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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林戈爾遠征記(十七)背叛

2024-10-28 08:02:47 作者: 北山龍琥君
  離開赫倫堡再向北,渡過三叉戟河,便是國王大道的分岔口,它再越過河流之後分出一支通往血門,也是進出谷地最重要的路上通道,另一條主幹道則一路北上,穿越潮濕泥濘的頸澤,一直通向臨冬城。

  在林戈爾他們還在觀戰的時候,沒人注意到被擊落的「鬣狗」凱恩悄悄離開了比武場。

  「鬣狗,放過我,我錯了!」老詹姆驚恐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鬣狗」凱恩。「你.....怎麼可能,我明明....

  2

  「你明明早就跑了是吧。」凱恩漫不經心地轉了轉長劍。「可惜你就算拿了那個傻小子的錢袋,也沒趕上渡河的船。」他看了一眼老詹姆的腰間:「你應該也看到了那個錢袋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了吧。

  「你..:::」

  」老詹姆現在的心在顫抖,他當然知道那個錢袋裡裝的是什麼東西,那根本不是錢,而是半袋子的石頭。「你不是鬣狗,你是誰?」

  「你知道我們跟著的那個黑頭髮綠眼睛的小子是誰嗎?」

  凱恩·穆德沒有回答老詹姆的問題,而是拔出了腰間的長劍。長劍輕輕拍了拍老騎士的臉,老騎士有些疑惑,但更多地占據他內心的還是恐懼。這跟他認識的凱恩·穆德一點也不一樣。

  他早該意識到的。

  「他是王子也與我們無關。」老詹姆這個時候也硬氣了起來,他只好奇呀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竟然能瞞過一位老僱傭騎士的眼睛,要知道,在阿爾賓那個小子出生的時候,他和凱恩·穆德就已經是搭檔了,只有血龍狂舞那個時間段不在一起。「你到底是誰?」

  「我是鬣狗。」凱恩笑了笑:「我是凱恩·穆德。」他踩在老詹姆的胸膛上,長劍平移,慢慢地移動到了老騎士的咽喉。「所以,你不好奇那個小子是誰嗎?」

  「七層地獄啊....:」老詹姆惡狠狠地想2那個男人一口,但最終發現自己根本不了:「他是誰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不可能是鬣狗。」

  凱恩·穆德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至少現在的我是凱恩·穆德,這就足夠了。老刀疤,你想活嗎?或者說,你想以一個領主,而不是一個希山,或者一個睡在樹籬旁的流浪騎士的身份活下去嗎?」

  凱恩·穆德收回了長劍,也收回了腳,老詹姆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有些心有餘悸地看向自己那匹倒在地上的戰馬。

  自己唯一的一匹戰馬已經離自己而去了。這個凱恩·穆德用自己根本想像不到的手段殺死了自己的戰馬。

  他甚至沒看清凱恩是怎麼出手的。

  「你什麼意思?」說實話,老詹姆剛剛確實心動了,成為一名領主是他畢生的夢想。他辛苦賣命就是為了一塊可以棲身的土地,最好還有一座城堡。

  「不急。」凱恩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你害怕龍?」

  詹姆有些迷糊了,這跟他們現在在討論的事情有什麼關係?但他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確實害怕龍。

  「也難怪,畢竟你親歷了紅叉河之戰,這麼說吧,那個小子是青銅之怒的主人龍澤爾·瓦雷澤斯親王的兒子。」

  「不可能!」老詹姆差點蹦起來,那個黑髮小子怎麼可能是龍澤爾·瓦雷澤斯親王的兒子,那可是高高在上的龍王,銀髮紫眸的神,他怎麼可能生下一個黑髮碧眼的兒子?「他不是塔利家族的私生子嗎?」

  「噓~」凱恩悄悄地比了一個閉嘴的手勢。「很簡單,因為你我之後會死。」他平淡地說道。

  老詹姆更迷惑了,剛剛還承諾會給他土地的神秘的傢伙,現在竟然在說他們都會死。

  死人怎麼獲封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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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姆·希山和凱恩·穆德都會死去。」凱恩說道:「而你會以一個新的身份,一張新的臉前往南境獲取一片土地,如果你配合我們的話。」

