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上門炫耀
他主僕三人跟龍丹師沒聊多久,龍丹師送了一瓶生骨丹,這才讓著主僕三人告辭離開。
田林回宅子時,只看見湘兒在她家院門口一臉愁容。
也不知她在怕什麼,看見田林後立馬躲進了巷子裡。
可田林的靈識今非昔比,她那套小動作,反而讓田林心有警覺。
田林把靈識往自家宅子裡掃過,並沒在自家宅子裡發現什麼異樣。
他又把靈識掃向了高鶴的宅子,高鶴宅子的大床上,戎供奉的身子一僵。
路過高鶴小院的田林恍然大悟,這才把靈識給收了回來。
那邊玉兒開了門,見田林一直皺緊著眉頭,讓翠幾取了熱水後,才小翼的端了水和生骨丹上前,問田林道:
「道爺肩膀很疼嗎?」
田林卻擺了擺完好的左手:「你們下去備些茶,一會兒可能有客人要過來。
玉兒不知道哪個客人這麼閒,田林出事時不露面,現在倒是來得快。
她姐妹兩個也沒有多問,這就出了屋去。
田林心裡卻想著秋長老的話,她說天下間念九命真人畫九命真人的多有,但九命真人沒那閒工夫到處去找人。
這麼說,自己算是九命真人『格外開恩』的一例了。
田林了一眼桌上的生骨丹,這玩意兒於他而言沒有修復傷勢的作用。
所幸他的肉身自愈能力極強,當初邢通天捏斷了他的脖頸,他也靠著自愈能力緩了過來。
秋長老將他的肩胛捏碎,對普通的築基修士是不可逆的傷勢,對他卻沒有那麼大的影響。
只是斷骨之痛,痛徹心扉。
若自己一生不能踏足元嬰境界,那報仇的事兒就不必說了。
若能踏足元嬰境界田林從沉思中抬起頭,就見玉兒走了進來道:「道爺,戎供奉來了。」
田林把水杯放下,怪腔怪調的道:「戎供奉?這可是稀客啊。」
戎供奉從外面走了進來,同田林拱了拱手,略低著身子道:
「適才小弟聽說,田道友從畫舫白衣女子手中脫險,特此前來道喜。」
田林等戎供奉坐下後,擺手讓玉兒退下,冷笑道:「戎供奉說笑了,你來我這裡道喜,怎麼跑到蔡淑的床上去了?」
戎供奉暗想果然。
他先前察覺到被人窺視,問湘兒後聽說田林回來了,所以猜測是田林窺視的他,這才跑了過來。
現如今聽田林掀了他的老底,他立刻起身道:
「田道友勿怪,高鶴雖然是你的結拜兄弟,但我同蔡淑是你情我願的。
況且這事兒高道友自己心裡也清楚,那屋子是他主動讓出來的。」
田林有些膛目結舌,聽戎供奉解釋說:
「高鶴道友當初去海上殺邪祟,為了對付邪祟,花了不少靈石買法寶、丹藥。如今這帳越欠越大,他自知還不起,所以才用靈石抵債的。」
田林聽言皺眉道:「我若沒有記錯,他贊的集魂珠也不少。這些集魂珠一賣,也能換回不少靈石吧?」
聽了田林的話,戎供奉搖了搖頭:
「好容易用命攢下的集魂珠,他如何捨得賣掉?不如用集魂珠從水雲宗換取一個雜役弟子的身份一—」
田林知道,滄州的仙門都有雜役弟子,比如周青曾經就是問道宗的雜役弟子。
但哪怕是雜役弟子,也一定是要看天賦的。亦因由此,滄州才會有這麼多築基境界的華花郎成為金丹世家的供奉。
但田林覺得荒謬至極的是,水雲宗雜役弟子的身份就這麼香甜嗎?以至於能換錢的事兒不干,非要出賣自己的老婆。
「田道友,我此次過來,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做水雲宗的雜役弟子?我想憑你的實力天賦,就算不要集魂珠,水雲宗也願意收納你。」
田林在邀月宗做過雜役弟子,知道雜役弟子身份卑微。
他有機會成為問道宗的外門弟子,如何會做水雲宗的雜役弟子?
