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陽城外。
朝廷百萬大軍。
中軍位置。
「單仙師!」
一名參將前來匯報導:「他們果然中了您的連環計,軍心崩潰,互生嫌隙,已經開始大規模撤退了!」
「好,那就再給他們提提速。「
單良成不疾不徐地下令道:「傳我軍令,保持北城門的缺口,前軍調出五萬人前往攻城!"
短短一個時辰之內,正統皇帝以及文武百官就已經全部撤走,昆陽城內的守軍已經離開兩萬,且數量還在不斷減少。
尋仙樓崔子晨御劍來到城牆之上,恭恭敬敬地開口道:「黃老前輩,您覺得修士應該撤走多少?陣法要不要也撤掉?"
「崔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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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九露出缺失的門牙:「打仗的事情小老兒一竅不通,哪裡敢胡言亂語?」
「好吧。」
崔子晨微微頷首:「那前輩要不要一起走?」
「扯呼?」
黃老九嘶了口氣,朝著遠處張望:「不等等陳道友?」
「前輩。」
崔子晨鄭重其事地說道:「大家就是因為懷疑陳三石和『雲頂宮』有勾結,所以才決定要撤退的。」
「咚咚咚咚!"
兩人說話間。
急促的戰鼓驟然響起,敵軍再次發動進攻。
「又來了又來了。」
黃老九忙亂起身,雙手結印操控陣盤:「崔道友先走,小老兒再擋一陣子,然後就跟你們一起扯呼。」
「那就辛苦前輩。」
崔子晨抱拳離去。
對方突然再次攻城,確實需要有人留下來的墊後,否則的話朝廷要是過於迅速的攻下昆陽城,恐怕他們的大軍都還沒有來得及渡過肥水。
夜空當中,響起單良成催動大陣的洪亮聲音。
「五敕兌澤英雄兵,驅邪押煞不留停!」
「六敕巽風吹山嶽,飛砂走石追邪兵!"
咒語出口。
陣旗舞動。
前方天柱所組成的天門,再次發生變化!
數道天門當中,滔滔江河傾瀉而出,密密麻麻的黑甲將士竟然就這麼踩在水面上,在洪流的裹挾下朝著城牆衝去。
又有數道天門當中,颳起陣陣狂風,身披重甲的將士們在狂奔的過程當中,不知不覺地懸浮而起,好似背生雙翼般,在滾滾狂沙當中朝著城牆飄去。
魏玄、宋桂芝等人早就在城牆上恭候多時,領著北涼的將士們再次展開血腥的廝殺。
但正統魔下的將土,則是毫無抵抗意志,尤其是在他們已經知道許多自家弟兄已經逃走後,就更加心神不寧,更有甚者直接丟下兵器就要逃走。
圍師必闕再加上離間之計,兩兩疊加的效果愈發可怕。
「轟一—」
直到夜空當中,一隻攜帶著焚天烈焰的神獸朱雀從天而降,在滔滔江河之上,覆蓋一層熊熊火海。
炙熱的高溫下,數不清的朝廷將士當場化作灰。
一身黑甲的陳三石提著烈焰長槍從天而降,直接落入到敵方先鋒大軍的核心區域,直奔著兵部尚書朱明而去。
「阿?!」」
朱明駭然大驚:「攔住他,快攔住他!」
「朱兄且退!」
一名圓滿修士抬手一揮,便祭出自身的本命法器,一面巨大的戰鼓,每擂動一次,鼓面就會綻放出幽冥氣息,繼而凝聚出一個個手持刀槍劍戟的幽冥鬼兵,數量越來越多,直至鋪天蓋地。
然而任憑冤魂厲鬼有千軍萬馬,也盡數被赤炎長龍吞噬殆盡,那面「玄冥戰鼓」更是像紙糊般焚燒殆盡。
躲在後面的修士甚至來不及施展遁術逃走,就感覺到胸前傳來的灼熱,
沒有疼痛,只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透過身體,接著便眼前一黑。
陳三石單手抓住修士顱頂,在眾目之下直接將其拔出,不等鮮血噴涌,整顆頭顱就被烈焰包裹,血肉燃燒殆盡,只剩下頭骨攜帶著火焰被他投擲而出,準確無誤地砸在縱馬逃跑的緋袍官員後心窩處。
朱明哀豪著噴出一口鮮血,整顆心臟都被燙熟,身體在衝擊力下向前飛出數丈後重重墜地,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
對於陳三石來說,已然是稀鬆平常之事。
朝廷將士們目睹此幕,無一不是駭然失色,一時間竟然是沒有人敢再繼續前進。
以至於攻城的先鋒軍,以陳三石為分割線,被切割成兩個部分!