  「你想殺人?」詹姆頓時指了指自己:「你說我們?不可能,不可能,

  你也見過那位......」

  』他思量了一下怎麼稱呼林戈爾,最終還是接受了凱恩的說法:「王子,知道他的武藝,十個,啊不對,二十個我都不是他的對手。」

  「我有說過我要殺人嗎?」凱恩笑著再次拍了拍老騎士爬滿皺紋的老臉:「他是我的主君,我怎麼可能會殺了他。」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詹姆頓時驚恐了起來,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僱傭騎土,他很清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這個道理。


  「因為詹姆·希山要死了啊。」凱恩搖了搖頭:「維斯特洛的內部太安全了,親王殿下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給林戈爾殿下一個真正的教訓,所以我只能找到你們了。」

  「那阿爾賓呢?」詹姆雖然聽到自己要死了這個信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但還是接受了,他雖然被龍澤爾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但很奇妙的是,他在血龍狂舞之後成為了崇拜龍澤爾的那一大批人之一,所以他下意識地還是相信了凱恩的承諾。

  龍澤爾親王的人,不可能騙我。

  「阿爾賓?他太年輕了,夏天與和平里長大的孩子是不可能做好殿下的要求的。」凱恩搖了搖頭:「而且那個孩子很重要,我的穆德是假的,作為河流與山丘之王的先民國王家族,穆德家族已經徹底滅亡了,但那個孩子的血管里流淌的是卻是另一位河流王的血脈。」

  凱恩·穆德的嘴角咧開了一個詭異的弧度:「林戈爾殿下前往北境的時候,他的血脈會幫到殿下。」

  「你的意思是..:..」詹姆的手有些顫抖,他總覺得自己聽到了太多不該聽到的東西了。

  「阿爾賓·河文,他真正的名字是阿爾賓·公平人。」凱恩·穆德笑咪眯地說道:「他的童年並不像他記憶中的那樣,他的父親是公平人家族曾經的支系的後代,在公平人王朝滅亡後,他們那一支早就淪為平民的家系再也沒有了地位或者其他什麼的,但毋庸置疑的是,他的血脈確實可以追溯到貝尼迪克·公平人,若是單論血脈,他要比四百年前的那位路西法·公平人還要純粹些。」

  凱恩用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接著說了一句:「先民的國王之血。」

  「啊對了,忘了你確實不應該知道這麼多,放心,當你以新的身份醒來,並繼承親王許諾的土地時,你不會記得這些事情了。」

  「我還有拒絕的機會嗎?」

  凱恩搖了搖頭:「很遺憾,沒有。」

  詹姆咬了咬牙:「好,我全聽你的,告訴我,你許諾給我的土地在哪兒?」

  「杜斯頓伯里的一座小城堡。」凱恩並沒有隱瞞他的價碼:「我現在會補償給你一匹戰馬,等你死後,會有人給你的領地送去一筆足以維持生活的金龍,等你醒來的時候,你就是盧卡·斯壯伯爵的一個封臣。」

  凱恩微笑著看著眼前的老騎土:「放心,放心,那座城堡下轄了三個村莊和四座磨坊,足夠寬。」

  這個價碼瞬間打動了詹姆。

  不就是死一次嗎?有凱恩的保證,老詹姆相信自己能完成自己的夙願。

  「大人,我需要做些什麼嗎?」

  「頸澤需要有人帶路。」凱恩淡淡地說道:「谷地的野人最近被殺的很慘,喬佛里·艾林公爵召集了軍隊剿滅明月山脈里的野人們,這次喬佛里公爵下了狠手,他甚至向喬佛里·瓦列利安伯爵尋求了幫助,這些野人在鐵罐頭和龍焰的攻擊下,現在過的很艱難,所以有些野人逃到了頸澤,而澤地人也不是什麼善茬。」

  他笑眯眯地看著老騎土:「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詹姆瞬間明白了凱恩的意思,心裡卻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寒戰,理由很簡單,他曾經與真正的凱恩也做過類似的事情,他們曾經與西境的強盜騎士暗中勾結,將商隊引入包圍圈,然後殺人越貨,瓜分錢財,不過他們很少這麼做。

  畢竟不值得。

  這也說明了一件事情,這個假凱恩竟然知道這麼多東西。

  他到底是誰?

