話，祿空露出一抹冷笑，看著趴在雪地上一動不動的鐘恆。
季家主臉上帶著猶豫，帶著愧疚，神色很複雜，他看著懷中的女兒，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而後，又看著那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經鼓起一點。
「我可不想以後有個敵人一直在暗中盯著我，雖然這個敵人不強，但終歸是麻煩。」祿空頭也不回的說道，隨後他帶領數百人，將鍾恆團團圍住。
他的神念一直觀察季家主。
「啊！」
忽然間，鍾恆直接爆發出，滔天的紫色氣浪爆發，焚燒千萬里雪地，無數雪山炸開，他怒吼道：「祿空，你好狠的心！」
祿空聽到這話頓時笑了，道：「哈哈哈，你這是在誇讚我麼？鍾恆。」
「動手，我要親眼看著他的孩子死在他的面前！」
祿空臉上帶著狠辣，而後揮了揮手，數百個仙台強者殺了過去。
季家主心中一狠，法力凝聚在手上，朝著那平坦的肚子拍。
「呃~」昏迷的季語年痛苦的發出聲音，整個人都在劇烈顫抖，眼淚更是不要錢錢般流淌而出。
嘀嗒.
猩紅色的血液從季語年的腳下滴落。
「哈哈哈哈！」祿空站在半空中大笑，看到這一幕，他變態的狂笑。
「啊！」
鍾恆看到這一幕，徹底瘋魔了，他心裡積蓄了淤血，直接噴出一道血劍，洞穿了殺向前來的一位仙台修士。
極致的悲傷襲來，他心裡反倒平靜了下來，眼淚也止住了，面無表情。
「殺！」
喊殺聲震天，密密麻麻的強者撲殺向鍾恆。
而祿空就站在半空中，靜靜地看著陷入瘋魔的鐘恆。
「祿公子，我先帶年年回去了。」季家主沉著聲說道。
祿空淡漠的點了點頭。
他本來還想殺了季語年呢，可是如果季家主發瘋，自己也會有麻煩。
雖然他身上寶物無數，但他也不想平白無故消耗那些至寶，也不想將那些至寶暴露出來。
「滾開！」鍾恆手持方天畫戟，眼眸泛著猩紅的光芒，用盡全力，朝著周圍橫掃而過。
噗噗噗
周圍無盡雪花綻放，濃郁的血腥味傳來，數十個頭顱飛起，鮮血瞬間染紅了雪地，猶如河流般，從巨石滾落而下。
「行了，退回來吧。」祿空臉上帶著暢快的笑。
那些他帶來的追隨者紛紛退了回去，等待他的指揮。
祿空從空中一步一步走到鍾恆面前，他還是那樣的俊美，容顏堪比絕世女神。
他身穿一身白金色道袍，赤裸著雙足，踏在距離地面幾厘米的地方。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鍾恆，冷漠的說道：「鍾恆，這就是當我宿敵的下場。」
鍾恆恨不得現在馬上去殺了他，可是現在的他，做不到。
祿空沒斬道之前就已經比他還要恐怖了，別說斬道之後了。
再加上神禁與諸多仙術的存在。
自己怕不是被對方碾壓。
儘管心中悲痛萬分，但他還是壓制心中的憤怒，聲音沙啞道：「我從來不想與他人為敵，更不知道所謂的宿敵。」
「為何要這樣對我？！」
他的質問落到祿空的耳中仿佛是一個巨大的笑話，道：「為何要這樣對你？」
「因為我比你強，手段比你多。」
「你不想與我為敵？你以為是你不想就不想的麼？」
「你是怎麼修煉到這個境界，居然問這種問題。」
「而我修煉命運因果之道，你擋住了我的路，我也不知為何這命運與因果選擇了你。」
祿空風輕雲淡的說道，語氣很平靜，他看起來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
「咚！」
突然間，祿空動手，右拳猛地朝著鍾恆轟出。
鍾恆雙手交叉在一起，擋住了這一拳，整個人如同炮彈般爆射了出去，將雪地梨出了一條萬里長的溝壑。
但他卻一點事都沒有，整個人安靜的可怕。
他就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祿空，好似他對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沒有多少感覺。
「咦，你的肉身居然到了仙三層次，季語年這個女人居然沒有告訴我。」祿空驚訝過後又生氣。
隨後他露出嗜血的笑，看著鍾恆，殘忍的說道：「我不僅毀你道心，殺你孩子，我還要睡你女人。」
鍾恆心中雖然痛恨，憤怒滔天，甚至他的怒氣已經燃燒了起來，將周圍虛空給燒得扭曲。
但他有什麼辦法？
初來遮天世界的時候，他也這樣絕望過，但都挺過來了。
但這次，愛人偽裝，孩子死了，自己的信念再次崩塌。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為何要讓他穿越，穿越為何還沒有金手指？
「殺！」
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憤怒，他蓄力極致的一擊，殺向祿空。
轟！
接下來，兩人交手，來圍殺鍾恆的追隨者們則是瞪大了眼睛觀看。
當兩人交手兩百招後，祿空臉上帶著平靜，看著狼狽的鐘恆道：「你的肉身還是那麼強，可惜，如今我已斬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說著，他渾身上下毛孔溢出五色神火，背後出現了一頭巨大的仙凰虛影。
「雖然這真凰寶術殘缺，但也不是你們下界的人能夠抵擋的。」
他話語剛落，那真凰寶術直接撞了過去。
鍾恆瘋狂運轉不滅經，硬是將真凰寶術給抗住了。
隨後他拿出一張黑色的符，準備激活。
而祿空對於這一幕早有預料，他收斂了身上的滔天神威，看著鍾恆手中的黑符，道：「嘖嘖，破界符，這東西你都有。」
「一旦激活，你可能就出現在別的星域了。」
「看來這一次還是讓你逃了。」
「你還是留著這漲符吧，我知道你還有盾空符，我這次也不打算殺你。」
這次，祿空表現得很輕鬆，完全沒把鍾恆放在眼裡。
對於祿空想要刷什麼花樣，鍾恆雖然猜測出了一點，但也不確定。
「鍾恆，你也別想報仇了，老老實實湮滅眾人吧。」祿空好聲好氣的說道。
「你來自仙域？」鍾恆壓制體內有些絕望的情緒，這樣問道。
祿空點了點頭，用兩個人只能聽見的聲音說話。
「我確實來自仙域，幼年被滅族，後進無上之地，獲得戰場上的諸多傳承。」
祿空坦然的承認，但沒有透漏太多。
他就是想要告訴鍾恆，自己來自仙域，獲得無上存在的傳承，讓他一輩子都活在自己的陰影下。
「哈哈哈。」鍾恆忽然狂巔大笑，兩隻手捂著腦袋，仰天長笑。
這瘋魔的一幕讓祿空心情更加舒暢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後，笑聲終於停了下來。
噗！
鍾恆吐出一口鮮血，雖然心中無數情緒交織，但他面無表情，冷漠的看著祿空。
那眼神像是要將祿空刻在心裡，狠狠的將他這張臉記下。
鍾恆沒有說一句狠話。
而是拿出破域符，激活後，直接離開了。
祿空看著鍾恆消失的地方，臉色也是瞬間沉了下來，他剛才能夠明顯的感覺到。
鍾恆道心要破碎了，可是最後還能以那種眼神看自己。
「道心沒碎？」祿空猜測了一番。
但最後嘴角再次露出冷笑，自語道：「道心沒碎才好玩，鍾恆啊，你以為你能逃得過命運麼？」
ps：準備入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