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暗記憶，刻骨銘心
「僅僅一種至尊術，就敗盡了所有對手，真叫人難以置信。」
「至尊，這是真正的年輕至尊，我教興隆有望，碾壓補天教，截天教等大教指日可待。」
「太強了，如此實力可稱得上同階無敵，即便是面對高出自己一個境界的對手，想必也有一戰之力。」
「如此風姿可堪比天神下凡，將來，其必定是一顆璀璨明星，照耀無盡天地。」
「將來的我們，怕是只能望其項背，只望其光輝能為我等未來，照來一束光輝。」
……
這一刻，觀摩台上一眾西方教內的大人物們，紛紛震撼，語出驚人。
金蟬子笑容可掬，看向夢塵的目光喜愛之意滿滿。
宛如一位父親，得見自己的孩子羽化成龍一般。
諾大的教場之上，夢塵衣袂飄飄，挺然而立，眸色極其平淡的掃過四周落敗的一眾少年僧，輕喝道：
「各位，承讓了！」
聞聲，眾多少年僧投來震驚的目光，心中反覆橫跳：
「自己真是犯了大病，怎會跟他去爭鋒，簡直是太草率了。」
「不知剛才是那個王八羔子帶的頭，盡害得所有人去挑戰這個變態。」
……
在眾人的驚駭目光中，夢塵收勢，身後的十洞天斂入體內，逼人的氣勢消散於無形。
轉身間，他袖袍向後一甩雙手背立，瞭望向觀摩台，言語極度輕慢。
「老禿子們，比試已結束，要是再無他事，我可就走了。」
這話一出，立時震驚全場！
原本震撼的一眾大人物們，瞬間青筋暴起。
真是大逆不道，身為西方教弟子，竟敢如此大不敬，以『老禿子』稱呼他們。
雖然很是不忿，但他們也並沒有施展出雷霆手段來教育。
因為旁邊還有教主金蟬子在。
誰讓這小子是教主十分看重，並親自教導的弟子尼。
金蟬子出乎眾人意料，並未有一絲怒色流露，反而滿臉喜悅，脫口道：
「行了，你個小賊禿，快滾吧！」
「拜拜！」夢塵瀟灑轉身，一躍而起，跳離教場，向著殿宇深處漸行漸遠，不見半分留戀。
「啊這……，難道教主與這小子私下裡，一直是這般稱呼的？」
望著離去的夢塵，以及金蟬子流露出的神色，同處觀摩台上的眾僧神色尬然，相視無言。
但他們唯一能想到的是，夢塵在教主心中的位置怕是已經超越了一切。
否則，作為西方教教主的他，又怎會容忍一個弟子，以『老禿子』稱呼他而不怒。
教場外圍，所有的少年僧們也是一臉駭然。
讓他們敬畏無比的教主，竟然被夢塵稱為了老禿子？
且，教主非但不怒，反而也是稱其為小賊禿。
真的很難想像，他們二人在背地裡，還有何種讓人瞠目結舌的操作。
隨著夢塵的離去，在金蟬子的吩咐下，所有僧眾很快退去。
諾大的教場之上，一時間已空無一人。
……
西方教道場深處，金碧輝煌的殿宇層出不窮，氣勢恢宏，盡顯莊嚴之氣。
此刻在最高的一座大殿頂部，身穿橙色僧衣的夢塵，一臉悠悠的仰天平躺著，他雙臂為枕，嘴中仍是叼著一支狗尾草。
自離開教場後，他便直奔此處。
在這裡，對於方圓百里之內的美景，可一覽無餘。
上可望見諸般星辰，下可攬盡百里河山，是一處絕佳寶地。
因為只有在這裡，望著星辰河山，他才能靜心的緬懷以往，嘆息古今！
其實，在夢塵的心中，有著一個極度隱晦的秘密。
他或是當世之人，亦或是來自未來，又或是當世與未來的集合體。
腦中長長的歷史畫卷，猶如昨日重現，歷歷在目。
那段記憶，恍若親身經歷，卻又無法觸及，好似不屬於那些時代，但卻目睹了一切。
那！絕對是一個又一個灰暗的時代！
那像是一種輪迴，一種循環，不可改變。
在記憶中，每個時代初開，都會迎來萬物更新，萬族繁榮。
舉手投足間可碎裂億萬星河的無上生靈，隨處可見。
記憶中的景象讓他又驚又怕……
記憶開始，他置身於一條寬廣無垠的長河之中。
這條長河仿若現實的倒影，置身其中宛如活在現實。
隨著長河的流動，一幅幅無比真實的畫面出現：
開始前，一片混沌！
開始後，宛如天地初開，被啟動運轉！
在廣袤無疆的地域上，萬物開始更新疊代，億萬日月星辰，羅列星空。
人類及無數種族等億萬生靈，繁衍不息！
其中不乏有震撼人心的超然存在，它們的身軀龐大驚人，從頭頂飛過遮天蔽日，恍如隔世，身處黑夜。
它們那一道道宏偉的雄姿，駭人聽聞，若非夢塵似親眼目睹，簡直不敢相信。
有九幽獓，有真龍，有鯤鵬，有真凰，以及麒麟等超然巨凶。更有萬千長相奇特的兇惡異獸。
也有通靈的大山、仙金、及各種聞所未聞之物。
畫面中，大山，參天古樹……等，飛天而過的場景，不計其數。
它們除了那駭人的長相和身姿外，還有著匪夷所思的強大力量。
隨便的一個舉動，便會讓得天地失色，山崩地裂。
仰天長嘯間，便能讓日月星辰爆裂成無盡塵埃。
總之，一切所見皆超乎想像。
在它們一代又一代的傳承繁衍下，時光轉眼即逝。
直到在這片地域的無盡深處，濃密的黑暗物質蔓延而來。
黑暗物質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所有沾染上黑暗物質的生靈，都失去了以往的主觀理性，淪為了一種極其殘忍的嗜殺存在。
夢塵在畫面中見到，那些黑暗物質，是源自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海。
大海之上黑暗瀰漫，一切景物不可見。
隨著暗黑物質的深度侵襲，生活在該地域上的強大生靈奮起抵抗。
抵抗中，億萬生靈塗炭，將一代又一代積累下來的傳承湮滅。
直到不知多少歲月之後，黑暗物質開始自行退散，方才讓得這片地域重歸安寧。
但也是讓得這片無疆地域淪為地獄，慘狀無以言表。
記憶經歷到這裡，貌似代表著一個時代的終結，周身一切重歸混沌。
但隨著長河的流動，周身畫面再次被開啟。
出現的仍是一副萬物更新之態。
隨著一代一代的傳承，繁衍到鼎盛，黑暗物質便會從那大海深處捲土重來。
讓得這片地域又是深處黑暗中。
無盡時光積累的傳承一次次被洗劫，生靈塗炭，一片死寂。
就這樣，這般周而復始的黑暗侵襲，貌似從未停止，每隔一段時光，便會捲土重來。
一個又一個時代就這樣被湮滅。
這就是命運，生活在這邊地域上的生靈，從一開始便就註定走向湮滅。
……
「呼……」
此刻回憶起這些刻骨銘心的畫面，夢塵滿臉憂容的吐出一口大氣。
「如此深刻之記憶，究竟從何而來？」他在心中沉聲自問。
這個問題，他在內心深處問了自己無數次，但卻從未找到過答案。
「生在當代，是否將來的我也會面臨那無盡黑暗。」
「那一天真的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