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尚沁演這場戲只是為了讓時承停下腳步,但她沒想到時承會直接抱起她。
她有一瞬間的驚慌失措,甚至還在想時承抱她不會是想把丟進綠化帶里去吧。
她連忙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人也因為緊張渾身緊崩。
但時承並沒有,而是抱起她往他的住處走。
上了台階,裴尚沁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時承這是怕她真的猝死呀,他這個人也不是完全的冷血無情。
她把花重新舉到時承面前,「送你。」
時承看了花一眼又迅速的移開目光。
給他送玫瑰花,她還是第一個,但這並不能讓他原諒她。
「拿開。」
「不喜歡?」
「我是一個能用花收買的男人?」
「我不是在收買你,我是在追求你,不過被人抱著追求我還是第一次。」裴尚沁跟他調侃。
時承停下腳步看著她,下一秒他就把她丟到地上。
幸好裴尚沁身手敏捷,站住了。
她微微一笑把花又扛在肩上,湊到時承面前恭恭敬敬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時承冷笑,推門進了院子。
裴尚沁連忙跟了進去。
時承推門進別墅,裴尚沁也跟了進去。
時承回頭,「讓你進來了嗎?」
「不讓我進來?」裴尚沁說的很認真,「你讓我回來道歉,我回來了也道了歉。現在我二十四小時沒睡覺,你把我抱到你的住處來,不就是讓我進來休息?」
「你的理解能力還真是超乎人類想像。」時承說完朝屋裡喊了一句謙叔。
一個四五十歲的乾瘦男人走了出來。
「找間客房讓她休息。」說完,時承轉身走了。
裴尚沁,「……」還真讓她休息。
休息就休息吧。
裴尚沁回身看向謝謙,「那就麻煩……」
「叫我謙叔就行。」
「那就麻煩謙叔了。」
「小姐您怎麼稱呼?」
「裴尚沁。」
謝謙哦了一聲。
從這聲哦聲里,裴尚沁能判斷出時承的這個救命恩人是知道她這號人的存在。
裴尚沁也直接挑明,「您是藍秋的義父對不對?」
「這裴小姐也知道?」
「有聽說,只是這年頭認人當義父這種事很少,您是怎麼跟藍秋有這樣的淵源?」
「藍秋的父親跟我是髮小,他見我獨身一人怕我老年孤單就讓藍秋當了我的義女。」
「原來是好友之女。」
裴尚沁開始琢磨該怎麼向這個義父打聽藍秋跟時承的真實關係。
是追求者與被追求者,還是同盟。
一年前在這棟別墅門口,她並沒有親耳聽到藍秋說喜歡時承。
一切都是她的猜測。
但她拿肖煥林的黑料跟時承換資源的事實實在在發生過。
如果藍秋跟時承是同盟,聯合肖煥林一起戲弄她也不是沒有可能。
先把你捧到高處,然後讓你摔下來,有錢人就愛玩這類把戲。
裴尚沁在思索切入口,謝謙也想從她口中打聽點事情來。
於是他問裴尚沁,「裴小姐不是在外地拍戲嗎,怎麼回江城了?」
「是在拍戲,二月份過去的但現在是四月了,我回來拿些換季的衣服。」
「還特地跑回來,怎麼不讓父母寄過去。」
書中裴尚沁有沒有父母作者沒有寫,裴尚沁在這裡待了這麼久也沒見什么爸爸媽媽之類的人找過她。
於是她隨口胡說八道,「我父母在國外。」
「原來是這樣。」謝謙笑了笑,朝樓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客房在二樓。」
裴尚沁進了客房,待門關上後她連忙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搜索裴尚沁的父母。
通訊錄里沒有備註爸爸媽媽這樣的名字。
「她沒有爸爸媽媽嗎,難道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裴尚沁發信息問袁傑,「你有沒有我媽的電話號碼?」
「你怎麼突然想到你媽,你不是說你媽一個農村婦女丟你的人,以後不再跟他們往來嗎?」
裴尚沁的父母在鄉下。
怪不得沒有父母的電話,原來是斷了聯繫。
原主戀愛腦不說,還是一個不孝女。
樓下,時承跑完步回來。
謝謙過來跟他匯報,說已經給裴尚沁安排了一間客房。
「她這是要住在這裡嗎,我看她也沒有帶行李。」
時承喝著水,見謝謙這麼問於是回答道,「她是來找我的,為了等我在外面守了一夜。」
「守了一夜,沒有睡覺?我看不像。」謝謙搖頭,「她剛才摘了墨鏡,眼神清亮不像是一晚上沒睡覺的人。」
謝謙對裴尚沁進行了評價,「這個小姑娘應該是個撒謊精。」他勸時承,「時總,你還是不要跟她走太近。」
「你想說什麼?」
「我覺得你對藍秋有誤會,她是喜歡時總你,但她從沒有想過要成為時總的女朋友,你不用防備她,倒是要防備防備這個裴尚沁。」
「謙叔,你為什麼要一直在我面前提藍秋,當初你想幫藍秋向我要資源,我給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本不該跟她有交集,何談誤會。」
就算誤會了又怎麼樣,她又不是他時承在意的人。
時承邁步朝樓上走,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謙叔,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也該享享清福,京都的茶鹿園缺一個管事,你就負責茶鹿園吧,每日看看茶山品品茶,也是愜意。」
「時總……」
「收拾行李吧。」
時承上了二樓,見客房的門突然關上,他就知道裴尚沁並沒有老實休息,而是在偷聽。
他過去敲了敲門。
裴尚沁把門打開了,果然沒睡,她靠在門框上指著樓下問時承,「你把藍秋的義父開了?」
時承,「……」還真是毫不掩飾她在偷聽。
「你不是很困嗎?」
「是很困,但是第一次到crush的房子裡做為一個追求者我怎麼能睡,睡了,時總你的魅力何在?」
「謝謙說的沒錯,你真是一個撒謊精,謊話張口就來。」
「這怎麼是撒謊,你請我演追求你的戲碼,我總得有台詞,我認為我所有台詞都符合表演情境。」
「倒是你!」裴尚沁朝時承湊近一步,抬眸望著他,壓迫感十足的問道,「你演的是哪出戲?」
時承仰了一下頭,沒有回答。
裴尚沁覺得她實錘了,她微微一笑,眼裡卻泛起防備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