一人切斷敵軍陣型!
昆陽城牆之上。
浴血奮戰的北涼軍見狀士氣高漲許文才一揮羽扇:「汪將軍、葉將軍、榮將軍,你三人率領兩萬精兵,
出城破敵!」
「末將聽令!」
昆陽南城門轟然洞開。
大軍圍困當中,北涼軍竟然是主動出擊,令朝廷將士猝不及防!
陳三石喚出千尋,騎著白馬在萬軍從中如入無人之境!
見狀。
單良成只好親自領著數名修土從後方趕來。
他揮舞著「玄玉金光竹」,聲音鏗鏘地再調大陣:
「七敕艮山展威靈,閉地虎封鬼路、穿鬼心、破鬼肚,封鎖凶神惡煞八卦宮中藏!」
六丁六甲大陣,變化無常!
從攻城伐地到困仙誅妖,應有盡有。
可再厲害、再精妙的天書陣法,也需要能夠施展出來才行。
而這一點,並不是每個領兵之人都能夠做得到的。
單良成曾經帶過兵。
但此刻的百萬大軍,並不是他的軍隊,彼此之間的信任和默契,都遠遠不夠。
突如其來的變故,在先鋒大軍當中引起巨大的騷動,慌亂當中,有相當一部分將士早就大腦一片茫然,百總忘記該如何指揮、小旗不記得該怎麼揮舞軍旗,陣卒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是進還是退。
幸好單良成終究是經驗充分,他指揮看幾名同門在各個方位壓住陣腳,
再一同施法轟向地面的白袍,才總算是穩住局面,順利讓陣法運轉起來。
陣型排列開來的瞬間,就和荒原戰場上的一根根天柱遙相呼應。
七救良山展威靈!
厚土大地不斷崩裂,攜帶著熠熠靈光來到半空中後,朝著地面狂風驟雨般砸下。
「咚咚咚!」
威能驚人的軍陣再加上數名鍊氣圓滿修士的施法,才總算是遏制住白袍無人可擋的勢頭。
但·
這只是後半部分!
在城門前方。
三萬北涼軍已經殺出城內。
一縷縷玄氣自陳三石的體內奔流而出,和大軍融為一體,在城內則是響起煌煌威靈鎮魂大陣!
涼王破陣曲!
雯時間天地變色,北涼軍如同和荒古戰場的兵馬合二為一,將本來就仍舊處於混亂中的先鋒軍沖得七零八散,然後繼續朝著前方衝去。
前方,便是百萬大軍!
戰爭當中。
並不是兵越多就萬無一失。
恰恰相反!
人不是機關部件,而是有單獨思想的生靈。
一百萬人,就是一百萬個想法不同的人。
排列開來的戰陣,固然聲勢浩大,但一旦亂起來,也會是前所未有的大亂。
能說出「多多益善」之人,絕非庸碌之輩,
此刻。
陳三石隻身一人在中間切割戰場,北涼軍又使出天書陣法,一時間整個先鋒軍亂作一團。
而北涼軍,大有勢不可擋,直接殺穿先鋒軍沖入腹地的趨勢!
一旦得逞,又沒辦法及時斬殺白袍的話。
就很有可能導致一場··
大潰敗!
