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和你女兒之間的事情到底是怎樣我不管,本公子只看這個。若是你有什麼不滿,我們可以去官府找王大人問問,你覺得呢?」
婦人不敢開口了,看看自己女兒又看看李巍,「這、這……」
這事兒咋能鬧大嘛。
「除此之外你想要回女兒也行,這張契紙我甚至也能給你,只要你給一百兩。石榴就不再是我李府的奴婢,你自可帶回家去。」
「那哪兒行啊!我上哪兒找那麼多錢去!」
千刀在一邊毫不客氣地冷笑嘲諷:「知道自己沒錢還叨叨那麼多。還敢上門打秋風打到李府,你知道這是什麼地兒?你知道我家公子的身份權勢拿出來壓死——」
「千刀。」
李巍眉頭微皺提醒了他一句,千刀即使閉了嘴。
然而他這幅諱莫如深的樣子反倒讓那婦人更加惶恐不安。
來李府之前她到處找人打聽過了,李府的主子就是一開酒樓的,有點錢買了個大宅子,還有下人,氣派得很,可現在看起來這人雖說年輕,可滿身氣度真不是自己能見到的人。
「那我、我不帶求娣回去了,就讓她在府中給你們做奴婢。不過我聽說做個奴婢也有月銀?你們把月銀拿給我,我就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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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輕言嘴角狠狠狠一抽,這大娘還真敢說啊。
終於窮途匕見,露出她的真實目的了。
李巍沒回答這話,他已經漸漸不耐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了,「這是你和你女兒該商量的事情。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來我府中鬧第二次,否則不會這麼容易讓你走。」
矜貴冷漠的嗓音讓大娘連聲都不敢吭,眼睜睜看著李巍帶著周輕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周輕言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眼閉口不言的石榴,還有站在她身側惶恐不安的婦人,心裡嘆了口氣,壓低聲音問道:「我們就這樣離開了?」
「不然你還想留下做什麼?」李巍反問了一句,「他們母女之間的事情旁人插不上手,讓她們自己解決。」
等周輕言回了主院,阿福顛顛的跑過來瞎打聽,「我聽說府外有人鬧事兒?解決了沒?」
周輕言沒吭聲,瞥了他一眼:「我做早膳,別亂打聽。」
「我把麵團都揉好了,就在案板上呢。快給我說說唄姐,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和石榴有關?就你們兩被叫去前院了。」
周輕言都無語了。
她和石榴被叫到前院去的時候這小子還沒醒呢,整個府內還沒傳出什麼消息,他怎麼就又知道了?
「姐你就告訴我嘛!我要是不知道今日都得難受!你給我說,我絕對不告訴石榴!」
周輕言被他氣笑了,「你都知道這是人家的隱私,我們在背後這樣說你覺得好嗎?」
阿福撇撇嘴,剛準備說些什麼,石榴進了院子。
這下什麼都沒機會說了。
石榴走過來,「姑娘,我來幫你吧。」
「不用,今早吃油潑麵,簡單的很,阿福都備好了。還要煮一會兒,你可以回房歇一會兒。」
她本意是覺得石榴可能心情不好,讓她回屋休息一下,誰知道這姑娘倔,不肯回去,默默走到灶台邊坐下了。
周輕言在切著麵條,也沒空多關注其他,等再回頭一看,阿福不知道啥時候湊過去把人小姑娘鬧哭了。
周輕言:「……」
「阿福!」她一聲清喝:「你幹什麼呢!」
「石榴,你別理他,這小子就是嘴賤,嘴上沒個把門,當他胡言亂語。」
阿福本來只是想聽聽八卦,誰知道竟然把人弄哭了,著急的額頭冒汗,他何時見過這種場景,慌慌張張的躲開,竄到了周輕言身後給她加水。
周輕言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石榴捂著臉狠狠擦了擦,「姐,不怪阿福,是我自己沒忍住。不過我不會再哭了,不值得。」
周輕言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阿福也老老實實的幫她加水攪面,一時間灶房安靜下來。
鍋里的水在咕嚕咕嚕響著,麵條翻滾反覆,最後又輕浮在水面。
周輕言手腳麻利的把麵條挑出來分開裝進碗裡,「這一碗是公子的,你……」
阿福立刻端起來:「我去!」
等她走後,周輕言端著兩碗麵條和石榴並排坐在了灶台前的矮凳上,「你娘的事兒解決好了?」
「嗯。解決好了。我讓她回去了,她也不會再來了。」
給了十兩銀子,是她找公子預支的這月和下月月錢,千刀侍衛還幫她把人趕走了,日後就算再來……她也不會再去見她。
本以為公子離開是不打算管她的,誰知道公子讓千刀留下幫她趕走了人,還威脅了她娘不再找來,她要記這個恩。
周輕言點點頭,「好了,都會過去的,吃吧。」
石榴徹底在李府安頓下來,也漸漸習慣了給周輕言打下手,甚至學會了做菜。
比起阿福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石榴更加專注認真,學得也更仔細更快,慢慢的拿手大菜超過了阿福。
周輕言拿了進府後第四個月的月錢,她手頭存了兩百兩。
夏去秋來又入冬,周輕言來李府五個月,日子過好了,她和兩個弟妹也都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
初冬的槐安縣已經落了一場雪,第二日起來外頭銀裝素裹一片,周輕言有些恍惚的眨眨眼盯著看了許久。
距離她來這個世界滿打滿算已經半年了。
她前兩日剛給來寶和五丫買了新衣裳,厚厚的碎花棉襖,若不是來寶染上風寒,她都沒想到這兩個崽崽會這麼怕冷。
養孩子沒經驗就是這裡不好,某些方面她根本想不到,所以很輕易的就忽略了過去。
等到來寶病好,周輕言又聽見公子病了,病得還很嚴重。
「怎麼回事兒?什麼病?」
阿福雙手托著下巴,臉上也滿是擔心:「每年這個時候公子的心疾就會嚴重許多,今年好像特別嚴重,上月起就開始斷斷續續的,不過往年都回了京好好休養,今年現在都還未回去。」
周輕言聞言愣了一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