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劫富濟貧
「化土為石？」李白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驚訝。
「對。」杜甫微笑道，「應該是從那盤食物中得到的。」
他這麼一說，同桌的孟浩然立即懂了：「龍鱗泥鰍的神通？」
杜甫點了點頭，說道：「具體能力我還在摸索中，昨晚只是用來加固了下房子。」
幾人都已經知曉了他居住在茅草屋中的事，甚至清楚他來酒館前一刻，狼狽地追逐茅草，並心有所感地作出了《茅屋為秋風所破歌》。
此時聽到杜甫的話，李白和孟浩然對視，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唯有同桌的高適有點疑惑：「龍鱗泥鰍？」
他這些日子來酒館的次數並不頻繁，尚未聽過此物。
孟浩然笑著解釋了一遍。
聽聞這種龍鱗泥鰍的功效後，高適眼神變得古怪。
被幾人盯著，想到一夜自在嬌鶯恰恰啼，杜甫老臉發紅。
他生硬地轉移話題，打探起了高適造反的事。
「不是造反，是革命！」高適糾正。
他並未隱瞞，將自己招兵買馬的過程講出。
杜甫認真與他探討。
他早年間恪守奉儒守官，對國以忠，侍君以誠，交友以義，但這些年的經歷讓他的心態悄無聲息間發生了不少的變化。
至少他不會覺得高適的行為大逆不道。
四人認真地討論著。
對於李白和孟浩然這兩個老友，高適自然已經熟識了。
如趙剛和李雲龍等人評價的那樣，這兩人才華橫溢，但為官治國的想法上太過理想化。
李白志不在仕途，因此哪怕知曉如今天下已經在高適的掌控之下，也從未想過回來謀求個官職。
凡俗的官職對他沒什麼吸引力。
他倒是想過等游遍全球後，在大唐開宗立派，傳授武道。
孟浩然知曉自身短處，跟酒館內一些客人們聊過後，他想通了自己的道路。
開辦書院，傳播文化！
來自未來的各種學識才能真正令大唐的民眾脫胎換骨，擁抱即將到來的新時代。
這也是他和高適商議過後的。
通過跟杜甫的交流，高適發現對方更適合孟浩然的路。
他委婉地講了出來。
「我也正有此意！」杜甫笑道。
他在官場上待過一些時日，委實厭倦了跟那些人打交道。
至於讓他領兵打仗，更非他擅長之事。
「我跟嚴武和高適商議如何？」他說完後，又補充道，「我是說我們那個世界的高適。」
「現在是上元二年吧？」高適問。
杜甫點頭：「如今嚴武任成都府尹，高適任蜀州刺史。」
他跟兩人關係要好，二者也邀請他去府中做幕僚，只是他一直沒有想好。
「嚴武性格狂盪，恣意而為，而李亨對他頗為倚重，雖然與你私交甚篤，但也未必能下定決心。」高適分析道。
「至於那位高適，」他接著道，「如今一心報國，恐怕也不會讓國家再生動亂。」
杜甫很想說那你怎麼造反了，但沒好意思開口。
「你可以徐徐圖之。」高適又道，「反正嚴武沒幾年好活了！」
「什麼？」杜甫大驚。
嚴武與他關係極好，而且比他小十幾歲，怎麼就沒幾年好活了？
孟浩然解釋道：「明年李隆基和李亨父子倆就該相繼過世了……」
他將「未來」透露給了杜甫。
雖說這段「史書」中所記載的歷史與他那個世界並不全然相同，但是與酒館內不少客人的歷史都吻合。
按照杜甫早先所言，和他們的「曾經」同樣很相似。
看到杜甫有點失魂落魄，李白笑道：「杜兄來了酒館，此事便算不得問題了，哪怕人真的死了，你可以將其救活！」
想到跟幾人聊天之前剛剛看過的酒單，杜甫的表情漸漸舒緩下來。
他輕輕頷首，稍稍鬆了口氣。
「你可以先向他們闡明未來，藉助酒館中的各種非凡之物與美酒，改變他們的思想……」高適認真說道，「最好能讓他們去未來的城市一趟。」
「未來城市？」杜甫疑惑。
高適向杜甫簡單講了講。
