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姐夫可真傻……
洛子君暗暗吐槽了一句。
誰知他剛吐槽完,姐姐又滿臉驚喜地道:「子君,乾的好!真是沒想到,你比姐姐的臉皮還要厚,姐姐都沒敢去要,你竟然去要了!哈哈哈哈,咱家就需要你這樣的厚臉皮!」
洛子君:「……」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姐姐姐夫是真般配。
洛子君無語,只得解釋:「這二十兩不是從大頭叔那裡要回來的,是我自己掙的,寫書掙的。
這件事,總是要說出來的。
畢竟以後還要給家裡錢,總要找個理由。
「自己掙的?寫書?」
李正山聞言一愣,滿臉愕然。
那模樣仿佛在說,你小子逗我呢!
就你?會寫書?
洛嬌容也是一愣。
隨即連忙走過來,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銀子,翻來覆去看了一幾遍,方斷定道:「這不是給大頭的那二十兩銀子!」
隨即她臉色嚴肅地道:「子君,你跟姐姐說實話,這銀子是哪裡來的?你不會……」
「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
洛子君把銀子從她手裡拿了回來,道:「是我正正經經寫書掙來的。」
小環突然開口道:「老爺,夫人,公子真的在寫書,奴婢昨晚還幫他研墨了呢。」
此話一出,洛嬌容頓時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李正山也吃驚道:「子君,你還真會寫書?寫的什麼書?關於醫藥的書嗎?」
洛子君道:「姐夫,我跟人家書店簽了契約,他買我的書,但要署上別的名字。所以關於寫的是什麼書,我不能透露的。」
洛嬌容呆了呆,連忙問道:「為什麼要署別的名字?不是你寫的嗎?」
洛子君解釋道:「我籍籍無名,估計覺得寫我的名字賣不出去。姐姐,人家能要我的書就不錯了,只要能夠掙錢,這些都是小事。」
李正山和洛嬌容都不懂這些,聞言面面相覷,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這事兒是真的荒誕,令人難以置信。
這小子前段時間才開始讀書,才去考的秀才,前兩日突然一下子就被外城最好的書院,提前破格錄取了,現在又突然一下子會寫書了,而且還一下子掙了幾十兩銀子!
簡直就像是做夢。
「子君,你一共掙了多少錢?」
李正山連忙問道。
洛子君道:「三十兩,寫的字數不多,而且是第一次寫。人家說等我以後寫的多了,可以再商量價格。」
此話一出。
李正山頓時喜不自勝:「子君,你比姐夫牛啊!你這小小年紀,就能寫書掙錢了,而且一下子竟然能夠掙這麼多!果然,還是讀書好,讀書妙啊!」
洛嬌容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子君,是真的嗎?你可不要騙姐姐。」
洛子君道:「當然是真的,姐姐若是不信,我去把稿子拿過來,給姐姐看看便是。」
洛嬌容翻了個白眼:「姐姐又不識字。」
說完,她眼圈便突然紅了起來:「子君,你……你能自己掙錢了……嗚嗚……你竟然能自己掙錢了……爹爹娘親若是知道……」
說著,她便嗚嗚地哭了起來。
剛剛是急怒而哭,現在則是喜極而泣。
李正山給她拿了手帕,笑著道:「子君能掙錢是好事,哭什麼哭。走走走,快做飯去,肚子都餓了。」
洛子君把手裡的燒鵝遞過去道:「姐夫,我還給你買了燒鵝下酒。」
李正山一愣,看了一眼他手裡的燒鵝,又看著他,眼圈頓時一下子也紅了。
「好……好……子君長大了,子君長大了啊……」
他接過了燒鵝,欣慰地笑了笑,然後連忙轉身走向廚房道:「我去燒火去。」
他背著身子,揉了揉眼睛。
金色的夕陽灑滿院落,晚風吹動著院中的樹葉,沙沙作響。
這一刻,洛子君的心頭,再次湧起了那股異樣的情緒。
「銀子給我,姐姐給你保管,免得你出去鬼混花掉了!」
「還要攢著以後娶媳婦呢!」
洛嬌容伸手要銀子。
洛子君卻收了起來,道:「姐姐,晚上再給你。待會兒吃完飯了,我還要拿著稿子出去一趟,等書店把剩下的十兩銀子都給我了,我再一起給你。」
洛嬌容立刻雙眼一亮,容光煥發:「那姐姐跟你一起去!」
這種長臉的場合,怎麼少得了她!
洛子君道:「不行,我與書店簽的有契約,只能我自己去。」
洛嬌容還要說話時,李正山在廚房道:「行了行了,你就別摻合了。人家子君去辦正事,你跟著咋咋唬唬,像什麼樣子?可別把人家子君的這事給咋呼泡湯了。」
洛嬌容一聽就不樂意了,看向廚房怒:「我什麼時候咋咋唬唬了?李正山,剛剛的事情還沒有跟你算完帳,你倒是又蹦噠起來了!找打是不是?」
洛子君連忙道:「姐姐快去做飯,我餓了,待會兒還要出去辦事。」
洛嬌容一聽,連忙道:「好,我這就去做,菜都是現成的,我直接炒,快得很,不會耽擱你正事的。」
說罷,腳下生風地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廚房裡就傳來了炒菜聲和她哼著小曲的聲音。
「小環,進來幫我研墨。」
「是,公子。」
洛子君去洗了手,然後帶著小環進了房間,繼續寫著剩下的《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
昨晚已經寫了一大半。
剩下的故事,寫的很快,在晚飯之前,已經全部寫好。
他得快點掙錢。
其他方面少不了錢,練武就更少不了錢了。
吃完晚飯後,他就拿著稿子出門了。
洛嬌容不放心,勸道:「子君,要不你讓你姐夫跟著?他遠遠站著等你。你身懷巨款,姐姐怕你被人搶劫啊。」
洛子君道:「不用,街上人來人往,我又不走小巷。」
要搶劫,也是他搶劫別人。
洛嬌容一直送到小巷外面,直到他消失在前面的燈火下時,還伸著脖子張望,心頭滿是擔憂。
李正山在旁邊勸道:「這才剛天黑,路上人多,沒事的。」
洛嬌容白了他一眼道:「你是練武的,自然不怕。子君一個文弱書生,若是遇到地痞流氓,搶了錢也就算了,人要是傷著了,我……我也不活了!」
李正山無語。
「這片街道上那些地痞流氓,哪個不認識我李捕頭?我都警告過了,沒人敢動子君,你就放心吧。」
「嘁,就你那點本事還吹噓?一年還沒有我家子君一天掙得多呢!」
「哎呀夫人,怎麼說著說著,就開始人身攻擊了?子君是你家的,也是我家的,他的掙得多,不就等於我掙得多嗎?」
「哎呦!李正山,你這臉還真大啊!」
「嘿嘿。」
兩人鬥著嘴,轉身回去時,洛子君已經穿過街道,向著天仙樓走去。
但他剛穿過一條小巷,突然發現又被人跟蹤了!
又是那一伙人?
他摸了摸腰間的匕首,又摸了摸懷裡剩下的一包石灰粉,在一個攤位前停下。
嗯?
跟蹤者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穿著紫衣,戴著斗篷。
又是之前孫妍兒派來的那個女人?
既然陰魂不散,那今晚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他看向了前方一間雜貨鋪,直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