「好一個調虎離山之計!」
單良成冷笑。
此人不知如何打探到秦王等人聚集在灞縣,藉此引開凌奎,然後再殺個回馬槍,想要創造戰機。
他絕不會讓陳三石如此輕易就得逞。
想到這裡,單良成心下一狠,揮動玄玉金光竹的陣旗。
「嗡隆隆!」
黑夜當中,靈光大方。
最前方的石柱再次啟動,形成一道貫徹天地看不到邊際的結界,厚土結界同樣是單向防禦,想要反向通過,只有手持核心陣旗才行。
先前。
就是用此「厚土結界」作為囚籠對昆陽城「圍師必闕」,只有在開始攻城的時候才對關閉。
現在再次打開。
也就意味著—····
封死攻城先鋒軍的退路。
潰亂當中。
他們無處可去,只能在互相踐踏當中,被北涼軍屠殆盡!
但也正因此。
北涼軍被阻隔在結界之外,沒有辦法繼續前沖。
斷尾求生!
單良成也只能捨棄部分先鋒軍,來保全大局。
他再次揮動本命法器,釋放出一道又一道的青光朝著地面襲去。
與此同時。
星空當中,一道黑影正憑藉著流光羽翼飛速朝這邊趕來!
凌奎!
「凌前輩回來了!」
單良成高聲道:「拖住他!只要把他留在陣中,必死無疑!」
然而。
僅憑他們仍舊是無法阻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陳三石在凌奎到來的前一刻,脫離大陣沖天而去。
又是一場攻防戰,鳴金收兵。
但這次。
昆陽守軍大勝而歸!
出其不意的出動進攻之下,僅僅用兩千不到的這戰損,斬殺四萬餘敵軍城牆上,目睹全過程的黃老九噴不已,他來到羽扇綸巾的軍師身邊,
十分沒見識地請教道:「軍師大人,這也是流傳在東勝神洲的天書陣法?」
「正是。」
許文才告知道:「天書陣法,正是從我北涼軍手中發揚光大!」
「這麼說,傳聞中的召喚天雷、翻江倒海也都是真的?」
黃老九語氣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驚訝,低聲喃喃自語道:「如此以來,在靈氣足夠的情況下,豈不是哪怕凡俗軍隊,也有機會擊殺修士?」
許文才聽不真切:「黃仙師說什麼?」
「沒啥沒啥。」
黃老九擺擺手,又笨拙地問道:「話說回來,小老兒雖然愚鈍,但也是是名法師,知道布陣必須藉助天地靈氣,才能發揮威能。
「那單良成的『六丁六甲金光陣』是如此,小老兒的『玄甲巽風陣』亦是如此。
「可小老兒剛剛看陳道友,不見其使用陣旗更沒有靈氣,但偏偏陣法爆發出來的威能絲毫不遜色。
「軍師大人,可知道陳道友是如何做到的?莫非是身上藏著什麼至寶?」
許文才斜了眼這位面容敦厚像是老農的仙師,搖晃著羽扇,回答道:「哪有什麼至寶?