他之所以革命，也是在當初受到許三多邀請，去他那個世界參觀之後才下定的決心。
那些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摩肩接踵的人流，以及閃亮的霓虹燈和車流都給了他巨大的震撼。
儘管許三多說那個世界也有種種不足與不公，可與大唐相比，也宛若仙境一般！
他很清楚，如果首先進入酒館的是李隆基或者太子李亨，大唐的未來同樣差不了。
可惜他們那個世界初來酒館的是李白。
沾了李白的光，他跟孟浩然也得以來到此地。
如此情況下，哪怕他們真的有能力讓大唐實現前所未有的強盛，得來的也只有猜忌，以及迫害。
他遍讀史書，知曉那些統治者真正在乎的唯有他們的權勢。
如果人間出現一種力量能讓百姓衣食無憂，國家興盛發達，但是威脅到他們的統治，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之消除在萌芽狀態。
他們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幹的。
高適相信，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以及嚴武這種位高權重之人，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
想要讓他們堅定不移地聽從杜甫的話……
「看到了未來，即便你不提，恐怕他們也會想干出一番更加偉大的事業！」高適認真道。
杜甫思索片刻，重重點頭。
「在此之前，一定得讓你足夠強大，」孟浩然提醒道，「我只指肉體上的強大！」
「我已經很強了。」杜甫笑道。
他自信可以在千軍萬馬中直取敵人的首級！
「還不夠，」高適道，「至少要做到刀槍不入，別人趁著你熟睡偷襲，也無法成功的地步！」
見杜甫還要說話，高適搖頭道：「人心叵測，一旦見識到你的不凡後，縱然是你的朋友，也未必靠得住！」
他說著指向李白，笑道：「可不是誰都像他這麼大方的！」
孟浩然也笑道：「他可是謫仙人，不在乎名利。」
李白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道：「不以真心相待，哪裡稱得上朋友！」
高適搖頭，苦笑道：「一旦波及到權勢，少有人能維持本心，即便是另一個世界的我，我也不敢保證他不會有異心！」
「當然，」見杜甫神色凝重，他笑道，「想來我不會幹出這種事的。」
幾人跟著笑了起來。
杜甫原本揪起來的心也跟著放鬆。
對啊，這還是莫須有的事情呢！
不過高適的話倒是讓他思索了起來。
他自以為如今很厲害，但也未必足夠強大呢！
見他愁眉苦臉，孟浩然笑問道：「杜兄可是在發愁錢的事？」
杜甫點頭：「若非昨日大家相贈，我家中都快斷糧了。」
「其實你可以考慮去搶。」李白說。
「搶？」杜甫愣了下。
他現在的實力固然不錯，但是跑去打劫……
「搶那些王公貴族私藏的黃金，特別是那些謀亂的傢伙！」李白笑道，「不瞞你說，當初沒有將皇帝給搶了，我都一直後悔！」
高適不由摸了摸鼻子。
李白沒幹的事他幹了。
昨日他將國庫清繳後，又罰沒了不少作惡多端的官員，得到黃金無數。
不過他並不打算將這些黃金用作私用，而是計劃用來從酒館內其他客人手中換取種子、技術和科技裝備等物。
當然，他跟李白和孟浩然也有約定，三人都可以倒賣酒館中的美酒等物資，或者劫掠大唐之外的地域，如此得來的時空幣為各自所有。
考慮到自身在大唐地位已然不同，賺取時空幣輕鬆得多，他已經暗暗決定將自己日後私人賺取來的時空幣給二人分一些。
孟浩然跟著興奮起來：「沒錯，這叫劫富濟貧！」
「濟貧？」杜甫疑惑，難道搶來的黃金還要送給別人？
「你不貧困嗎？」孟浩然反問。
