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磨砂玻璃擋住了里外，可這到底是會議室。
桑晚急著推開樓野。
可也僅僅只是推開了他的吻。
兩隻手環著她的腰，將人牢牢禁錮在懷裡。
樓野沉聲道：「我不同意！」
桑晚抬眼。
樓野語氣和緩下來，「我以前好歹還是個學弟，是個人，在你心裡跟你平起平坐，我們是平等的。」
「可現在呢？」
樓野語氣裡帶著些受傷，「你說要開始，我就成了你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連個反駁的機會都沒有。你說要結束，啪嘰一聲，就結束了！」
「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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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了下她的臉，看著她吃痛的抬起頭。
臉頰邊已然顯出一個紅色的印子。
樓野頓了下，大拇指摩挲著，繼續控訴，「我怎麼覺得，我在你心裡還沒2S地位高呢？」
哪有？
心口一縮，差點把心裡話說出口。
側臉躲開樓野溫熱的指尖，桑晚目光低垂，不看他，「那，回到從前，我們還是學姐學弟的關係……」
「想得美！」
樓野掌心用力，將桑晚緊緊貼進他懷裡，「親也親了，睡也睡了，便宜都占盡了，你想回到從前？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兒？」
「怎麼沒有？」
桑晚反駁，「你們這圈子裡，多的不就是這樣的人和事？」
親也好。
睡也罷。
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願的事。
說的好像誰吃虧了似的。
樓野勾了勾唇。
昨天那個板正著臉說到此為止的桑晚一點點遠去。
平日裡那個會嬉笑怒罵的桑晚，好像，又回來了。
「我們這圈子？你說的是哪個圈子？」
明知故問，樓野挑起桑晚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再說了，圈子是圈子，人是人，這能一概而論嗎？」
桑晚一怔。
樓野湊近，親了親桑晚的耳垂，「桑晚，第一次都給你了，你這麼說話，有點渣哦！」
！！！
桑晚身子僵住。
泗城的那個晚上，她喝醉了，對整個過程毫無印象。
只醒來後知道發生了。
意識清醒的那一次是在溫泉山莊。
只記得很瘋狂，很混亂。
繼而，隨著樓野那聲「姐姐」，一切不可收拾，才有了後來這一切。
可這會兒，一句第一次，桑晚人傻了。
想說怎麼可能？
他可是樓野！
上大學的時候，追他的女生能從建築系寢室樓排到帝大校門口去。
還有外校的女生追到帝大去，只為能約他一面。
那時的桑晚沒關注過，只知道偶爾在校園裡都能遇到隔壁電影學院的美女問路，問建築系男生寢室在哪兒。
籃球場。
圖書館。
樓野所到之處，仿佛愛豆粉絲見面會，他一出現就自動成為女生們的目光聚焦處。
及至畢業，他從帝大校草搖身一變，成了樓氏CEO。
身邊出現的不是豪門淑媛就是頂流女明星。
名正言順的帝都太子爺。
桑晚這麼不關注八卦的人，都從手機電視裡看到過那些男帥女靚的登對照片。
可這會兒，他跟她說，那是他的第一次？
只看桑晚這如遭雷劈的表情就知道她不信。
樓野眼底漫出一絲慍怒，「……不信？」
「我……」
說信，確實匪夷所思。
說不信，那簡直就是不怕死的往槍口上撞。
桑晚推開樓野，抱起桌上的筆記本就往外跑。
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都無暇顧及。
會議室門開了又關。
噠噠噠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里。
樓野眸光微眯。
盯著地上的那支筆看了半天，樓野直起身，彎腰撿起來，挑在指尖朝外走去。
桑晚回到辦公室，一顆心依舊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環顧一圈，辦公室里只有寥寥幾個人。
大部分人都去餐廳吃飯了。
桑晚坐進辦公椅喝了口水，起伏的心跳這才緩緩歸位。
「桑姐，你項目2的立體圖能給我看一眼嗎？」
「桑姐，林經理剛打電話找你……」
「桑姐，我聽見你手機響了好久。」
往日泛泛之交的同事，不知道是因為剛剛結束的那場會議，還是從樓野那兩句引人遐思的話里揣測到了什麼。
這會兒一個賽一個的熱情。
桑晚一一道謝，從抽屜里拿出手機。
微信無數。
【林啟悅：西餐廳，給你點好了，來嗎？】
【小白：桑姐，要幫你打包一份蛋包飯帶過去嗎？】
【許一一：您的護花使者殷切待命中，有事請吩咐！】
桑晚：……
一邊回復一邊往外走，桑晚進電梯的同一時間。
樓野走出電梯。
「樓，樓總……」
辦公室里那幾個剛跟桑晚打過招呼的人，眼見樓野一路輕車熟路的走到了桑晚辦公桌前。
把手裡那支筆插回筆筒里，樓野要走時，回過頭來確認道：「這是桑晚辦公桌吧？」
「是！」
「……是！」
幾人茫然應聲。
樓野點點頭，轉身走了。
辦公室里安靜下來。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眉眼間一派確定。
如果說剛才還只是猜測，猜測大Boss和桑晚之間好像有點兒貓膩。
那麼現在，已經能確定了吧？
會議室里發生了什麼，能讓桑晚連筆都顧不上撿？
而大Boss，就這麼心情不錯的送回來了。
是晚上能回家了？
還是，可以吃上想吃的糖醋排骨了？
回哪個家？
吃誰做的糖醋排骨？
臥槽！！！
好大的瓜！！！
桑晚在餐廳接受了林啟悅和小白的嚴刑逼供。
可無論她怎麼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她和樓野不是她們想的那樣，兩人都充耳不聞。
林啟悅神色興奮，仿佛跟樓野在一起的人不是桑晚而是她。
拍著她的肩大力祝福，「給點力，早點官宣！我迫不及待想看到渣男賤女破防的畫面！」
桑晚：……
小白還在夢遊中，「你們到底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啊？我怎麼一點兒端倪都沒看出來呢？」
所以，要不是樓野自爆，其實什麼事兒都不會有。
桑晚：！！！
再回到辦公室，桑晚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一起開過會的設計師們格外熱情。
連沒去會議室開會的同事都異乎尋常的親切，仿佛昨天以前深陷醜聞和八卦被花樣揣測議論的人不是她。
桑晚百思不得其解。
工作群里，程婧然艾特了幾個設計師去她辦公室開個小會。
桑晚是其中之一。
拿出筆記本，桑晚起身，順手從筆筒里抓出一支筆。
轉身時，桑晚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