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代價
單秋也鬆了口氣，她也怕顧念意氣用事，惹了大禍，見對方走了，才轉身進入堂內忙綠起來。
至於霍元雨，他看著顧念離開的背影，得意的笑了起來，隨後拿起長劍與丹爐看了眼，招呼四人大搖大擺，談笑著閒逛起來。
只是沒人注意到，原本離開的顧念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冰冷的目光盯著四人，猶如盯著那日的大蛇一般，殺意濃郁。
五人悠哉游哉在宗門內四處閒逛，許多宗門弟子遇見霍元雨，唯恐避之不及，生怕糟了禍端。
一直到天色漸暗，又出手教訓了幾名雜役弟子，幾人才笑呵呵分道揚鑣，始終沒有注意到那道跟隨的身影。
天色昏暗，月色無光。
其他四人與霍元雨道別後，轉身下了山，嘴角帶著淫笑，往坊市方向而去。
霍元雨則是一路把玩著丹爐，吹著口哨，一個人朝洞府方向走去。
他的洞府在山腰上的一個小谷里，面向朝陽，地理位置極好，因懼怕他導致周圍的洞府基本上都沒人敢住。
就在到達洞府，打開洞府準備踏進去的瞬間，身後忽然響起一陣風聲。
霍元雨立刻警戒回頭，卻什麼也沒看見，正疑惑間，一隻雪白的小手突然從腦後伸出，一把捂住他的嘴，將掌心雞蛋大小的火球塞入嘴裡。
火球瞬間沉悶炸開，頓時七竅生煙。
但瘦小的身影並未停手，而是從乾坤袋中拿出已經折斷的斷劍，沒有絲毫停頓與顧忌，從他的脖子上狠狠划過。
嗤的一聲，脖頸處的血液瞬間噴發，霍元雨驚恐掙扎，想要起身。
但那雙小手力氣極大，死死的按住她的嘴巴，任憑他如何掙扎都於事無補，只能無助的蹬著雙腿。
他奮起全力抬眸用餘光望去，當借著昏暗的月光看到那張熟悉的小臉上，滿是冰冷刺骨的殺意時，驚恐萬狀。
「嗚嗚嗚……」
霍元雨掙扎著，怎麼也想不到，白天還隻字不言，才十來歲的少女，下手竟如此狠辣果決。
他很想告訴對方，他白天真沒想殺她，只是想讓她吃癟，但一切都已經晚了。
顧念沒有就此罷手，雙手死死捂住他的嘴，不讓其發出一點聲音，直至氣息微弱，臨死前的掙扎減弱，才慢慢拖進黑暗裡。
黑暗中，顧念目光森然，靜靜等待屍體死透，再沒有任何氣息，她才放開對方已經血肉模糊的嘴巴，整個下巴基本上都被炸碎了。
顧念在屍體上摸索一陣，也不管摸到的是什麼，全部收進乾坤袋裡。
等她洗劫一空後，本想用火球術將屍體點燃，但想了想，從乾坤袋裡取下那顆巨蟒的利齒，將其尖部從屍體的手臂上划過。
滋滋！
撲的一聲，掌心升起一團火球，她看著毒液瞬間將手臂腐蝕，連骨頭都被腐蝕，最後化作縷縷青煙。
顧念心中微驚，連忙撕下屍體身上的一塊道袍，將利齒包裹，想了想，又取出另一根利齒，用布條包裹後，黑暗裡雙手並用的在屍體上一陣划動。
滋滋！
等她再次升起火球，地上的屍體已經全部被腐蝕，除了地上的血跡外，再無任何痕跡。
月色寂寥。
顧念瞥一眼血跡，轉身躍入黑暗中，快步疾行，根據入門守則上的簡易地圖，來到坊市外圍。
此時此刻，坊市里燈火通明，大多數店鋪都未閉門，不少人談笑著從酒館出來，搖搖晃晃進了前方的醉春樓中。
醉春樓是坊市最為火爆之地，不論凡間男子，亦或是宗門男弟子，都喜歡來此，或聽曲，或賦詩，亦或與佳人夜談風月。
聽聞這醉春樓背後的勢力乃宗門某位人物，專門為其斂財，故而久經不倒，亦無人敢隨意鬧事。
太岳門有令，宗門弟子不可隨意下山，要想下山，唯有接取任務，或者通過考驗，方能離開。
這也就導致有錢也花不出去，唯一花錢的地方，也就只有此地，所以每日都有大量的太岳門弟子出現在這裡。
顧念沒有進去，而是進了一間沒關門的布莊，為自己添置了一件嶄新的淡藍色襦裙。
出了布莊，直奔醉春樓不遠處的胡同里，將散發著惡臭的污水泥土往頭上抹，宛如一個富家小姐走丟的乞兒。
……
太岳山的寒冬已至，寒風頗猛，吹動路邊的招牌東倒西歪，有行人搓了搓手，似乎經受不住這寒風，快步離開。
在離醉春樓不遠處，顧念站在那處黑暗裡，任憑寒風吹襲，宛如峰石屹然不動，只是盯著醉春樓。
她在等人。
有人醉的不省人事被人抬了出來，有人手軟腳軟從門口爬出來，身後響起一聲「公子常來玩~」的嫵媚之音，嚇得他臉色一白，忌憚的回頭看了眼，然後叫人扶他趕緊離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
寒風越發凌厲，如刀割一般吹的人生疼，當兩個身形消瘦、意猶未盡的身影出現在醉春樓門口時，顧念平靜的眸子裡驟然閃過一絲精芒。
那兩人醉醺醺的互相攙扶著走，手指也不知指向哪兒，舔了舔嘴唇，還說著「真潤吶~」之類的話。
當他們路過一處胡同時，其中一人的餘光忽然神差鬼使的瞥向胡同，正好看見那裡站著一個稚嫩可憐的小女孩。
小女孩用楚楚可憐的目光看著他，顯得有些懼怕，捲縮著身子。
這一幕落在男子眼中，本就意猶未盡卻又因囊中羞澀，無法完全釋放的他瞬間升起一股無名之火，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
「小妹妹，這麼晚還不回家，不怕壞人嗎？嘿嘿嘿……」
說著就要伸出手。
「想要嗎？」
小女孩往旁邊一閃，忽然抬頭，對上他的目光，水靈靈的大眼中似一汪清潭，用幾乎只能自己聽到聲音說道。
「可是我很貴的，我怕你們付不起錢~」
「？」
兩人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但旋即對視一眼，內心的欲.望瞬間被點燃，且邪念被無限放大，再也抑制不住。
「錢，哥哥有的是，多少錢都能給得起，只要你把我倆服侍好，少不了你的好處。」
兩人淫笑著往胡同走，少女有些害怕，抱著胸脯往後退，一直到兩人踏進黑暗的瞬間，一道冰冷的聲音突兀響起。
「可我不要錢，我想要……」
「你們的命！」
在開口的剎那，黑暗中的少女已經動了，寒光閃過，在兩人錯愕的目光中，利刃直接划過脖頸。
她用力按住兩人的嘴巴，低頭輕聲安慰道：「不疼的，不疼的，忍一會兒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