「哦，對！」杜甫忙點頭，「就是劫富濟貧！」
想到此處，他變得躍躍欲試。
循規守矩了一輩子，有機會當一次大盜，他也來了興趣。
反正搶那些人，也是為民除害！
大不了到時候將面部蒙起來，不讓人認出自己。
他皺眉沉思著，已經開始想著有哪些適合劫掠的對象了。
如今叛亂四起，從南到北，自東到西，幾乎沒有一處平安之所。
就連嚴武和高適都曾提醒過他，蜀中也算不得安定。
「先一路北上嗎？」杜甫皺眉，暗忖，「可家人怎麼辦？」
見他面色變幻，李白笑道：「晚點我幫你找一個電子地圖，到時候給你標註好地點，你挨個跑一趟就行了。」
「什麼是電子地圖？」杜甫問。
李白抬起手，打開那個托尼贈送的智能手錶，正要向他展示，忽然看到托尼出現在酒館內，趕忙招手道：「托尼，這裡！」
聽到李白的話，托尼轉頭，滿臉堆笑地走來。
李白實力平平，但他在酒館內的人緣向來不錯。
就連葉凡等人都時常跟他一起喝酒。
「咦，新人啊！」托尼一眼就看到了杜甫。
「我的好兄弟，杜甫杜子美！」李白攬著杜甫的肩膀道。
「詩聖杜甫？」托尼詫異，「你不是說是個小孩嗎？」
他進入酒館後，可是認真學習過東方的歷史知識，詩聖之名如雷貫耳。
「不是一個世界的。」李白說。
「原來如此，」托尼笑著伸手道，「歡迎光臨！」
「謝謝。」杜甫已經知道了握手禮，和他握了握手。
「見面禮呢？」李白擠眉弄眼道。
托尼笑著拿出一個精緻的手錶，遞給杜甫道：「初次見面，杜兄可不要嫌棄！」
「不用跟他客氣，」李白替杜甫接了過來，說道，「托尼可是個富可敵國的大富豪。」
杜甫不再矯情，連忙道謝。
托尼原本過來想找火箭浣熊商量事情，見其沒在，索性坐下跟幾人聊了起來。
他跟李白一樣，進入酒館時間都比較早，私交不錯。
杜甫哪怕只是一介凡人，但畢竟坐擁一方世界，他同樣不會小覷。
聊了一會兒，聽說了杜甫的處境後，他很大方地表示可以贊助對方一個小禮物。
他從星際中剛剛繳獲來的一個水陸空三棲的小型飛行器。
它只能近空飛行，無法進入太空，價值並不高。
但這也只是相對而言。
放在大唐，它堪稱神器。
飛行器以太陽帆驅動，裝載著能量防護罩以及等離子炮，並且有隱身功能。
即便只是依靠它，杜甫也可以在大唐無人能敵。
收到這個禮物後，杜甫的感激無以復加。
看到他的表情，托尼就知道自己的投資對了。
這樣一個東西對他價值很低，但是能增加在酒館中的口碑，無疑是件一本萬利的事。
眼見火箭浣熊出現在酒館內，托尼沒有再多說，跟幾人告辭離開。
幾人的話題重新回到了杜甫身上。
早先在托尼的指導下，杜甫已經學會了手錶的用法。
它的智能程度很高，使用起來自是格外方便。
李白向他傳了一份地圖。
雖然不在同一世界，但是他覺得應該相差不多。
畢竟他這個地圖也是從其他人那裡拷貝過來的，只是自己結合見聞微調了一些。
跟幾人聊了一會兒，杜甫匆匆告別。
剛回到原世界，他就看到了飛行器。
在酒館中時，它被壓縮成了拳頭大小，如今卻顯現出了它的全貌。
它呈現倒三角形，兩翼寬大，中部稍高，像極了放大的魔鬼魚。
銀灰色的外表線條流暢，充滿科幻感。
見它懸浮半空，杜甫想到托尼的交代，以手環與之連接，通過虹膜認證後，得到了飛行器的所有權。
進入之後，他細細觀察了一番，發現了一套外骨骼裝甲，此外還有不少單兵武器。
這些武器跟高適送他的槍相似，但是以太陽充能，射出的是離子光束。
杜甫興奮不已。
隨後幾日，風雨飄搖的大唐便出現了一則奇聞。
很多人信誓旦旦地表示，他們目睹了神明從天而降，駕馭飛舟，懲戒惡人。
也有人說，那並非神明，而是妖魔，劫掠了很多黃金。
在杜甫漸漸變得富足起來時，酒館內迎來了新客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