「我家大人奉天承命,乃是天地眷顧之人,有大氣運加持,只需要振臂一呼,自然能夠讓天書陣法如臂指使。」
「哦。」
黃老九沒有再追問,只是擠著臉上的褶子笑著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說話間。
陳三石登上城牆。
才取得一場大勝,本來士氣大陣。
但他一回來,就發現城內的情況不對勁。
「大人!」
趙康匯報導:「是陛下和明青鋒他們下令撤軍,如今總計已經有四萬餘兵馬撤出城外,且還在繼續!」
「大人,要不要攔住他們?」
「是啊大人,再撤下去,城裡就連十萬兵馬都沒有了。"
「不必強留。」
陳三石只是淡淡地說道:「要走就走吧。」
「讓小老兒來勸勸?」
黃老九突然站出來說道:「小老兒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總歸是有張老臉,去和我那還在城內的同門商量下,興許他們願意多留點人手幫忙。」
「哦?」
陳三石投去目光:「如果黃老前輩願意幫忙的話,那是再好不過。"
「呵呵,客氣,客氣!」
黃老九說著,坐著他的驢車追趕而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才總算是遏制住撤退的趨勢。
但也僅僅是留下剩餘的守軍。
歸元門的修土,則是一個不剩下··
肥水之戰初期。
昆陽城內的守軍總共有二十萬,經過一段時間的消耗,再加上撤走的部分,如今還剩下最後的十二萬。
其中半數北涼軍,半數正統魔下。
在得到留守的命令後,正統魔下的兵馬,更加人心惶惶,士氣頹廢,撤退的頭一開,影響是巨大的。
「憑什麼把我們留下來?」
「是啊!」
「朝廷三品以上的官員全部都撤走了。」
「這、這是要讓我們留下來送死?『
「是啊,不然他們跑什麼?!』
「都給我住嘴!」
「不久之前,我軍才在城外斬敵數萬!」
「朝廷出城,只是分兵之策,並非是撤退!』
「大勝在即,再敢動搖軍心者,斬無赦!"
程位、葉鳳修以及汪直等人四處安撫,才總算是把局面穩定下來。
而接下來的兩日。
一切都變得安靜下來!
城外的大軍在吃過一次虧之後,竟然一反常態的不在攻城,而是偃旗息鼓,養精蓄銳。
「奇怪!」
許文才心頭不安:「我軍守軍銳減,修士不足,再加上軍心動搖,正應該一鼓作氣猛攻才對,怎麼突然停下來?」
但眼下的情況。
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主動權。
不管單良成等人在打什麼主意,都只能夠以靜制動。
城樓內。
親信在門前把守。
陳三石盤膝坐在屋內,把靈珠的靈氣溢散控制到一定範圍之後,便運轉《吞火決》,吸取著其中的靈氣。
在中品火靈根的助力之下,靈氣以極快的速度納入體內又經過周天運轉,最後匯入到丹田當中,直到多出第六縷霧氣,所有的霧氣徹底打散融為一體,化作一片霧海。
久違的面板浮現。
【功法:吞火決.鍊氣六層】
【進度:0/1200】
隨之提升的。
還有《吞火決》附帶的法術一一弄焰決。
【法術:弄焰決(精通)】
【進度:隨境界提升】
【效用:火法】
此法術不可單獨提升,只會跟隨著境界而提升。
而弄焰決精通之後,得到詞條【火法】的效果,則是只需要些許法力,
就能夠把凡俗之火變為法力之外。
相當於施展火系法術而言,如此做能夠省去結印時間,對於法力的消耗也會極大降低。
在戰場上自然會有大用。
只可惜,修為還是不足以控制仙寶異火,否則的話面對凌奎的冥河真力,就不用這麼吃力了。
鍊氣六層,就算是鍊氣中期的最後一步,突破此境界就正式進入到鍊氣後期。
到時候,靈根品級會再次提升,修煉速度也會隨之加快。
估計不用太多年頭,就可以著手準備築基了。
當然。
這些都是後話。
眼下還要面臨生死關頭。
他基本上只會在習武到精疲力盡,才會用《吞火決》來代替睡眠,即便如此,距離最後一尊景神洞開,也還需要一些時間。
如此速度。
堪稱神速!
陳三石習武至今,總共不過五六年。
這個速度,哪怕放在修仙界也是絕頂的武道天才,可偏偏,他後面就像是有頭飢餓的野獸在追趕般,不論怎麼奔跑,還是覺得自己太慢。
好在——·
也算是突破在即!
按照他預計的決勝之日,必定能夠突破完畢。
唯一需要擔心的。
就是隆慶帝。
當初,陳三石執意要速戰速決至今也有兩年有餘,但仍舊是有些晚了,
曹楷的閉關九成會在決戰之前結束,甚至···
已經結束!
