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大老闆的召喚裴尚沁不得不重視,她開始研究時承發給她的最後一條信息。
[回來道歉]
裴尚沁能回的只有江城,因為她的經紀公司在江城。
於是裴尚沁大膽推測,時承人在江城。
因為如果他在京都,他應該會說到京都來道歉。
鎖定時承在什麼地方後,裴尚沁開始琢磨用什麼理由回江城。
正在裴尚沁絞盡腦汁為怎麼跟劇組請假犯難時,前劇組劇宣部給袁傑打來了電話。
裴尚沁之前拍的一部現代劇要開播了,前劇組問她有沒有時間去做一下劇宣。
劇宣的地點在雲城一家平台公司,劇宣的形式是主創人員一起直播。
雖然雲城距離江城還有段距離,但為了穩住時承這個大老闆,避免被封殺,裴尚沁決定到雲城參加這場直播。
裴尚沁讓袁傑向劇組請了假,兩個人飛到了雲城,一落地就開始化妝,簡單對了一下台本後就開始直播。
現代言情劇的直播,話題都圍繞在男女主演身上,其他人大多數都是在當背景板,或是給男女主演烘托一下氣氛。
裴尚沁演的還是一個沒有多少感情戲份的女二,所以主持人幾乎都不會問她問題。
而裴尚沁也無心回答任何問題,她現在只關心直播能不能在預計的時間內結束。
因為她還要趕回江城的航班。
裴尚沁盯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直播間的很多人也盯著她一秒一秒的過。
最後大家得出結論,裴尚沁這場直播心不在焉,原因自然是她跟肖煥林的戀情被爆光。
有膽大的直接在直播間問,[裴尚沁真跟肖煥林在一起了嗎?]
[感覺兩個人平時沒什麼互動。]
[這CP有些邪門。]
這些裴尚沁自然不知道,她更不知道的是直播間裡男女主角的劇粉跟這些八卦粉們開始起爭執。
劇粉讓八卦粉閉嘴,因為這是劇宣直播不是緋聞直播。
後來爭執變成了謾罵。
直播到後半段,這場謾罵又演變成了對裴尚沁的人身攻擊。
[裴尚沁一天不炒CP是不是渾身難受?]
[之前跟曾毓炒,現在又跟肖煥林炒,以後看哪位男演員願意跟她沾邊。]
[現在看到裴尚沁就想吐。]
在去趕航班的路上,袁傑把這些謾罵內容發給裴尚沁看。
裴尚沁在娛樂圈沉浮了這麼多年,對於網上對她的謾罵早就見怪不怪。
但罵到劇宣直播間的還是第一回。
裴尚沁第一次感到危機,她懷疑自己是真的遭到了反殺。
她甚至懷疑反殺她的第一人是時承。
因為當初她威脅了他。
[我得做點什麼。]裴尚沁對自己講。
她打開車窗,看著雲城的夜色,最後舉起手機拍了一張照。
她發了一條微博,感嘆自己一天之內飛兩座城市。
最後她還@了一下藍秋,問她的傷好些了沒有。
「希望我送給你的花,你能收到。」
發完,她關了手機,靜靜等待事態的變化。
九點十分,裴尚沁趕到了機場。
袁傑跟著她身後一邊往前走,一邊匯報網上的新動態。
「有人幫你避謠了,說你給肖煥林的花是送給藍秋的。」
裴尚沁很滿意地點點頭。
又過了一會,袁傑再報,「有人出來分析,說肖煥林交往的對象其實是藍秋。」
這下裴尚沁的嘴角揚起了笑,終於有人像狄公弟子了。
只是她/他們偵破的天賦不夠,非要她送上線索才往這方面想。
裴尚沁是不想這麼幹的,這麼幹無疑是殺敵一千自刀八百。
因為這種事很容易遭反噬。
晚上十一點,裴尚沁到了江城。
袁傑問她接下來到哪裡去。
「跟了一天你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
「你呢?」
「我還要處理一些私事。」
袁傑做了一個不甚理解的表情,裴尚沁還有什麼私事是他不知道的?
不過他沒問,在裴尚沁決心拼事業後,她做的每件事似乎都不是頭腦發熱,而是為了拿到資源,而她確實也拿到了不少的資源。
他對裴尚沁是信任的。
袁傑走了,裴尚沁去了時承的住所,遠遠的她就看到時承的車停在院門旁邊。
他果然在江城。
裴尚沁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那扇漆黑的院門,轉身離了。
早上七點,她又到了時承的住處,這次她換了一套衣服,夾克休閒褲墨鏡線絨帽,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站在路邊很是惹眼。
她嚼著口香糖,漫不經心地盯著那扇院門。
七點二十,時承從裡面出來,一身運動裝,看來是要去晨跑。
裴尚沁分析過,像時承這樣的富家子弟,能保持勻稱的身材肯定十分自律,在京都,她就看到過他晚上十點夜跑。
現在的江城,氣候適宜,時承應該會晨跑。
果然。
裴尚沁推了一下鼻樑上的墨鏡,扛起花束迎面向時承走去。
「嗨,親愛的時總,早上好呀!」
裴尚沁臉很小,加上她戴著墨鏡跟線絨帽,時承一開始沒認出她。
他瞟了她一眼,沒理,開始慢跑。
裴尚沁就華麗麗的看著時承從她身邊跑開。
裴尚沁,「……」兩字真言在口腔里轉了一圈,最終沒有吐出來。
她也開始跑,在跟時承肩並肩的時候她把花遞給他。
「時總,我是來道歉的。」
這次時承是聽出了她的聲音。
但他並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冷笑了一聲。
裴尚沁,「……」這個男人,好想拿花砸他的臉。
「時總!」
不理,甚至還加快了腳步。
裴尚沁,「……」她不跑了,不僅不跑還蹲了下來。
時承跑出去幾米,見人沒有跟上來,他回頭看她。
裴尚沁,「不行了,我胸口好痛。」
時承,「……」猶豫了片刻,他還是回到裴尚沁的身邊。
「你少給我來這一套。」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米八八的身高在蹲著的裴尚沁面前像個巨人。
「時總,我連夜開車從雲城趕過來,已經二十四小時沒有睡覺,您這樣跑我會猝死的。」
說著,她又痛苦地捂著胸。
裴尚沁本來就白,今天還用了白一度的粉底,捂著胸蹲在地上還真有一種快要死的蒼白感。
時承,「……」他終於彎下了高傲的腰。
「你,真的胸口痛?」
裴尚沁點點頭,一副可憐模樣。
時承想了想,伸手抱起了她。