「聽戎道友的意思,你想買我的集魂珠?」
戎供奉笑了起來,道:「田道友有所不知,如今童家的供奉,都在想辦法湊集魂珠,爭取這水雲宗雜役弟子的機會。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畢竟水雲宗的雜役弟子身份從千年前就不怎麼外招了。」
田林理解了戎供奉的意思。
那些個外門弟子想成為水雲宗的雜役弟子,勢必要買集魂珠。
這些集魂珠不夠的華花郎,為了這次機會,哪怕集魂珠如何溢價也在所不惜。
這確實是掙靈石的好機會。
田林雖然也想要靈石,但他現在已經贊足了傳送到北荒所需的費用。
比起靈石,他更想用集魂珠換取水雲宗的天一生水訣。
梅仙姑說是幫他,但沒有說過要免費幫他。
況且若不用集魂珠,梅仙姑恐怕沒那麼大的面子,讓水雲宗把本宗的神通傳給他一個外人。
「集魂珠的事兒不用說了,我有大用。」
田林不清不楚的說了這麼一句,戎供奉瞭然的道:「也對,憑田道友你的實力,未必不能爭一爭外門弟子的名額。」
他話雖如此,但心裡肯定是對田林的想法不以為然的。
田林卻不肯放過戎供奉,冷聲道:「高鶴為人令我不齒,他同你做的什麼交易我不管。但你兩個男人,逼良為是不是太過分了?」
其實這干他屁事?
但田林太清楚戎供奉這種人了,一向是欺軟怕硬的主兒。
當初自己被擺渡人「接走』,他轉手就從自己的婢女手裡搶走了自己的集魂珠。
如今自己被日游神「接走」,他雖然沒有動手,卻肯定也在觀望。
田林懷疑他跑到高鶴這裡來偷情是假,來這裡監視玉兒姐妹才是真的。
畢竟,誰知道玉兒姐妹手上有沒有自己的遺產?
「田道友不要誤會,蔡仙姑是築基修士,若她不情願,我們誰能逼迫她?」
戎供奉道:「他兩個在沒鬧邪票之前,倒還夫妻恩愛的很。但自從鬧了邪,水雲宗有內門弟子名額之後,兩人就已經貌合神離了。
須知道,憑她兩個的築基初期修為,如何競爭得過其它人?所以他們老早就想著,夫妻合力,到時候只讓一人進宗。
但夫妻合力,到時候誰做外門弟子,誰又能保證那個做了外門弟子的人,將來不會背叛對方?他們裂痕早已布下,往後又被債務拖累,簡直是相看兩厭。」
田林一時無言,別人夫妻之間的事兒,他懶得管也無從置喙。
但當初他那聲高大哥,可不是白叫的。
「想當初,我同他夫妻八拜之交一一說完這句,田林「砰」一聲拍碎了桌子,唬了戎供奉一跳。
在戎供奉仰視田林時,田林站直了身子看著戎供奉道:「你今日上我門來,
是為了向我炫耀的嗎?」
戎供奉都要哭了,不知道田林怒從何處起的。
「我只是上門來恭喜田道友,如何是上門來炫耀來了?」
這時聽到動靜的翠兒提劍上前來,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但聽到戎供奉如此說,就冷笑著道:
「既然是上門道喜的,怎麼連個禮物也不拿?」
她素來牙尖嘴利,這話未免顯得不成體統。
跟過來的玉兒不滿的瞪了瞪妹妹,嫌妹妹給田林丟臉了。
但田林卻不聲,而旁邊的戎供奉卻恍然大悟。
他從儲物袋裡一摸,五面小陣旗瞬間出現在了手中。
他捧著陣旗奉向田林,道:「我看道友深居這鬧市之中難得清靜,這裡有一樣護宅小陣,可以阻擋人的窺視。
這東西我早就想送給田道友了,只是一直不曾找到機會。幸虧翠兒姑娘提起,不然我險些也忘卻了。」
田林卻不接陣旗,戎供奉以為田林是嫌少。
他心裡又驚又怒,他前面被田林「敲詐」過一回。如今手裡這陣旗,已經是最值錢的東西了。
所幸玉兒看明白了田林的心思,主動上前接過了陣旗,道:
「戎供奉別擔心,我家道爺只是今日心情不好,他這火兒,不是完全衝著您來的。」
看自己的陣旗被玉兒拿走,戎供奉心痛的要死。
除非田林現在把陣旗還給他,否則他才不信玉兒的鬼話。
「既然田道友現在不方便,那戎某改日再來拜訪!」
他拱了拱手,帶著滿腔的恨意離開了宅子。
到這時候,玉兒才把陣旗交給了田林。
田林收了旗子,問玉兒道:「你說,秋長老傷了我的肩胛,我該不該恨她?
玉兒還沒說話,翠兒道:「怎麼能不恨?她們那些仙門弟子和長老,一慣不把別人放在眼裡。錯非她是仙門長老,早有人找她報仇了。」
田林沒說話,心裡卻很贊同。
他對秋長老,心裡就很不舒服。若有朝一日有了元嬰修為,焉能不報復回來?
但同樣的,戎供奉被自己連續兩次敲詐,雖然都事出有因。
可在對方眼裡,他到底是在自己的手裡吃了虧,焉能不恨自己?
若對方沒有想著進水雲宗做雜役弟子就算了,但既然對方鐵了心,且很有機會成為水雲宗的雜役弟子。
那麼有朝一日對方金丹修為,不想著報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