罷了。
既然避不開,那就不再避。
「咚咚咚!」
出神間。
外面響起震人心弦的戰鼓聲。
陳三石當即收起萬般思緒,來到城牆之上。
只見時隔兩日。
城外的朝廷大軍,終於再次開始攻城「八敕坎水納千祥,凶邪穢氣化無蹤,太極兩儀鎮中央,六十四卦排布斬妖邪!」
六丁六甲大陣再次發生變化。
天門之內。
綻放五彩祥光!
數不清的攻城器械瀚和黑甲將士化作黑色的海嘯朝著孤零零的城池翻湧而來。
「點火!」
「放火箭!」
陳三石厲聲大喝。
一聲令下。
城內所有投石車的石頭表面都捆綁著大量易燃的乾草,一輪輪地轟擊下來,將城外的戰場鋪成乾草地。
緊接著,所有的弓弩手拉弓射箭,漫天火箭齊發,數量之多,好似一場盛大火雨,紛紛揚揚地落在地上。
乾柴遇烈火。
頃刻之間。
荒原之上就四處起火,一團團的火焰,從空中俯瞰,就像是貫徹相連的水潭。
只是在六丁六甲大陣的加持下,所有穿過天門的將士身體表面,都覆蓋著五彩祥光,並不懼怕凡俗火焰。
直到昆陽城上。
一道孤單的身影從天而降。
於是原本零零散散的火焰,開始靠著空中集中,一縷又一縷的火焰沖入夜空,猶如一條又一條的騰蛇飛躍,盡數聚集到蒼穹之上,直到匯聚成一片遮天蔽日的火海,將整片荒原照耀成妖艷的紅色!
火海下方。
陳三石屹立虛空,瞳孔燃燒,手持銀龍長槍形同火神,他緩緩提起槍尖,陡然朝著地面俯衝,火海便朝著地面倒灌而下。
猶如·
天塌!
「轟隆隆!」
這一次。
哪怕是五色祥光也無法抵禦不住,地面上的將士只覺得置身於火爐當中,身上穿著的盔甲變成炙肉的鐵鍋,直到眼前視野徹底被火焰遮蔽,世界就陷入漆黑。
弄焰決!
火法!
一槍破甲,兩千六!
「陳三石,你死期到了!」
就在朝廷將士們處於極度恐懼之時。
凌家老祖凌奎應聲而來,話音還未落下,劍鋒就已經來到白袍的面門之前,速度之快,甚至沒有人看到他何時出手。
「鐺!」
金鐵交擊的刺耳聲音幾乎割破成千上萬人的耳膜,
陳三石在對方磅礴的真力之下後退半步,龍膽亮銀槍上也不出所料地粘連上一塊黏稠的冥河真力。
不等他做出下一步動作。
幽冥闊劍就再一次斬下。
陳三石身形暴退的過程當中,用龍膽亮銀槍挽了個搶花,戰場之上的火焰就應召而來,在他的周圍形成一道火焰龍捲,側翼有金光繚繞的厚土牆壁浮現,身後更是有一道又一道的紫色劍氣凝聚嶄露。
手段盡出,他朝著對方迎面而上,東勝神洲極致的槍法和天水劍法狂暴廝殺。
大約三五個回合之後,陳三石開始藉助自身法修的優勢遁入夜空,一邊依靠弄焰決阻撓對方,一邊快速運轉火行真力來祛除冥河之力留在體內的附骨之疽,同時伺機看能不能甩掉對方,轟殺對方高層武將。
「又強了。」
凌奎望著前方的白袍眯起眼晴,咬牙切齒地說道:「陳三石,你好強的天資!
「真力初期突破到中期,哪怕是天水洲名列前茅的武道天才,也要五年之久。
「可你從官渡到現在,只不過兩年出頭!
「如此天資,若是假以時日,甚至有可能再興武道「只可惜,一切都結束了。」
他說話間。
又有一道遁光自百萬大軍中飛向天幕,眨眼之間就來到兩人前方。
陳三石定晴望去。
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隆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