  「你不用好奇某人是誰。」

  「凱恩·穆德」突然咧嘴一笑,腦袋漸漸歪了下來,他的五官彷佛污泥一般漸漸融化,一滴滴肉色的液體在已經看不出任何痕跡的臉上流淌,卻始終無法落下來,兩顆眼球沒有依託,直接從眼眶裡滑了出來,後面還連著血呼呼的東西。

  「某人可以是任何人。」

  那張融化的臉彷佛捏一塊泥巴一樣忽然縮回,肉色的液體在那張臉上肆意的遊走,時而是阿爾賓,時而是雷耿,時而是艾拉瑞昂,時而是詹姆自己,時而是一個清秀的年輕人,最終又回到了凱恩·穆德的臉上。

  「你.....你是.....」老騎士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個假凱恩的身份,作為一名走南闖北多年的老僱傭騎士,老詹姆熟悉各種吟遊詩人傳唱的歌謠,也熟悉各地的傳說,他自然從那些大嘴巴的傢伙口中得知了這個他們根本得罪不起的組織。

  無面者。

  「所以,不要多說,不要多問,回去吧。」凱恩笑著說道:「為林戈爾殿下帶路,我會配合你的。」


  「是.....是。」

  老詹姆一時不知道是該害怕,還是該激動。

  他只能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騎上了凱恩帶來的馬。

  只有雷耿發現了詹姆失蹤了,但看到老詹姆風塵僕僕地帶著酒回來,也沒再多問什麼,畢竟他們只是臨時的同伴,儘管很忠誠,也很盡職。

  但是除了阿爾賓那個傻小子之外,凱恩和詹姆,說實話,雷耿都不太信任他們。

  至於林戈爾,他不在意這些人值不值得信任,他在意的只有一點,這些人能不能完成自己的要求。

  凱恩和詹姆能很好地完成嚮導的工作,他從來都不吝惜賞賜,而阿爾賓雖然有些年輕人特有的衝動,但好歲也作為流浪騎士流浪了好些年,所以他其實很多事情做得也很不錯。

  有功必賞。

  有過必罰。

  這是林戈爾的準則。

  赫倫堡比武大會很快落下了惟幕。

  林戈爾他們也重新踏上了旅程。

  就在他們經過了差不多半個多月的跋涉,抵達國王大道在三叉戟河平原的末端時。

  遙遠的舊鎮。

  這座城區變得殘破不堪的曾經的維斯特洛第二大城市,如今雖然不再像當年那般整潔,富饒,但因為它位於蜜酒河口的特殊位置,依舊是河灣地最重要的港口,可惜的是,傑卡里斯,戴蒙先後派到這裡的王室總管都是廢物和吸血的蛀蟲,他們享受著商人與海盜的賄賂,卻不用心經營這座城市。

  於是現在的舊鎮成為了商人走私的天堂。

  一艘商船緩緩離開了港口,船上裝滿了河灣地盛產的糧食,奢侈品,以及葡萄酒,也裝了幾個人。

  幾個銀髮紫眸的傢伙。

  「你們確定有一位有龍的坦格利安居住在那座小島?』

  一個年紀大上一些的銀髮人點了點頭:「我敢保證,那座島上居住著一位被剝奪了身份的坦格利安,無論如何,他體內都流淌著龍血。」

  『而且他有龍,儘管龍不在他的身邊。」一個衣著考究的傢伙慢慢地說道。

  「君臨的龍穴里有一頭綠龍,就是他的龍蛋孵化出來的,但君臨的坦格利安否定了他繼承巨龍的權力。」

  「所以我們現在過去是為了什麼?」地位最高的銀髮年輕人有些不解地說道:「為了激怒近在哭尺的銀龍?如果我們是為了血脈,那這艘船上應該是我們的女兒或者姐妹,而不是我們這幾個男人,如果我們是為了巨龍,一個沒有龍的傢伙值得我們做什麼?」

  「值得我們去拉攏,值得我們告訴他他的故事,大人。」

  一個沒有龍的坦格利安一無是處,但一個知道了自己理應有龍的坦格利安的價值不可限量。

  這才是他們前往灰怖島的目的。

  「大人,如果他有野心,我們就幫助他,我們帶來的女孩還少嗎?如果他沒有野心,我們也可以完成我們的謀劃。」銀髮人冷冷地說道。

  「為了龍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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